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齐刷刷拜倒声响彻,伴随着建宁慷慨激昂的声音附和而起。
“儿臣领命!儿臣定然将此事查的个水落石出!即便掘地三尺,也定要让他们付出鲜血一般的代价!”
当建宁抬脚朝着殿外走去,一步跨出殿门那一刻,却是看见了几道极度锐利的目光。
那眸光深沉,恨不得将她剔骨嗜肉。
“公主殿下,臣以为,过分苛求当不可为!”
路过李成身侧那一刻,缥缈的声音响起。
后者巍然不动,甚至脚步都没有停顿片刻,那一柄尚方宝剑却是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脖颈,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右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公主今日为夫请命,自当竭尽全力,不惧任何人!”
说着,俯身眯着双眸死死盯着李成,建宁吐气如兰轻笑道:
“怎么,右将军是对驸马刺杀一事早有眉目?不如,你随我入殿商议一二?”
此刻的她眼角弯弯,笑吟吟望着眼前李成,笑里藏刀。
后者抬眸的那一瞬间,本以为是建宁浪子回头,却不想瞧见的,只是冷漠入骨的冰霜长剑横跨在自己面前。
长剑距离他的面颊只留下半寸,再进半步便直接刺穿李成的面颊。
“咳..”李成尴尬的挤出一抹笑容,抬头痴痴望向建宁,眼眸中缀着几分讨好笑道:
“臣不敢,臣不过蝼蚁尔,如何敢妄议朝政大事?臣,还是请您早些前去处置此事吧,莫要让此事继续发展,影响民心。”
“当然,若是长公主有何用得着臣的地方,臣定然身先士卒!”
话音未落,建宁冷漠之极的声音便响彻宫墙。
“好啊!如今真有一事想要拜托李成将军去做,本公主前些日子在宫中偶遇了一位妙手神医,据传言他可是宫中秘医,凡人见不得。”
说着顿了顿,故作倨傲笑着嘱咐道:
“如今驸马病重,想必也只有如此神医方可治病了!所以就辛苦一下右将军前去寻找...”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文武百官皆看向长公主,憋不住笑声。
“哈哈哈!老夫在这大武呆了多少年了,可还未曾听说过宫中有什么秘医的,如今长公主信口胡言,右将军不会就信了吧?”
“是啊右将军,你这脑子这点都分辨不出来吗?倘若真就是有秘医,哪怕陛下不清楚,我们还能不清楚吗?”
“右将军..”
众人嗤笑声未落,下一刻冷若冰山一般的呵斥声如约响起。
“放肆!本公主手持尚方宝剑,所言所举皆是父皇之意!如今你们公然出言反驳质疑,可否是觉得本公主不配持剑,还是说父皇老眼昏花,已经不能识人断案了?!”
“本公主身后便是养心殿,父皇还在养心殿之中,若诸位不服,大可迈步走入养心殿与他争论!”
话音落,百官齐刷刷沉寂。
人人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面色尴尬如常,仿佛是没有经历过此事一般,神情淡然之极。
“长公主,陛下有旨。”
不待她开口,身后张十三匆匆跑出,手中高高捧起一卷布帛,其上龙纹锦帛道道,龙腾云升显得颇为华贵。
“儿臣接旨!”
建宁拜倒,神情肃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煌煌天威不可测,幽幽人心不可读,大武有文才,尊为驸马,初出茅庐斩文坛,立武坛,却遭歹人所害,其意在大武文武之根基,心在坏朕大武统御!当街刺杀世所罕见,若开此先例,日后此事防不胜防!故,允你特权,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另,证据确凿之下,罪人之首,夷三族!’”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痴痴望向那一抹麻衣身影,皆不敢轻举妄动。
“儿臣建宁,领旨谢恩!父皇隆恩,儿臣永世不敢忘!”
“儿臣,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雁过留痕,儿臣不信他蛛丝马迹都能抹去!”
“儿臣,势必要为驸马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