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棋同学，可是刚才你跟我说的这些，你们在给警方的口供之中完全没有提到。”
华天扬的表情严肃，这让叶子棋想起了学校里同学和老师在背后对华天扬的议论。
他是犯罪心理学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呀。
叶子棋心慌意乱，低头紧握着双手，攥着自己的裙角不敢正视华天扬。
“华教授，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求求你，别逼我了……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告诉警方我说过这些，好不好？”
叶子棋苦苦哀求，她见华天扬完全没有反应，忍不住哭了声音。
公交车上立刻投射过来诧异和打量的目光。
华天扬淡定从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轻声说道：“你别哭，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华天扬觉得不能再继续问下去，根据叶子棋刚才的身体语言，他觉得叶子棋不仅仅隐瞒了王静和赵钧的恋爱关系，还有其他的隐情。
可是继续逼问会使得叶子棋的情绪崩溃。现在，不是适当的时间，也不是适当的地点。
华天扬为了不给叶子棋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提前一站下了车。
他打电话给李瑞祥，把自己调查所得的资料告诉了李瑞祥，并且强调暂时不要对叶子棋采取任何行动。
“我也有些事要告诉你，可能……需要你协助。你如果有空就来一趟我办公室。”
李瑞祥的语气有些凝重，华天扬推迟了跟萧子晴约会的时间，打车赶了过去。
“案子有些麻烦，所以我根据你给我的提议重新调查了这个宿舍的四个女孩子。王静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宿舍，具体去了哪里还没有找她询问。可是我发现了另外一些线索。”
李瑞祥从办公桌上的资料之中翻出了叶子棋的照片，指着照片说道：“这个叶子棋家庭条件一般，可是身上穿的肩上背的都是大牌。她的钱，一部分来自勤工俭学，一部分就是靠借。”
“她们宿舍里，除了王静之外，蒋芳芳和死者赵敏儿都借过钱给她。在赵敏儿死之前，她有一笔两万八的信用卡到期了需要还。但是按照她的经济状况完全还不起。可是在赵敏儿死后，她把欠债还清了。”
华天扬看了李瑞祥一眼，眉头紧锁起来。
他原本在听了叶子棋的那番话以后，以为赵敏儿被杀是跟感情有关。
尤其是那一束鲜花，那一瓶倒在王静脸上的番茄酱。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是不是跟被毁容的赵敏儿很像呢？
但是，现在涉及到金钱上。难道，那番话是叶子棋故意透露给他的？
“可是，在我之前看到的资料当中，并没有提及赵敏儿有什么财务上的损失。”华天扬盯着叶子棋的照片，努力回忆着他们在公交车上的谈话的每一个细节。
“直接财物确实没有。之前赵敏儿的父母伤心过度，也就没怎么在意那些。这几天赵敏儿的父亲回学校帮她收拾东西，发现赵敏儿刚买的两个名牌包包，两条项链和一个手镯不见了。这些东西加起来，价值超过八万。”
“为了钱，杀人？”
华天扬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发现赵敏儿尸体的现场。如果只是为钱杀人，为什么好毁掉赵敏儿的容貌？为什么要让赵敏儿跪着？
“只能说，这是其中一个可能性。”
华天扬不知可否，既然是查案，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两人讨论了一些其他线索便散了，华天扬打车来到今宵大厦，远远的就看到萧子晴坐在广场的旗杆下，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慢慢挖着吃。
晚风扬起了她的长发，发丝轻轻拂过脸颊，她嘴角的那一抹淡淡微笑，像极了单纯善良的下凡天使。
“对不起，迟到了。”华天扬在萧子晴的旁边坐下，伸手为她理了理略微凌乱的长发。
“不要紧！为了表示对你的惩罚，我刚刚刷你的卡买了冰淇淋，算是你向我道歉了。”
“这么便宜我？”华天扬笑着握住了萧子晴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走吧，想吃什么？”
“我刚才已经想好了，你带我去吃……”萧子晴的话说了一半便停顿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华天扬疑惑的顺着萧子晴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年轻的男人揽着一个女人，两人举止亲密的共同拿着一个气球，笑容灿烂而甜蜜。
这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男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与萧子晴的交接，笑容在脸上僵了僵，随即又转头温柔的凝视着怀里的女友，肩并肩朝着大厦内走去。
萧子晴的脸色骤变，疾步要追过去。
“你干什么？”华天扬拉住了萧子晴，调侃道，“你可别告诉我，他是你前男友？”
萧子晴瞪了华天扬一眼。“不是，他是江浩然。”
“江浩然？谁啊？”
“蕊蕊的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已经八年了。蕊蕊很爱很爱他，非他不嫁的。他现在背着蕊蕊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
华天扬明白了萧子晴的愤怒点在哪里，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说道：“那你现在追上前是想做什么呢？揭穿他？告诉蕊蕊？”
“我……”萧子晴一时气结。
是啊，她追上去能做什么？
“就算你现在追上去打他两个耳光，也只是出了一口恶气。你有没有想过蕊蕊要怎么办面对？或者说，蕊蕊知道这件事没有？她要是知道了，她会怎么处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什么都别做？”
“我觉得是！”
“哼！”萧子晴重重的哼了一声，她觉得这是华天扬作为男人在帮男人。
她完全没有了跟华天扬吃饭的心情，气愤的转身离开。
华天扬有些无奈，只好送萧子晴回了家。他回到自己的公寓时间还早，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还没来得及吃就接到了校长打来的电话。
“完了完了，天扬，你赶紧赶到学校附近的状元公寓。咱们学校的女生蒋芳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