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最好也不要太相信箫家。”
香奴抿了抿唇,这些日子她调查的可不仅仅是自家小姐怀孕的事情。
箫泠月和柔妃怀胎一事也被她知晓了个七七八八。
太后的手段总归不过就是这些。
既然后宫的女人在乎子嗣,那她便拿子嗣来对付后宫的女人。
这一点往往可以让她们不忍心防备,也无从防备。
“您当年之事,箫家可并不是毫不知情,却还帮着太后娘娘来瞒着您。”
这便可见,勋贵之家的女儿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姑娘来得好。
起码普通人家的父母不可能想着法儿的算计孩子。
想到这里,香奴忍不住带着几分感慨地嘲讽了一句。
“可怜您真情实意,家中人却只和钱权相亲。”
她这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赵家还是在说箫家。
但在香奴走后,箫泠月和箫家的裂痕却着实又大了一点。
虽然没有成功将香奴带回赵家,可有了母亲送过来的兰儿,计划也便可以开始进行了。
这一日傍晚,赵枞带着王子文去了月晚楼。
王子文的妻子是老太傅的孙女,称得上是才貌双全,又有着出众的家世。
更厉害的是,她嫁入王家的第一年,便给王子文生了一对儿双胞胎儿子。
如此,王夫人便在王家有了无与伦比的地位。
因此,她对王子文管得也就比较严格了。
可偏偏,王子文却没有一点儿理由来不服自家娘子的管束。
只得捏着鼻子乖乖听话。
可这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儿,王子文早都想去寻些乐子了。
如今赵枞带他来京城第一销金窟,他自是乐不可支。
这两人来的消息,很快就被递到了巨门的手中。
巨门纤长白嫩的大腿交叉搭在一起,柳叶细眉颦起。
按道理来说,这消息她应该立刻上报给皇上才对。
然而半响,都不见她有往宫里递消息的打算。
而此时,月晚楼后院里,林婉别别扭扭地穿着一身男装,有些局促地站在院子里。
青楼里的姑娘想要将男人的心栓牢,自身的条件出众固然很重要。
可人靠衣装马靠鞍,有好看的衣衫妆点也很重要。
因此,月晚楼的单子每次都是上万两的成衣。
这种价位的交接,只有管事和林婉能够出面。
可管事的年纪大了,这两日下了初雪,天气转冷。
管事便直接病倒了。
所以,林婉就只能自己穿着男装过来了。
可即便如此,听着月晚楼里莺莺燕燕的声音,她该是觉得不自在极了。
虽然林家织造局如今是林婉在支撑着。
但她的性子其实是那种比较乖巧柔顺的那种。
来青楼这种地方,着实是有些出于她的心理预期了。
若不是心中清楚月晚楼是皇上手下的人开得,林婉可能会直接选择放弃这次的生意。
“林家织造局的,帮我把衣服搬到楼里。”
管事嬷嬷打量了一下这七八个大布包,忍不住手脚发软。
在傍晚的黑暗下,她又看不清林婉的脸。
见她身上灰黑的衣服,便直接认定她是个男人了。
毕竟良家姑娘也不敢来这种地方啊。
“啊,哎,好。”
林婉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前面那座红灯绿酒的三层楼,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不单单是一个女子,更是林家织造局的老板娘。
帮忙搬东西的要求并不过分,她并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想着这些,林婉偷偷在车辙蹭了些土抹在了脸上。
希望到里面了,也不要被人发现她是一个女子。
林婉跟着嬷嬷将布包搬到了月晚楼的二楼,这里住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姑娘。
也只有她们才拥有自己定制高级衣服的资格。
将布包放在桌子上,往日矜持的姑娘们都凑了过来。
开始挑选起了里面的衣服,而林婉现在却还不能走。
她得等这些姑娘们在单子上签字,这样这单生意才算是做完了。
说实话,说林婉不对青楼好奇是不可能的。
她趁着没有人关注她的时候,便私下打量了起来。
这地方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那么多男人都不想回家。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栏杆旁,林婉便看到了一楼有两个男人被淹没在了温香软浪之中。
坐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都不足以形容两人此刻的状态。
他们亲一口左边的姑娘,然后在右边滑腻的大腿上揩把油。
伸手出去,随处都是触手可得的温软身子。
一楼的姑娘虽然没有二楼的这般美艳惊人,可能在这种地方谋生的。
也都是五官端正,身材姣好。
两个男人扑在其中,那等艳福自是不必言说的。
林婉微微皱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这两人有些眼熟。
此时,一个姑娘伸手将她扯了回去。
“小哥儿,你可别瞎看,下面的这两位可是‘贵人’!”
这姑娘穿着火辣动人,说话也爽利。
“啊?”
林婉有着诧异的又回头看了一眼,月晚楼的谱有多大她可是知道的。
能被这楼里姑娘称为贵人的,哪怕是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这下面两位的身份都应该是极不简单。
“六部之一户部的顶梁柱就是那二位了。”
林婉生的白皙,即便是脸上沾了泥土,也不像是寻常汉子那般粗糙。
倒是别有一种翩翩少年落入凡间的意味。
因此这姑娘也愿意看在这张脸上和她多说几句。
“户部顶梁柱?”
将这五个字在心中细细品味了一番,林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忍不住瞪大了。
赵恒和王子文怎么混到一起了?
到底只是一起出来玩乐的,还是背后有什么别的隐情?
林婉心中思虑万千,可细细想想。
月晚楼是巨门的地盘,这里发生的一切皇上都该有数才是。
如此,她才将自己的心放了回去。
任凭下面闹成什么样儿,林婉拿了签好字的单子后便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月晚楼中就出了事儿。
不过归根究底,这事儿其实和月晚楼并没有什么关系。
“王兄,这楼里这么多姑娘,你为何偏偏要对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