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汀儿吓了一跳,文莎莎的歇斯底里让她觉得陌生,觉得害怕,“莎莎,你别这样,文总裁都和我说了,我不怪你,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而且,他其实很疼你的。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文莎莎愣愣的看着窦汀儿,她的话她显然一下子还消化不了,“他跟你说什么了?你不怪我?他,很疼我?”
“是啊莎莎,”窦汀儿心疼的走上去,“我不怪你了,你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文总裁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和阿姨,他只是因为阿姨看到他容易犯病才很少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他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不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吗?阿姨就算有病,也是他唯一的妻子,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你不用做什么去讨好她,他的心里一直有你的。”
“呵!”文莎莎忽然笑了,“他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一时之间你很难相信,”窦汀儿轻轻的把文莎莎搂进怀里,“可我相信,文总裁会用他的行动让你相信的。他已经把阿姨接到最权威的医院去了,他说他不该这么多年把阿姨丢给你一个的,以后他会好好补偿你。你放心,有文总裁在,阿姨的病一定会好的。你就放心吧。”
“什么?”文莎莎猛地抓着窦汀儿的手着急的问:“他把我妈弄那里去了?啊?你知道弄哪里去了是吧?”
文莎莎的手劲很大,抓着窦汀儿的手都泛了白,“莎莎你别这么激动,文总裁没有说,我也没问,你想知道自己问他好了,我想他会很高兴带你一起去看阿姨的。”
文莎莎忽然颓废的放下了手,整个人的力气都像被瞬间抽走了一样,失魂落魄的看着墙角发呆。
“莎莎,别这样,文总裁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也几天都没吃东西了,他真的很心疼,也很着急。”窦汀儿重新握着文莎莎的手,“莎莎,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文莎莎自嘲的笑着,“会吗?会有那么一天吗?”
“会的,一定会的。”窦汀儿热情的眼神看的文莎莎的心里又升腾起一丝希望,“你有一个那么疼你,那么在乎你的爸爸,阿姨虽然有病,但清醒的时候,我看的出来她还是很疼你,很爱你的。你还有我,你最好的朋友,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饿了,”文莎莎忽然流下了眼泪,“我要吃东西。”
“好啊,好啊。”窦汀儿跟着喜极而泣,“这就让他们给你弄吃的。”
跟窦汀儿无条件的信任相比,陈家豪则谨慎的多了。
办公室里,慕白皱着眉头思考乐一会儿,“文力说的这些听起来倒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样一来,为什么文莎莎一直绝口不提她的父母,还有文莎莎窃取我们商业秘密的动机,以及在她得手之后文力却一直没有动作,也就都说得通了。”
“没有动作,也是一种动作。”陈家豪冷冷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是文力早就设计好的?”慕白还是有些想不通,“那他这样大费周章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陈家豪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我不会让汀儿有一丝一毫的危险,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那干脆别让他们接触好了。”慕白还是不明白,“岂不是一劳永逸?”
“文莎莎是汀儿唯一的朋友,她嘴上不说,可心里很在乎她的。我不想让她为难,也不想让她失望,”陈家豪捻灭了手里的烟,“更不想让她受伤害。”
慕白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对了,那个李菲楠,我查过了,她没有说谎,但是她隐瞒了她的家世。”
“什么家世?”陈家豪警觉的问道。
“她的父母不是一般人,”慕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抽出里面的几张纸递给陈家豪。
“是他们?”陈家豪皱了皱眉头。
“对,我也查过了,这个李菲楠确实性格比较要强,我猜和她的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她在大学里和黄林的事情也很高调,还有手撕老师、挑战社长、断绝父女关系,倒像是她的做派。”慕白忍不住勾着唇角笑起来。
陈家豪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有点意思。工作怎么样?”
“这点还真不能不承认,确实敬业、思路新颖、效率也高,有点雷厉风行的劲儿。”慕白很少如此称赞一个人。
“那就好。”陈家豪站起身来,“不跟你废话了,文力请客。”
“回家接汀儿?”慕白的目光一闪。
“这几天,她几乎天天和文莎莎在一起,都快忘了我是谁了。”陈家豪自嘲的笑着。
“别告诉我你吃醋了,”慕白笑的眉眼弯弯,“我会看不起你。”
“滚!”陈家豪笑骂。
不管陈家豪是不是吃醋,这几天窦汀儿都是风雨无阻的去陪文莎莎。文莎莎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慢慢的也愿意说话了,只是有文力在场的时候,她的神情要冷漠的多。
窦汀儿看得出文莎莎眼里的异样,安慰她说:“看得出来,你爸爸还是很关心你的。不管多忙,他至少每天都来不是吗?你爸爸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毕竟是父女,血浓于水嘛。”
文莎莎冷笑不语,血浓于水?
文力迈着轻快的步子敲门走了进来,“莎莎今天气色不错啊。”
“是啊文总裁,”窦汀儿赶忙站了起来,“刚才我们还出去晒了一会太阳呢。”
“这几天辛苦你了,汀儿,多亏你开导她、照顾她啊。”文力轻轻拍着窦汀儿的后背。
在窦汀儿心里,文力是文莎莎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长辈,对他的亲近虽然不习惯,倒也没有多少排斥,“文总裁你太客气了,莎莎是我最好的朋友,这都是我应该的。”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文力定定的看着窦汀儿,从她的脸上,他看到了那个久违的影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了。
“文总裁?”窦汀儿发觉了文力的愣神。
“哦,”文力立刻恢复了标准的微笑,“莎莎伤害了你,你还能为她这么考虑,汀儿,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姑娘。”
文莎莎冷冷的看着文力,那么一张真诚无害的笑脸下面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心?她看不懂,猜不透,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