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生于帝王家,对人性的把控不可谓之不强。
此刻望着楚清秋那副毅然决然的样子,她甚至连楚清秋埋哪里都想好了。
楚清秋初出茅庐就要做这么大的事情,哪怕身后站着陛下,也保证不了他能活着查到有用的证据。
官官相护,自古都是极难解决的问题。
楚清秋避而不答,腼腆挠了挠头笑呵呵解释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动手呗,我可是文武双魁,我可不怕有人刺杀我。”
此刻建宁不满至极,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楚清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恶狠狠掐住楚清秋腰,一脸不忿道:
“你特么好意思说啊?你知道他们手段层出不穷,这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话还未说完,几个铁面无情的太监漠然走来,躬身道:
“公主,驸马爷,六部有请,恭贺驸马斩获六品文爵特地设宴款待,还请公主与驸马莫要错过。”
言毕恭敬伸手,那副强硬的样子,仿佛容不得楚清秋拒绝。
闻言楚清秋眉头微微一挑,深深看了眼一脸疲惫的无生大儒,宽慰的递过去一个眼神,笑吟吟伸手抓住了建宁的小手,大步流星跟着太监而去。
而设宴的地方距离麒麟殿也不远,片刻功夫楚清秋跨入楼阁的瞬间,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只见刚刚宏伟不已的楼阁之后竟然是一望无边的湖泊,湖泊之上荷花朵朵,随风飘摇。
早已等候多时的六部官员瞧见楚清秋出现,齐刷刷转头看来。
但,无一人起身迎接,皆是似笑非笑的望着楚清秋。
末尾处有着两张小板凳,甚至案板都没有,孤零零扔在末尾处。
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呵呵,真以为自己还是曾经的哥哥吗?无论面对什么,自己都能咽下这口气?!
不可能!自己天不服地不服,谁想要压自己一头,自己就砍掉他的手脚!
嗤笑一声,楚清秋眼底一片冰霜,看也不看众人,抬眸落在了首位之上的六位老叟,嗤笑道:
“今日这是庆功宴,还是鸿门宴啊?若庆功,便是以我驸马之位,以建宁公主之尊来庆功,君臣有别,还轮不到你们六个坐在那里吧?”
“若是鸿门宴的话,本驸马带着公主赴宴,总不可能当场刺杀本驸马吧?啊?诸位,说话呀?”
楚清秋似笑非笑盯着上方端坐着的众人,眼底一片冷漠。
“哼!”一声冷哼,一个锥子脸老叟冷笑连连,一拍桌子愤然怒斥道:
“驸马!请注意你的言辞!今日无论庆功还是鸿门宴,都轮不到你来坐在这里!如今,你不过六品之官!”
“今日,乃是我们六部邀请您为您庆功,您非但不领情,反而出言讥讽,果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说话的是礼部尚书温儒,此刻的他尖酸刻薄,刻意避过楚清秋尖锐的问题,直勾勾抓住楚清秋官位而言。
一侧建宁秀眉紧蹙,长叹一声低声劝告道:
“这六部今日怕是来势汹汹,不好处置的话,我亲自动手。”
建宁说话之时眼底一片冰霜,而她也早已想好了如何应对,但对楚清秋而言,这和吃软饭有什么区别?
楚清秋微微一笑,伸手拦住了要发作的建宁,低声劝慰道:
“放心吧,你的夫君,一直都不是个废物。”
言毕看向六人,一一扫了过去,将他们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自己心中。
若论官,楚清秋确实是这里最小的,这确实无错。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
楚清秋冷笑着连连点头,一拍双手冷笑着回怼道:
“礼部尚书此言不假,但您是否忘记了,我独立于六部,并不属于你们之中任何一部。”
说着,压低声音,嗓音深沉幽幽笑道:
“更何况,你们猜猜看,本驸马手里到底有多少东西是属于你们的。”
“本驸马又为何要费尽心机组建私兵,就是专门组建训练探查情报,搜集官员之罪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