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站在一侧抬脚就要继续,却是在顷刻间愣在原地。
只见男人身上一袭白色的素袍已经破败不堪,露出其中的肌肤,肌肤之上更是无数伤痕。
随即,他就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摸出一把匕首,想也不想恶狠狠朝着自己心窝刺去。
那一刻,他没有分毫的拖泥带水,只是个一心求死的可怜人。
“乒!!”
刺入血肉的声音并未出现,响起的却是金铁碰撞声。
男人疑惑睁开眸子,入目却瞧见了楚清秋平静的攥紧佩剑,剑光闪烁悬浮在自己心窝之前。
而自己手中攥紧的匕首更是不翼而飞,落在了远处。
“你,为什么要救我?”
男人不答话,抬头望着楚清秋,几乎是质问一般的语气怒吼。
一旁侍郎反应了过来,一脸焦急的喊着人,顺路呵斥着男人。
“王承!你想干什么?自杀在这里是吧?好!你自己出门随便找个地方自杀,今日乃是驸马爷的庆功宴,你的鲜血玷辱了驸马爷的庆功宴,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你...”
侍郎越说越气,抬脚就要殴打之时,却被楚清秋冷若冰霜的眼眸一瞬间瞪的不敢动作。
“滚!”
楚清秋冷漠的撂下一个字,将佩剑缓缓放在身侧,蹲下静静望着眼前的王承,询问道:
“王承,你饿了吗?”
楚清秋在他眼中看出了不属于他们的颜色,从他的一身都看的出,此人与他们不一样。
吏部最有钱了,他们就不可能没钱!
这是铁律,即便随意拉出一个在吏部当差的人,怕是身上油水都富足无比。
可眼前的王承,依旧破衣烂衫,甚至都消瘦成了如此模样。
王承似乎第一次被人问这个问题,身子一僵,随即怯生生望着楚清秋,迟疑的点了点头。
“好!”楚清秋点头应了一声,一招手望着走来的宫女,漠然吩咐道:
“传本驸马令,按照公主的规格,准备两份膳食送来,现在!”
言毕,幽幽盯着眼前的王承,笑出了声。
“王承啊王承,你果然是个好玩的人,本驸马最喜欢的就是好玩的,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此言一出侍郎有些急了,朝前跨出一步满脸着急的开口解释道:
“驸马爷,这不合适!他王承就是个废物,平时办事笨手笨脚的,若是留在您身边给您添麻烦的话,这不是更麻烦?”
“还是留在吏部吧,我一定好好教导他,待训练的差不多了再给您送去,如何?”
后者巍然不动,仿佛对他的话没有一丁点上心一般,他依旧满脸平淡的望着眼前王承,笑意盎然。
“王承,你只要答应了本驸马,以后无论做什么,本驸马都不会让你一人承担。”
尤其是贴近王承,楚清秋压低声音讲述道:
“本驸马,想要颠覆整个大武庙堂!所以,本驸马绝不能找寻他们的人替我办事!”
“寒门,将会是我最好的选择,而你,将会是明面上人人厌恶憎恨,想要将你生吞活剥的存在!”
“跟我走,要承受的,远远比你要自杀来的痛苦万分!你,愿意吗?”
楚清秋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眼冒金光。
那一瞬间,王承呆住了。
望着眼前宛若疯子一般的楚清秋,他的人生价值观第一次被刷新,更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自己所熟知的驸马爷,竟然是这般模样。
世人言,驸马爷表面清白两袖清风,但背地里却无恶不作,甚至为了勾栏中的姑娘,什么烂活都接。
但王承今日发现,自己应该对楚清秋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了。
曾经过往种种,驸马也仅仅只是个应付,昨日的楚清秋才应是原本的模样。
少年英气,意气风发!
一人战满朝!如此英姿,世人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