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会不会有误会?”成千户试探道,他与方守被上下关系平常,但总算有个香火情,难免想为其说句话。
这田里种的不就是花吗,虽然浪费良田,不过只要卫家交的起田税,好像也不是多大都罪过吧。
身后的人大多数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有蝴蝶石斛冯云山几人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顿时心下觉得这位京城来的大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容月回头冷冷扫了一眼,身后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被这一眼震住。
“来人,把卫家所有人都带过来,一个都不能少,下不了床,抬也要抬过来!”
“是!”冯云山立即跟一个千户带着人围住卫家族地。
“派人,去把此地县令等人请来。”
“是!”身后又有一队人出列。
容月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卫家族地的平静被打破,随着一声尖叫,“暗,你们是谁……”
整个卫家族地陷入吵闹杂乱当中,所有老少妇幼都被从屋子里赶了出来,惊恐害怕的靠在一起,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的士兵。
一个青年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指着容月等人高声怒道,“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来这里放肆?”
容月轻哼一声,意味不明的扫了他一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即是王土,就没有本殿下不能来的!”
“本殿下?”青年一惊,随即满脸狐疑,嘀咕道,“太子?不对,太子不是个病秧子吗?”
容月:“石斛!”
石斛飞身上前,扬手便是两耳光,打的青年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再抬头时,已是满嘴的血。
“太子如何,不是你可以议论的,管住自己的嘴,不然可以请我帮帮你!”
卫家老少近二百人,也是一个大家族,这二百人围在一起,乌泱泱的甚是壮观。
容月冷眼瞧着,卫家既然能种出罂花,又能做出如意丸逍遥散,必然会有人沾这个。
她慢悠悠的绕着人群走了一圈,精神力飞快的扫过每个人,很快就确定目标。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前前后后,她一共挑出七八人。
瞧着都是在族中有一定权利的。
“弄几个笼子来,把这几个分别关押。”
“从现在开始,孩子一列,男人一列,女人一列,分别问口供。”
“是!”冯云山一挥手,很快很快就有人上前来。
“等等,阁下到底是谁,为何要跟我卫家过不去!”被拖走的老头不甘心的高声怒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容月漫不经心道折下一支罂花,淡淡道,“应该是你们想干什么?”
“把罂花种在庄稼的里面,真是有想法!”
“这就是普通的花而已!”一个卫家青年高声喊道,眼睛死死盯着容月,“况且法不责众!”
“我们就是种了一朵花,又能怎么样!”
一句法不责众倒是令卫家众人稍稍心安些。
可在容月这里没什么法不责众,罂花这玩意,她可太清楚放任的后果,怕是能腐蚀一个国。
“搜查整个卫家族地,所有的红花粉末药丸一个都不许留。”
“是!”
药粉倒是没有,倒是零零碎碎搜出一些药丸,大概是纲送了东西去京城,剩下的倒是不多。
不过也可以证实,卫家确实有人知道这么做。
石斛出身绣衣卫,对于刑罚倒是有一手,很快就带着人得到一份口供。
整个卫家很早之前就开始种植罂花,不过之前没做出如意丸,所以倒是种的不多,后来做出如意丸,又跟清河长公主达成共识后,卫家便开始大规模种植罂花。
借着有清河长公主庇护,卫家便把原本一个小村落大小的卫家发展成一个小镇。
又上下打点一番,县令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税收的银子没少不久行了。
“呵!”容月捏着口供,狠狠磨了磨牙,“整个卫家多少人参与!”
“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参与,最大的那块罂花田是族中种的,其余人私底下也会种,倒是统一送到族中。”要说没参与的,怕就是几个小孩子了。
容月摸着手腕沉默不语。
“殿下,本地县令带着县尉一干人求见……”
“不见,叫他们跪到那边去!”
跪到那几个关着有毒瘾人笼子前。
半天过去了,那几个有毒瘾的人早就忍不住了,在笼子里面打滚撕扯自己,嘴里喊叫着要如意丸。
“这……”县令吓了一跳,昨天还见到养尊处优的卫家族长几人,怎么这会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如意丸也就是逍遥散,太祖有旨,见到此物,毁之,于此有关人杀之,若有违抗者,视同叛国谋逆!”
完了……
县令脑子里冒出两个字,腿一软,啪的跪下了。
身后县尉等人也跟着跪下了。
容月命人火烧罂花田,这些罂花还未结果,倒是可以一烧了之。
等卫家族地见不到一朵红花,容月脸色才稍稍好看些。
跟罂花沾不到一点关系的,她便命其看完行刑才肯离开。
到最后,整个卫家只剩下十几个孩童,最大不过七岁。
次日正午行刑,她令所有人百姓跟周围村子都派人来观看。
而那几个沾染毒瘾的,容月把他们放在县城中,让众人看看毒瘾发作是什么样子。
正午一道,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近二百的人头,几个侩子手里的刀都钝了,到最后双臂发馋,竟举不起砍头刀来。
人头滚落堆积成小山,看的人头皮发麻。
县令忍不住小声道,“大人,法不责众,只诛主犯就可……”
容月偏头痛,静静望着他,“律法那一条说法不责众,便可饶其罪?!”
县令一噎,目光忍不住往刑场上瞥去。
可是这么多条人命……
“呵!”容月轻轻翘起嘴角,似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偏提u静静望着县令,目光有些古怪诡异:“那蒋大人你呢?”
蒋县令一愣,下意识打了个摇头,看到对方冷漠带着不善的目光,忽的打了个冷战。
从蒋县令到琼州知府守备,都被她理了一遍,该杀杀,该贬的贬,态度强势,手段强硬令人头皮发麻。
刑场的地面已经被血水浸透,怎么都洗不掉,飘散的血腥味经久不衰。
这一连几日的行刑让百姓惊惧不安,连门都不大敢出。
只余些收尾,就可以回去了。
容月伸了个懒腰,忽然察觉到熟悉的一点精神力拨动在靠近,精神力飞快的散发出去,便见到一只熟悉的麻雀。
一股轻风刮过,席卷着一只麻雀,麻雀肚子上有着细小的几个字。
兄病危,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