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差距甚远的时候,他也只剩下仰慕之心了。
“不过没关系,待我七老八十的时候,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文曲这话一出,李川和贪狼又笑了出来。
这下,就让文曲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了。
“文曲啊,我跟你说,白质才二十七岁,就比你大两岁。”
这下,文曲真的是惊掉了下巴。
转眼,便到了清明节前夕,到了该准备祭祀的时候了。
夜风四起,李川推开窗户站在窗前,眼神有些悠远孤寂。
转眼之间,他来到大武朝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在这大半年之后,他受过委屈,也曾扬眉吐气。
他遇到了不少女人,却很少有人能以真心相托。
如今,他已经很少再想起之前的事情了,甚至他有些想不明白。
他究竟还是自己,还是已经和原主融为了一体?
风扬起发梢,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
说实话,他现在都已经有些吃不准,这具身体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
若不是的话,他又该当如何?
第二日,晨钟敲响了整整八十一下。
李川起身踏上了祭台,黑色的袍子在身后晃悠。
这一次的祭祀他仍然选择了简单办一下就行。
风吹过衣摆,两边的将士肩膀上绑着白色绶带。
一步一步地走上祭台,这一次,祭台上空无一人。
据说,这是要给他和先皇留下空间,让他和先皇好好的聊一聊。
若是在现代的时候,他定然会对这说法嗤之以鼻。
人死了就是死了,最后都是黄土一捧罢了。
又何来聊一聊之说呢?
然而现在,自己玄之又玄的来到了这个时空,他再不敢再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灵魂一说了。
还有在患了鼠疫时所做的那个梦。
说实话,李川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
当时,他到底是不是得了鼠疫。
“先皇,或者我应该叫你父皇。”
李川盘腿坐在了地上,低头笑了一声。
他将祭酒倒在了自己口中,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朝中的事情。
说了许久,他忽然起身。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听朝中的事情,或许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你应该也烦了吧。”
李川说罢后,斟了一杯祭酒倒在了地上,转身下了祭台。
风呜呜地吹过了祭台,好似是对他的回应一般。
下了祭台,便是去皇陵烧纸了。
即便是皇陵,也透漏着一股暮暮之气。
在踏出皇陵的时候,忽然有一尼姑拉住了李川。
“皇上,你还称呼她为母亲吗?”
这尼姑似乎是已经有些痴狂了,她指了指太后,眼中全是桀骜不羁和癫狂。
只是,她才说了一句话,太后便直接站了出来。
“殿前卫是做什么的?来人啊!将这疯尼姑拖下去打死。”
皇陵之中的尼姑,恐怕都是先皇的妃子。
然而在太后的命令下,她很快就被殿前卫撕扯了下去。
李川才刚要喊一声:“住手。”
结果却被太后给拦住了。
“别理这不守规矩活该被打死的东西。”
说罢,扯着李川就走。
大武朝孝义为先,李川即便是想要说什么做什么,此时此刻在太后的挟制之下也是无能为力。
最后,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皇陵。
回宫后,李川本想要直接派人去皇陵之中打探一番的,却被贪狼给拦住了。
“皇上,皇陵之中出了那样的事情,太后娘娘自然会万分关注的,若是此时去调查,恐怕会打草惊蛇。”
最关键的是,他们甚至摸不清楚太后的水到底有多深。
也难以想象太后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川垂眸,想到里在皇陵拦住自己的那个女人。
她似乎是知道一些很是隐秘的事情,可她之前为什么从没说过的?
是因为没人听?还是因为不敢?或者是因为不能?
李川这边打消了探查的心思,那太后那头却并没有放下心来。
这才是清明节后的第三天,宫中却已经发现了第九具落水的尸体。
“呵呵,箫雅行事还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啊!”
她将人杀害后按在水中,就能装出一副人是失足落水的样子吗?
开玩笑呢吧?
宫中又不是沼泽,三天之内落水九个,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呢!
“摆驾慈宁宫!”
事已至此,李川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了。
否则着皇宫之中的人迟早都要被太后杀个干净。
贪狼心中清楚,太后做出这种事情,不外乎就是在逼皇上出面罢了。
若是皇上再不出面的空,恐怕她就要对秦答应下手了。
毕竟太后可不是什么好人,将秦答应放在自己身边可不是为了保护她。
春日,慈宁宫之中所有的荷花缸都被搬了出去,在墙边种了很多的爬墙虎。
“儿子参见母亲。”
李川看着太后手中缠绕的佛珠,心中忍不住嘲讽着。
“快些免礼。”
看得出来,太后应该就在等着李川了。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佛纹袍子,手上缠绕着佛珠。
鞋子上还缝了细小的黑曜石颗粒。
就差将吃斋念佛四个字写在自己的脑门上了。
“母亲,最近宫中的意外似乎有些多了。”
李川沉着目光,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他虽然一直都在调查着太后的事情,可从从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会和太后在明面上对上。
“意外嘛,出现多少都是正常的。”
太后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今日的她和穿水红色衣裳的她判若两人。
“九人落水,母亲做事怕是有些不大干净吧。”
李川眯了眯眼,将桌子上的茶水推远了一点。
太后能明目张胆地谋杀九个人,在茶水之中下毒的事情恐怕也是做得出来的。
见李川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太后有些不屑地笑了笑。
她身后,将被李川推到一边的茶盏拿了过来,自己轻啜了一口。
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虎毒不食子,不管哀家对谁出手,也不可能对你下手的。”
她将茶盏的盖子放在一边,露出了杯沿上一个湿漉漉的红色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