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容月一顿,歪头沉思起来,“当初成王府抄家,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萧明煦摇头,“密道这种机密,应当是成王府留得后手。”
“怕是连成王世子都不知道!”
“这次成王冒险出来,见清河长公主,定是所图盛大……”
容月点头,“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问题,现在该怎么做!”
“直接杀了,还是徐徐图之?”
“杀不了!”萧明煦摇头,眉宇多了几分烦躁。
“成王被废,在众人看来,老实的待在府里,若是陛下要动手,宗室首先就不会同意!”
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与借口,当然成王也不会给昭文帝一个借口。
“至于清河长公主……”萧明煦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那匹马已经被查出误食毒草才会发狂!”
“但是喂马的人自己都说不清给马吃了什么。”
“所以臣猜测,动手的并非清河长公主,而是成王的人!”
所以,他才没查出什么线索。
没有证据证实此事是清河长公主所为,那卫烨然的死就是清河长公主的一层保护。
这时候,昭文帝若是下手,非议怕是更大!
容月吃完一勺湖米茭白,细嚼慢咽后,喝了口清汤,才道,“那就徐徐图之,卫烨然的死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清河长公主!”
“清河长公主想做什么,必然的也等不了太久!”
“卫家祖地那里要查!”
“成王府要查!”
萧明煦一顿,忽然道,“华清寺也要查!”
“清河长公主这些年雷打不动的去上香礼佛。”
“之前臣查封似玉楼,本想封了逍遥散如意丸的出现。”
“但是,近日臣还是一直查到有人能私下买到!”
“查来查去,臣发现这些东西更像是从华清寺流出来的。”
容月似笑非笑:“华清寺?佛门圣地?!”
“呵!”萧明煦嗤笑一声,“从上到下查一查,正真的高僧能有几个?”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怒气翻滚。
师傅为何一人独居在外,不正是因为此。
容月看着他突然沉下的脸色,不明所以,想了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心头有一丝明悟。
这人怕不是再恨铁不成钢的吧。
华清寺好歹是京中第一大寺,却如此藏污纳垢,真是百年清誉毁于一旦。
萧明煦接下来却没说什么,反端着碗吃的飞快,眨眼睛盘子就空了一半。
容月眼睁睁的看着他夹走自己最喜欢的一块白切鸡,不由暗暗瞪了他一眼。
萧明煦手一顿,沉默了下,把筷子上最后一块白切鸡放在她碗里,“公主请用!”
容月满意了,这白切鸡做的皮滑肉嫩,而且骨头里看不见血丝,吃起来一点腥味都没有,然反而觉得十分有滋味。
吃饱后,她放下筷子,抬眸看向萧明煦。
萧明煦一个激灵,连忙放下筷子,“臣还有事,这就告退!”
倒是跑的飞快!
容月没好气的瞪了眼,真是赖蹭饭的是不是!
这几日不用上课,也没有作业。
吃完饭,容月有些无所事事,懒洋洋的躺在软塌上,眯着眼看外头的天空,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翻来覆去半天,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
“公主……”景光在外头听着动静,大着胆子掀开帘子进来。
帘子一掀开,一股凉气窜了出来,他急忙掩好帘子,小步走过去,“您要喝水吗?”
容月可有可无的点头。
景光连忙倒了一杯温水奉上。
容月坐起来喝了口水,忽然动作一顿。
“景光,你觉得我今天跟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吗?”
景光一脸迷茫,“有什么不一样?”
他认真把公主今天做了什么在脑子里回忆了一番后不确定道,“公主今日跟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要说不一样,就是,公主这两日没写功课!”
对了,她已经两日没写大字怪不得心里总有点负罪感。
容月吐出一口气,有些气闷道,“把东西拿过来吧!”
“我在这里写两张大字!”
“公主真是勤奋好学!”景光忍不住夸道。
他很快带着人把笔墨纸砚等东西搬过来。
容月沉下心来,写了两页的大字,终于觉得心头舒服了些。
“这两张放好,等哪天不想写作业的时候再交上去。”
景光有些无语,还是把纸张放好。
正当容月开始写第三张字时,紫微殿忽然来了人。
来人的是一个小太监,圆脸,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笑起来有几分乖巧。
“给公主请安!”他上前行礼,飞快道,“公主,陛下传召您!”
“嗯?”容月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夕阳偏西,橘红色的火烧云红透半边天空。
明天想必一定是好个天气。
“父皇可说了什么事?”她放下笔,整理了衣襟袖子,便要往外走。
小太监笑得有几分腼腆,“陛下未曾说过!”
景光暗暗瞪了他一眼,在主子面前嬉皮笑脸,你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
小太监打了个激灵,立刻低下头不敢再乱看。
……
紫微殿中。
昭文帝并未在批阅奏章,反而歪在软塌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曲起的膝上,一只手把玩着一块金牌。
容月进来时,迎面而来的凉气让她舒了一口气。
“儿臣给父皇请安!”她飞快的行了一礼,便走过去,坐在软塌令一侧。
“父皇,比叫我干什么?”
昭文帝抬眸看向她,忽的一笑,笑容有几分欣慰更有几分自豪,“朕很高兴!”
容月眨眨眼,不明所以。
“之前惊马一事,你能率先救太子,而不先跑开,朕很高兴。”
“朕膝下就你兄妹二人,你兄妹能携手退敌,朕真的很高兴!”昭文帝又重复了一遍。
可见他心头的高兴。
就为她酒太子吗?
先不说她这副身体给太子的血缘关系,就单轮,自她回宫后,太子这个兄长做的也算合格。
那么在那种情况下,她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就是一个陌生人,在自己有能力时还要施以援手,更不用说一个勉强还算合格的同父异母的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