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清秋坚毅且自信的面庞,建宁却莫名平添几分安心。
在这么短时间接触之中,她清楚楚清秋并非是那种肆意妄为的人。
可,今日所作所为,却是令她觉得意外。
不待她多想,楚清秋便一脸严肃的开口解释道:
“父皇!臣组建私兵并非是有私心,实在是全然为了大武,为了父皇啊!”
说着跪地不起,一脸痛恨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
“父皇啊!您远在皇宫对外界事物可谓知之甚少吧?儿臣曾听闻,一处县城以县令为首,一大批官员在本地作威作福,自封土皇帝。”
“路过商人不忍百姓百般受苦,出言与那县令吵作一团,县令二话不说将其推下去斩首,且还说了一句话。”
楚清秋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文帝眉头紧蹙,盯着楚清秋下意识脱口质问道:
“说了什么?”
楚清秋无奈一笑,抿着嘴解释道:
“他说,这里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老子在这里便是土皇帝,他又能奈我何?”
此一言出,文帝勃然大怒。
“放肆!哪里的县令,敢如此折辱朕!来人!派人前去将其缉拿归案,朕要将他千刀万剐!”
愤怒起身就要吩咐人前去捉拿,却被楚清秋出言拦下。
“陛下息怒,陛下此事臣也是听闻,至于是何处臣还真的不清楚。”
文帝闻言眼眸中已经挂上了几分怒意,皱着眉头低声呵斥道:
“你不知道何处的人你在这里说这些,你岂不是在玩弄朕?!”
一侧建宁神色焦急,皱着眉头低声呵斥道:
“陛下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再敢胡言乱语,父皇可就不客气了!”
似是警告,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反观楚清秋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毫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反而自顾自继续说道:
“父皇,这仅仅是一个县令,倘若官职更大,手中权力更甚,他们又会如何的猖獗,而我们甚至消息都可能得不到!”
“父皇隆恩浩荡,特恩准儿臣领六部监察之职,本意为搜寻贪墨者,但儿臣觉得,隐藏在水面之下的黑暗,只会无边无际!”
语气笃定神情严肃,那副果决坚毅的模样,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
建宁震惊!文帝震惊!文武百官齐齐震惊!
他们想到了一切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楚清秋竟然是为了监察才想要组建私兵!
顷刻间,一些背地里手脚不干净的官员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眯着眼盯着楚清秋的背影,动了杀心。
无他,若楚清秋要监察,他们早已选好了人物呈上,只需要将其捉拿归案斩首示众,这一次任务就算完成了。
他们知道楚清秋贪财,背地里与他也谈好了价钱,准备演一出完美的大戏。
如今,楚清秋却是如此果决坚定的背叛了他们!
顷刻间,众人眉头便紧紧锁了起来,思索着接下来如何应对。
而建宁也在此刻反应了过来,望着一脸坚毅的楚清秋,坚定无比的看向自己的父皇,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衣袖低声撒娇道:
“父皇,驸马好不容易做一次事,您就让他去做呗,反正私兵的数量肯定不会多呀,到时候做完了再还给父皇不就行了?”
眼看着文帝犹豫不决,建宁再度加了一把火。
“父皇~您看,儿臣与驸马如此恩爱,若是哪一天儿臣有了身孕,到时候受封之时,驸马还是默默无闻,传出去岂不令人笑话?”
“您权当是为了儿臣好不好?就让驸马去查呗,查出什么最好,查不出也算让您知晓,我们大武朝堂清正廉明!”
一袭软磨硬泡之下,文帝笑了。
拍着建宁的手一脸的欣慰,满眼笑意夸赞道:
“好好好,没想到我们建宁都长大了,知道心疼父皇了!”
“行!这次就按照建宁的意思,给驸马从禁军里面调拨二百精兵当做私兵,到时候查完了给朕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