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脆语气谦逊,仿佛是学生在找寻自己先生讨教问题一般,谦逊有礼。
但在李光明眼中,此刻的楚清秋便是在挑衅示威!
屈辱受挫感一瞬间席卷脑海,胸腔不断起伏却没有一丁点的反驳能力。
这个世上用实力来说话,而如今,楚清秋虚心请教,自己却..
咬牙回头看向李成,李光明阴沉着脸呵斥道:
“李成!你们皆是一辈人,你看看驸马爷你再看看你,回去自己领罚!”
呵斥完,李光明心情也好了几分,扯着嘴角微微一笑,谦卑道:
“驸马爷惊才艳艳,一首词若天赐,我等不过凡人之躯,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更何况,老奴不过就是个没读过书的太监,您又何必咄咄相逼?”
一说这话,十常侍看向楚清秋的眼神都变了几分。
他们是太监不假,可他们也是人!
那楚清秋还是张十三的义子,怎么不见他嫌弃自己义父还是个太监?!
正当众人抓住这个借口要发难之时,无生大儒漠然起身,在十常侍他们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李光明身上,阴沉着脸回怼道:
“李大人言重了,驸马本就为了争夺魁首之位,便是说了些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也无足轻重,魁首本就需要万人鉴定,只有经历磨练方可知,此物到底是金是土。”
“如今驸马出言,只需要任何一个人压过他,他魁首之位就不要,如此谦逊,你还要如何?”
大儒讲话便代表着大武文坛,如今文坛几乎是大半人都站在楚清秋身边,李光明自然需要斟酌。
即便是一群酸儒,若是闹起来,后患无穷!
“无生大儒,老奴没有那个意思,您也知道我没读过书不懂这些,他出言我以为是讥讽,所以才..”
李光明慌里慌张开口想要辩解,却被无生漠然打断。
“李大人坐着休息吧,既然不懂这些为何要开口?你也知道自己没有读过书便对我等肆意批判!今日之事老叟记住了!”
说着,振臂一挥,朝着身后跟随的大批先生以及诸多文官,寒声道:
“我大武文坛什么时候都轮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甚至想要略过文坛干预内部之事了?明日,此事便庙堂上一见分晓吧!”
“老叟会亲自书写一封奏疏上禀陛下,请陛下亲自决断!”
此言一出李光明脸色更白几分,明明是自己出言维护自己,却在大儒眼中就是在讥讽他们。
可自己出发点,真的没有啊。
如今嘴长在他们身上,自己纵然有着万般能力也绝难将其挽回。
沉默半晌转头看向楚清秋,李光明想也没有想横然跪倒在地,一脸痛苦情深意切哀求道:
“驸马!老奴就是个文盲什么也不懂,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我也仅仅是好奇才出言询问,并无半分不尊重大武文坛之心啊!”
说着,伸出手指以刀划过,鲜血喷涌间肃然道:
“今日我李光明对天发誓,倘若我对驸马爷又半分不尊,不崇之心,便要我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请公主劝诫驸马,切莫再生老奴的气了!”
大武对誓言颇为重视,尤其是发出如此毒誓。
文武百官齐哗哗面色大变,惊愕望着李光明,哑口无言。
建宁眉头一挑,当场就要发飙,被楚清秋拦下。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今日放他一马,也是为了让他知道,发毒誓是真的有用的!”
楚清秋神秘莫测一笑,眼中寒意更甚几分,夹杂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语气,看的建宁一愣一愣的。
她第一次发觉,楚清秋心思这么深沉。
一瞬间,她也不知换了这么一个驸马,到底是福是祸。
楚清秋一步跨出,眼中缀着泪水,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痛恨道:
“李大人您可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这大武还是读书人太少了!如此绝美的诗句竟无人可领会意境,这对此绝句而言不是一种玷辱吗?!”
“以武镇国,以文兴邦,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