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李成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般直接炸毛,瞪着滚滚的眼睛单膝跪地,声音严肃道: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禁军乃是国之重器!怎可因为驸马的一句话便肆意调动?更何况,禁军乃是贴身保护陛下您的存在!如何能调给驸马?!”
一侧禁军统领何进沉默不语,平静的站在哪里,透彻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但,禁军统领不吭声,可不代表其他几位老将军不吭声。
为首平南大将军蒋毅行缓缓跪地,朗声道:
“陛下,老臣以为同样不可!此事事关重大,并非是组建私兵,而是驸马要调动禁军去调查六部,如此之举可谓过分放肆!”
“六部本就清正廉明互相调查制约,倘若任由驸马肆意妄为,长久之下必然人心惶惶,会出大问题的!”
兵部尚书王程刚浅笑不语,双手抱着胸冷漠望着眼前一幕,眼中无半分波澜。
他那一副孤傲一切的神情,仿佛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几个将军同时开口之后,紧接着便是文官同时跪倒一片,高呼不可。
一瞬间,文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长长叹了口气,面色不善扫视一圈,压着声音询问道: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们到底是想要作甚?告诉朕,如今怎么你们才能同意驸马招募私兵?”
“朕可以不抽调禁军,那就从你们麾下抽调,任由驸马去选择,如何?”
李成面色一苦,刚想开口便被李光明恶狠狠瞪了一眼,顷刻间便将一肚子想法咽下。
伴随着文帝夹杂着几分怒意的训斥,刚刚还热闹无比的麒麟殿此刻变得落针可闻。
一个个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他们毫无关系,登时便惹得文帝无言以对。
回头瞥向楚清秋,文帝眼眸中挂着几分歉意,微微笑着开口解释道:
“驸马,诸位的想法想必你也听见了,这个组建私兵的任务就交给你自己了,是招募也好还是去哪里抽调也好,都随意。”
“朕累了,朕要回去修养了。”
言毕文帝焦急起身,抄起面前案板上的青玉案,满脸兴奋摆手退朝。
众人恭敬叩首跪倒一片,高呼陛下圣明。
李光明笑吟吟走过楚清秋身旁之时,带着几分笑意低声宽慰道:
“驸马爷,做事切莫心急,一切都应循序渐进!”
“这就和走路一样,孩童还没学会走路你想要让他跑,肯定会摔跤的,到时候摔的头破血流,可就不好了。”
似是关切的话,眼底却是一片冰霜冷漠,充斥着浓重寒意。
后者微微一笑,扯着嘴角眯着眼,傲然道: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人做人太久,都忘记了自己骨子里就是一条狗!”
“你说说,一条狗能和人说到一块去吗?这世道混乱竟混乱到了如此成都吗?狗与人,都能一桌子吃饭了?”
楚清秋不落下风出言反怼,似笑非笑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李光明,明明是满脸笑意,看起来却是一派冰霜冷峻。
李光明瞬间大怒,却不好发作,恶狠狠剜了一眼楚清秋愤然而去。
建宁望着李光明的背影,随即瞥了一眼身侧站着的楚清秋,无奈扶额劝慰道:
“楚清秋,你说说你何必如此啊!为了出一口恶气得罪了这老家伙,怕是你这一次六部检察很难啊!”
“更何况,你还要组建私兵,他们会如何误会你,你这些都没有想过后果吗?你真以为有着驸马的身份便可以横行无忌吗?他们都是一群疯子!”
建宁说话之时眼底满满都是忧心,刚刚朝堂乱作一团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楚清秋想要整顿朝纲,可满朝文武有几个是清清白白的?
他楚清秋总不可能全部都杀了吧?!
与其解决问题,不如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楚清秋一旦开始搜集各路证据,便是他踏上死亡之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