这次,真的玩大了。
长公主前脚刚刚入宫,后脚十常侍以及文武百官齐刷刷赶到,一时间养心殿之外跪倒大片,黑压压的头颅在夜色之中显得极为不显眼。
此刻养心殿之中,长公主建宁正披着麻衣呆呆站在那里,面容悲戚红肿着双眸,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昭示着她刚刚哭过。
“建宁,朕已经知晓此事了,大武驸马竟当街被人刺杀,如此猖獗行事与造反何异?!”
"来人!传禁军统领何进前来问话!"
一侧张十三微微躬身退出,随即站在养心殿外俯瞰着黑压压一群头颅,声音淡漠道:
“陛下有旨,传,禁军统领何进入殿问话!”
何进当即起身拱手,肃然拍着胸膛应了声,随即大步流星走入养心殿,却不敢抬头多看一眼,落在中央之处便跪倒在地。
“臣禁军统领何进,叩见陛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文帝冷笑,声若寒冰漠然质问:
“何进,你好大的狗胆!”
随即肃然起身,顶着红肿的双眸,大步流星走到了何进身侧,想也不想一脚恶狠狠踹在了何进身上,指着他脑袋怒骂道:
“你身为禁军统领,不单单是要肩负守护皇城的责任,更是要分拨出禁军保护长公主,保护驸马!”
“如今驸马光天化日之下都能被人当街刺杀,甚至无人救援,护卫队是吃干饭的吗?你派遣去的禁军是死了吗?!”
文帝何尝能不大怒,白日本就因为一些琐事打扰,让自己不得欣赏楚清秋之佳作。
正想着趁他无事之时与他探讨一二,也期待着更上一层楼的绝句能给自己呈递上来,供自己欣赏。
这下子倒好,还没来得及探讨,人就差点没了。
念及至此文帝更是恼怒不已,恶狠狠抄起一旁的玉瓶便跨出了养心殿,朝着城防军统领李恪就恶狠狠砸了过去。
“李恪!你也配当这个城防军?!平日里做事阳奉阴违,最简单的护卫巡夜巡逻都做不好,你说说朕留着你何用?!”
‘来人呐!将李恪拖下去摘去项上官帽,直接押入天牢!若是驸马没了,他也就跟着一起殉葬吧!’
言毕,文帝拂袖而去。
李成跪倒在地满头大汗,看向一侧李光明满眼的焦急。
刺客那边倒是没事,他有一万个信心不会暴露,可是这李恪这边,他就没有把握了啊!!
当街刺杀虽然地处偏僻,但动静那么大肯定会招惹来护卫队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特地给李恪打了招呼。
眼看着有人出头,本就不干净的李恪自然应下。
甚至因为此事,李成还许诺了李恪百两黄金,待此事事成之后当做报酬,也当做慰问金!
本以为陛下顶多因为此事暴怒彻查,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能要了李恪的命!
千金难买李恪的命,此刻他命都要没了,一旦进了天牢,必然会咬出李成!
一瞬间,李成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也正在此刻,一道麻衣匆匆而来,手中高高捧起一道血书,弓着腰满眼悲悯。
众人满目惊愕,望着他一袭麻衣却要闯入养心殿,当即就有人暴喝道:
“何人敢擅闯养心殿!不要命了么?!”
“草民王承携驸马爷之血词,叩见陛下!”
麻衣头也没回漠然答道,随即肃然拜倒,满眼悲切望向养心殿洞开的大门。
他,便是布衣王承!便是那个寒门贵子!王承!
如今,他早已辞官,留在楚清秋为他安置的地方,等待楚清秋的召唤!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养心殿内文帝与建宁公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快进!”
“进来说!驸马到底留下了什么词!?让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