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扬来到附近的状元公寓，几辆警车闪烁着灯光，停在显眼的位置。一群人围在一栋楼下面指指点点，警方将围观人群挡在了警戒线之外。
“天扬，你可算来了。你看看能不能去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
校长和主任从人群中挤出来，拉着华天扬到了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主任给华天扬递上去一支烟。
“天扬，这下事情可算是闹大了！咱们学校估计全国都要出名了。”主任愁眉苦脸，想着等到蒋芳芳的家长来了以后要怎么交代。
华天扬安慰了校长和主任几句，看到李瑞祥带着几个刑警走了出来，便打声招呼应了上去。
“有没有可以透露给我的信息？”
李瑞祥给跟随自己的刑警使了个眼色，他们各自离开去办事，他带着华天扬上了自己的车。
“这次，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
“你还记得咱们早上的谈话吗？我们怀疑叶子棋为了要还信用卡而盗窃赵敏儿的财物才将赵敏儿杀死。叶子棋有重大作案嫌疑，所以我们的人已经开始监视她了。”
李瑞祥深吸一口前，把手伸到窗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大约九点左右，叶子棋和蒋芳芳回到了她们的房间。邻居听到她们争吵，紧接着有打斗声。”
“是邻居报的警？”
“不是，是王静报的警。根据监视的同事记录，王静大概在她们回到房间之后的二十分钟左右到达。她上去后过了大概五分钟，110接到了报警电话。”
“蒋芳芳现在怎么样？”
“我们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蒋芳芳已经气绝身亡，叶子棋手里拿着凶器昏倒在蒋芳芳的身边。王静整个人都吓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这个案子看起来非常简单，凶手自己都好像没有逃离现场。现在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动机了。
李瑞祥接了个电话，说道：“叶子棋在医院醒了，但是她的情绪很激动，医生护士都没有办法安抚。看来，需要你这个心理学专家出马十一岁，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拿到口供。”
华天扬掐灭了烟蒂，示意李瑞祥开车。
李瑞祥不满的瞪了华天扬一样。“你小子……怎么说我和你爸爸都是一辈的，你现在倒是会指使我干活了。”
华天扬上扬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提到父亲，他的心中难免有些伤感。如果当初父亲没有殉职，或许，他就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了。
由于叶子棋的情况比较特殊，院方特意给叶子棋安排了单人病房。
华天扬和李瑞祥赶到的时候，寂静的走廊上飘荡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
华天扬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口，看到叶子棋坐在病床上，双手环抱着自己哭泣。
“她自己大概也吓坏了……”华天扬看了看穿着警服的李瑞祥，说道，“能不能让我一个人进去。咱俩视频连线，你可以看到和听到我跟叶子棋的谈话。”
李瑞祥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做了以“OK”的手势。
华天扬推门进去的时候，叶子棋抬起头看了看他，戒备的向后退了退，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叶子棋，你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华天扬的声音温柔，站在叶子棋的床边，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
叶子棋浑身颤抖的厉害，整个人看起来随时都会崩溃。
“不……你不是来帮我的……你不是……你帮不了我，我杀人了……我完了……”
叶子棋抓着自己的头发，泪如雨下。
“杀人也分很多种，如果你是自卫，法律会宽恕你的。叶子棋，你冷静一点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跟蒋芳芳起争执？”
叶子棋不说话，她的眼神之中多了一道怨恨的光芒。
华天扬没有逼问，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看到隔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水果篮，大概是上一个病人没带走的水果。
他看到水果还很新鲜，便从水果篮里挑出一个橙子，坐在叶子棋的旁边慢慢的剥着。
华天扬剥好橙子以后小心翼翼的掰开，递了一瓣过去，柔声说道：“吃点东西吧。”
华天扬研究过叶子棋的资料，知道她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橙子。
叶子棋犹豫的看了看华天扬，又看了看橙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接过以后缓缓的塞进了嘴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腔之中蔓延，叶子棋一下子就又哭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叶子棋泪如泉涌，断断续续的说道，“前几天敏儿的爸爸来给她收拾东西，发现少了几样。当时我们谁也没有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害怕了……”
“我欠了很多信用卡账，我实在是还不出来了。敏儿活着的时候我找她借钱，她答应了要借给我的。可是那天我跟她拿钱的时候，正好赵钧学长送花来寝室……”
“后来，敏儿的心情一直很差。我找她借钱她也不理我。我没有办法……她忽然死了，我就偷偷的把她的东西拿出钱卖了。这件事不足知道怎么就被芳芳知道了……”
“我和芳芳一起搬出宿舍住，芳芳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房租和水电，不然就揭发我……这些我也忍了。可是，今天我们出去吃饭，芳芳找了很多朋友，也要我请客……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我想跟她商量，希望她也拿一部分出来，可是她不肯……”
“其实，我欠的卡账不完全是我自己花掉了，有一部分是芳芳和敏儿花的。她们两个都说是本地人，我和王静是外地来的，而且我们家庭条件都很一般……”
“王静的性格恬静懦弱，因为不会打扮总是被敏儿和芳芳取笑，她们还要王静帮她们做这个做那个，在外面装作跟王静很好，回到宿舍就对她冷嘲热讽的。”
“王静只能偷偷的哭，默默的忍受。我不想像王静一样被欺负，就只能迎合讨好她们。为了融入到她们的生活里，我办了一大堆信用卡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