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过来查过去的,竟然查到了太后的头上。
这下,巨门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来找李川汇报此事。
太后手中的势力如同一张庞大的蜘蛛网一样。
若有若无,可若真的撞上去了,恐怕顷刻间就会被粘住,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太后?”
李川的眉头皱了起来,伸手将不安分的巨门制在了自己腿上。
赵海知道的多是箫家的事情,但木已成舟,太后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再说了,箫庆也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他恐怕早都知道了他与赵贪欢之间的事情不是偶然。
但情之一事最是难以掌握,他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巨门笑闹着,红色的外衫翩然滑落在地。
贪狼虽然背对着他们,但是作为星卫之一。
他出众的耳力自然能听到衣服落地的声音。
瞬间便觉得尴尬不已。
可皇上还未下令,所以他此时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皇上,巨门冷!”
娇媚的颤音将李川从乱糟糟的思绪中扯了回来。
这才是初春,外衣都脱了又怎么可能不冷呢?
他松开了辖制着巨门的手,本意是让她将衣服捡起来。
却没想到巨门竟然直接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事已至此,与其负隅顽抗,倒不如顺水推舟了。
“贪狼,出去!”
听到这命令,贪狼终于是松了口气。
好家伙,这种事情,他可不想听现场版啊。
连忙一阵小跑溜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关住了。
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是云歇雨彻。
巨门依靠在李川的怀里,一双染了汗渍的小手攥着他敞开的衣领。
娇媚的眼睛满眼倾慕地看着他。
“朕是不是该给你个名分了?”
星宸山刑洞的那一次还可以被归为意外。
李川心中虽然也动过将巨门收入后宫的心思。
但一来,担心她不能适应后宫的生活。
二来,自那以后,巨门也什么都没有提过。
然而现在,一次可以归结为意外,第二次可就不能了。
“臣不想被束缚在后宫之中。”
出乎意料的,巨门摇了摇头,凌乱的黑丝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晃动。
娇嫩柔软的身体窝在李川的怀中。
半响,御书房的门被打开。
贪狼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巨门那死丫头已经走了。
李川则是一脸餍足地靠在龙椅上,带着几分笑意地看着窗外。
“贪狼,去将婉儿叫过来。”
距离派她调查太后之事开始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也该有些成功了。
“奴婢叩见皇上。”
婉儿已经在宫中待了有五六年了,若是未接这个差事,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后宫又多么的残忍可怕。
她的眼神比起之前来冷了不少,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沉稳。
“说说吧,这些天查到了什么。”
“奴婢调查了从太后入宫那一天开始,后宫之中共死了两千多人,失踪了八十三人。”
这数字一出,李川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这后宫,说白了就是皇帝女人居住的地方。
太后入宫到现在不过三十年,三十年中死了近三千人,几乎每一天都有人命丧黄泉。
这个量恐怕是有些触目惊心了吧。
而那些所谓失踪的人……
皇宫就这么大,说是失踪,不过就是尸骨无存了罢了。
“其中足有八百多人和太后有过接触。”
此话一出,李川和贪狼都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有些事情看上去纯属偶然,可若是系统地调查一下,就会发现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三十年间,和太后有过交集的死者占据了死亡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由此来看,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出太后是如何踏上那般高位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非常的诡异。”
婉儿说着,小心且快速地抬眼看了李川一眼。
这让李川有些疑惑,这妮子的眼神,莫非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
“但说无妨!”
表面摆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则李川的心中已经拧了起来。
若婉儿说出了什么比较核心的东西,恐怕她也就不能再留了。
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能保证什么东西都不泄露出去。
“在二十三年前,太后娘娘宫中的所有人都换了一批,除了她的陪嫁松柏姑姑。”
婉儿毕竟只是个宫女,靠打听和查阅宫中以往的卷宗也就只能获得这么多消息了。
看情况,当年知道内情的人恐怕都死了。
二十三年前,二十三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能让太后将整整一宫的人都换了一批的事情,定然足够毁了她。
风吹过窗棂,春风吹散了空气中暧昧的气息。
“行了,出去吧,这件事情你不用再查了。”
李川的手攥成了拳头,心头一震。
可表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澜。
“是,皇上。”
婉儿躬身行礼,转身出去了。
缓步走向窗边,李川面无表情的看着慈宁宫的方向。
这件事情恐怕只能由他亲自去查了。
否则恐怕不仅会毁了太后,还会毁了他自己。
科举结束后,便是长达三天三夜的阅卷。
李川亲自去了翰林院,想要看看那些糊涂东西是怎么批卷子的。
刚推门而入,便看到好几位大人围着一份卷子品赏。
“不错不错,这文采斐然,有我当年的风范啊!”
“这字迹娟秀规矩,一看就是个守礼懂事之人。”
“这立意和评说都很不错,很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旁人无法相比啊!”
见这几人如此稀罕,李川也凑了过去,站在他们身后瞟了几眼。
“确实不错!”
虽然论及文采,李川是真的不擅长此道。
但是立意和字迹还是能看得懂的。
只是他一开腔,险些将三位阅卷大人吓破了胆子。
“哎呀呀,皇上!”
三人连忙跪地行礼,李川伸手将他们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朕也只是临时起意过来看看罢了。”
说着,一指那卷子,笑着开口道:
“这字迹和解题都不错,不知几位大人之前是否见过类似的卷宗啊?”
冥冥中,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