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看到李川,只觉得微微有些面熟,却想不到在哪儿见过。
“这蠢东西!”
李川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婉本就不容易,魏高雅这么一喊,她的清白名声就彻底毁了。
幸亏林家管事儿的机警,连忙扯住了魏高雅。
干枯的手上略带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魏大人可不能拿我家小姐的清誉开玩笑啊,我家小姐不过是在同人谈生意罢了。”
魏高雅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这孤男寡女的待在一个屋子里,你说在谈生意就在谈生意吗?
而且就算是再谈生意,鬼又能知道他们到底在谈什么生意!
皮肉生意也说不定啊。
看他还要再出言不逊的样子,管家掐着他胳膊的手稍微用力。
魏高雅的脸上就出现了难以忍受的痛色。
在魏家那名不符实的耕读世家之中,他连活都没怎么做过。
被这么一捏,可谓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大胆!”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只可惜管家根本就不在乎。
皇上就在里面,他们有的是资本大胆。
再说了,若是不大胆的话,恐怕林家织造局早都被人给撕了。
管家直接将魏高雅给扯走了。
“魏大人啊,您若是要买布匹的话跟我说就行,里面那可是谈大生意的地方。”
买布匹的百姓们听到这话,也便觉得正常了。
这谈大生意当然要找个隐蔽的地方。
否则那动不动就是几千几万两的生意,被人听去了可怎么好。
至于这孤男寡女的谈生意,虽有些不合规矩。
但大家也都知道,林家织造局就剩下林小姐一个人了。
若是再让林小姐避讳的话,那这织造局就能直接拉倒别干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总算是被掩饰过去了。
门也重新合上了,林婉和李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略微有些尴尬。
本来作为合作伙伴,单二人共处一室的情况也不少。
在两人心中只有钱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当被人点出来的时候,还真就有些暧昧的气息慢慢逸散出来了。
“咳,这瑕疵布匹……”
李川轻咳了一声,想要将话题给拉回去。
但是此时他的脑子却一片空白,彻底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
林婉抿了抿唇,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那严重的瑕疵布匹直接做些简单的衣服给京中乞丐吧,不严重的就让利给小摊贩好了。”
反正林家织造局已经赚了那么多了,也不在这一点蝇头小利了。
本来李川想着要将瑕疵布匹制些手套、帕子之类的小东西卖出去的。
但现在见林婉已经这么开口了,便也不说自己之前的打算了。
“那朕就先告辞了。”
说罢,李川脚底板抹油,忙不迭地就溜了。
着实是他往日和林婉聊生意的时候太舒坦了,竟然忘了男女大防。
在可不是在现代,问心无愧就行。
在大武朝,唾沫星子都能够杀死人了。
真是罪过,罪过啊!
而在李川走后,林婉也发现了一件糟心的事情。
她刚刚喝得茶水竟然是皇上的。
刹那间,便给她闹了个大红脸,只感觉整个人都要熟了一般。
糟糕糟糕,希望皇上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香奴看到赵依欢为了怀上皇子,竟然偷偷传了神婆入宫。
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娘娘,皇宫之中弄这些,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而且若是求神拜佛有用的话,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因为子嗣而不幸福的女人了。
赵依欢自然知道在皇宫之中行巫术是会受到惩罚的。
可她什么法子都用了,竟都没有任何作用。
被逼到现在,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她如今在宫中的局势的确不好,被夹在宰相和皇上之间进退两难。
可若是能有个孩子,那一切便都能好一些了。
她勉强摆出了几分高傲的神色,硬着嘴说道:
“本宫又没有害人,弄这些怎么了?”
香奴见她一点儿也不听劝说,越发无奈了。
其实香奴私心里觉得,赵依欢此时怀上孩子,可能并不是见好事儿。
但看她如此执着,甚至为此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她一个做奴才的,也不能不为主子分忧。
“娘娘您与其将力气使在这里,倒不如往慈宁宫处使一使。”
当初箫泠月怀上孩子定然不会是她自己的手笔。
那女人虽不是个笨的,却不爱往这些方面使力。
细细想来,应该是太后相助。
“可太后和本宫又没什么干系,甚至恨本宫恨得紧,又怎么会帮本宫呢?”
赵依欢嘟着嘴说道,满脸都是委屈。
“这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只要买通一个慈宁宫的奴仆,剩下的事情不都是顺理成章的吗?”
香奴笑着说道,挥手让下面的人将那所谓的神婆赶出宫去。
“您若是放心,那这件事情交给奴婢便好。”
不得不承认,香奴真的是有几分聪明才智的。
在她运作下,花五千两银子买来了当初箫泠月怀孕的内幕。
然后又去太医院查了皇上服的究竟是哪味药材。
接下来,又请人去配了应对的药材来。
然而药有了,想要送入皇上口中这便又成了个问题。
皇上既然已经在子嗣方面留心了,便不可能轻易喝汤药之类的。
于是,香奴又熬了好几晚,想办法将这些药材融入进了香料里去。
这样的话,只需要点燃便可以解了皇上身体里的药性。
盛清宫里的这一切活动,在赵依欢甚至香奴看来都非常的隐蔽。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从第一步开始,便已经是在太后的掌控之中了。
“太后娘娘,您真的打算让皇后怀上孩子吗?”
赵家的势力才刚刚经受了几波打击,若是这时候皇后有了子嗣。
恐怕赵家又要抖擞起来了啊!
“呵呵,怀上归怀上,能不能生下来也要看她的本事。”
太后冷笑了一声,将护甲脱下,放在了银质的托盘上。
染了艳红色蔻丹的指甲滑过眼睑,眼中全然是狠厉和阴毒。
在这后宫之中,怀上孩子和有孩子,可是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