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敕魂剑一用。”张之徽放下手中酒杯,严肃的看向自己的师兄,语气低沉道。
张之峰顿住,他看向张之徽,确认性的问道:“你要用敕魂剑?”
张之徽面不改色:“是的。请师兄将敕魂剑取出。”
张之峰虽有护剑之责,但是剑主乃是张之徽,若是他要用剑,这剑自然是要拿出来的。
他起身到内室之中,不久取出一张剑盒。
这剑盒取料乃是蜀山之上那棵千年白榕的一截树枝,灵木整根雕刻,此时过了数百年却还是不见盒身有半点破损,上面的花纹乃是混龙纹,一旁书写蜀山长青,万剑之尊的字样。
这八字更是当年蜀山派的那位祖师亲自刻写,若是长时间注视,甚至有被其中剑意所伤的风险,但若是时常领悟,对于自身剑法却也有裨益。
因此除去每任蜀山掌教,还会另外设一名护剑弟子,也是有让弟子领略其中奥秘之恩赐。
剑盒之上的封板被缓缓的抽出,里面安静的躺着一般黑色的剑。
剑鞘是黑色的,剑柄也同样是黑色的。
古朴的色泽像是跨过千年的时光将当时那位天下闻名的铸剑师的想法都一一展现在两人面前。
剑长四尺,比起天下长剑都要长上几寸,但手持此剑时,却不会感到有半分不便,甚至配上这敕魂剑的剑法,更是将一分长一分险的道理说的一清二楚。
这并非是张之峰第一次去触碰敕魂,当时他爷爷将这剑赐给他的时候,便已经是将这剑从头到尾都给细细的看过一遍,可是就算如此,再拿起来,他依旧会痴迷这剑中的剑意。
甚至他为自己将这剑拿出来和李维去赌的事情感到懊悔。
为何会一时头昏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但是事情已经做出,张之徽再想到那位娇艳的长公主时,他想了想,又觉得这是很有必要,且他也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家伙。
就连这家伙传出来那风月静阁的天下行走的名声也不过是传言,天下到底有多少年不曾听说过风月静阁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就给自己碰上了。
或许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进入长公主的眼睛,而故意编纂出来的,只要自己能够在三日之后将他给祭拜。那自然一切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正在痴迷之时,一旁的张之峰却问道:“师弟,你应该知道敕魂剑的重要,此剑乃是镇魔之剑,出鞘则要饮血,所饮之人又必须是杀人无数的凶徒,不然,此剑无法安生,可能会招致不详。”
这种说法,是从许久之前便一直都传下来的,至于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辨认,毕竟这剑更多的是作为一种象征,而不会真正被用来对战。
只是因为无法证伪,历代蜀山掌教都十分小心的并不会动用此剑。
“我知道。”张之徽道:“这事爷爷已经和我说了无数次,想不知道都难。”
“那既然如此,不知道师弟要用此剑做什么?”
张之徽顿了下,才笑道:“师兄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师弟我自然也有不能说的秘密。”
原本是想要劝说对方同意自己的想法,可是刚才被拒绝,他起了一种不想明说的想法。
“师弟这并非是儿戏,这可是事关敕魂剑,你如何可以不说给我听。”
“这并非是我不想说给师兄听,只是因为师弟也有难言之隐。若是师兄可以将爷爷和师兄说的事情告诉我,我便也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师兄。”
张之峰顿时就变了脸色,他没想到自己的师弟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师弟,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非是我不愿意告诉师弟,只是因为确实是难以诉说,若是师弟真的想要知道,等回山之后,可以亲自去问师尊。”
张之徽只是笑道:“师兄,师弟我可没有逼迫师兄说出来的意思,只是想让师兄也不要过问我为什么要去使用敕魂剑而已,这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吗?”
“这哪里公平,我是敕魂剑的守剑人,现在剑从我手中被拿走,我自然要知道她被用于何处。”
张之徽却不屑道:“师兄只是守护,现在这剑的主人要使用,自然也就不需要师兄在多说什么。”
张之峰并非是能说会道的人,只是三两句他便不知道如何去辩驳,只是他认准了这剑自己是必须要知道去处的。
“若是师弟不能说明用敕魂做什么,那我便不能将剑给师弟。”他认真道。
像是被点燃了火星,张之徽顿时站了起来,面露怒色道:“师兄,你不要忘记了,这剑的主人是我, 而不是你。我现在就要将剑拿走,难道师兄还要和我动手不成。”
蜀山派的人也是知道若是惹恼了张之徽,后果向来都不会好。
而且如果张之徽真的要将剑拿走,他也不好直接动手,不说对方是剑名义上的主人,且还是掌教的孙子,这都让张之峰无法阻止。
他沉默了,呼吸粗重,心中藏着许多的话,却不知道如何说出来。
两人便这样对峙着,过了一会儿,张之峰才道:“既然师弟真的想要知道师祖的交代,我告诉你就是了,只是这事,事关重大,还望师弟切记不可宣扬出去,若是被外人知道,只怕会引来我蜀山派的灭顶之灾。”
听张之峰退让,张之徽也没必要那么针锋相对,但没想到这位古板的师兄也会说出这样有些危言耸听的话来。
但他知道,这位师兄绝不会夸大其词,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执着的想要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在想要退宿也没什么道理。
“师兄,放心。我也是从小便在蜀山派长大,我又怎么可能会有害了门派的心思,今夜听完,出了这个门,我便会忘得一干二净。”
“那好。不过师弟还是请立下誓言。我已经破戒,回山之后,我便去思过堂思过三年。”
张之徽既然想要知道,那这便是没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