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 软的唇舌,释放着令人心动的质感,甘甜的酒气几乎能迷醉所有迷茫。
“现在你信了吗,顾先生?”
裴云倩松开了吻,双眼里毫不遮掩含情脉脉的目光。
说实话,裴云倩的吻,比我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香甜,甚至令我沉 沦。
可我依然理智地摇了摇头:“如果亲一个人,就能证明喜欢,那我觉得这种喜欢,还不具备信服力。”
“你错了。”裴云倩朝我投来幽怨的目光,“你真以为,我是喜欢你,才亲的你,实际上正确的说法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只敢亲你,你懂吗?”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裴云倩的美眸中已经噙着泪光。
就好像,今晚结婚的不是裴少爷,而是她,她刚才的吻,就像是在决定嫁给现任之前,先跟我这个前男友吻别。
我没回答,裴云倩垂下了头,轻轻抱住了我。
我与她在夜色下,抱了好久,最后她缩回手,揉了揉眼,转过身子,说了一句:“这样就好,顾源,我只喜欢你,不敢爱你,我真怕哪一天,动 情太深,反害得你无法适从。今晚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只觉心烦意乱。
混乱的情绪,在脑中不断盘旋,最终坚定了我内心的某个想法。
我想跟陈嘉琪离婚了。
倒不是因为,跟陈嘉琪离婚后,我就能选择比她更好的女人,就比如说宋梦盈或者裴云倩。
而是因为,我发现,与裴云倩拥吻的那种感觉,我在陈嘉琪身上,完全找不到。
明明,我都跟她结婚十几年了。
可她不曾有哪次,能让我产生把对方揉进身子里面的深情。
我从而质疑自己,我对陈嘉琪的那种感情,真的是喜欢吗?
还是说,她那天在海边说的那句话,才符合我对她的真实态度?
也许,我只是热衷于掌控她的人生。
就像裴少爷跟蒋静怡一样,他明明不喜欢她,可他却顺从了家人安排,娶了她,仅仅只是因为,能借着婚姻的名义,拥有她的使用权。
当初的我,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放手吧,顾源,你其实并不喜欢陈嘉琪,坚持这种毫无感情的婚姻,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她,都是一种折磨。
未来几天,我已经把这个念头,刻在了我即将执行的计划列表里。
但我不知道,该在什么时间,以什么形式,跟她提离婚。
元旦假期前,当陈嘉琪组织琪妙传媒公司团建的时候,邀请了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陈嘉琪计划的团建地点,是在哈北滨。
她之所以提团建,是因为琪妙传媒刚做出了成绩,赚到了好几笔不菲收入,为了犒劳员工,她就想着靠这种方式,激励员工未来的工作动力。
报名参加团建的,有十个员工。
陈嘉琪计划在组织他们团建的同时,把我跟妍妍也一起带去哈北滨玩,共同度过这个元旦假期。
十二月三十一号晚,进机场。
第二年一月一号凌晨,飞机落地,我们一家三口,来到了这个祖国北端的雪景胜地。
“好漂亮。”
天刚亮的时候,我们搭着大巴,路过银装素裹的白色街道,前往酒店办理入住手续。陈嘉琪一直望着窗外的雪景,一再感叹这座城市的美丽。
她的眼神里,完全是对这段旅程的期盼。
可她怎知,坐在她旁边的我,早已决定,在这个假期里,跟她提离婚。
我无法晓得,这个离婚的决定,对她和妍妍,会不会过于残忍。
我只能,想方设法,在提离婚之前,给她们一些弥补。
到酒店下榻的第一天,我做好了所有出行准备,定好了所有最高规格的服务,帮陈嘉琪拎着大包小包,给母女俩买围巾和手套,早午饭三餐我都安排得没有疏漏。
陈嘉琪似乎对我的主动付出,感到特别意外,随着假期推进,她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多上几分恳切的情意。
或许是为了感谢我的付出,到了假期第三天的时候,她让她的员工自由活动,接着带着我跟妍妍到了附近的雪景小镇逛街。
她给我买了两件毛衣,以及一个价值好几十万的手表。
这让我特别难受。
毕竟,在我的设想里,在离婚的决定面前,我亏欠了陈嘉琪,如果她还送我东西,我只会愈发心虚。
所以,在那天傍晚,我偷偷在珠宝店里,买下了他们的镇店之宝,一枚紫翡翠手镯。
“打开看看。”
在酒店房间吃晚饭的时候,我把精致的礼盒放在她面前。
陈嘉琪愣了一下,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怔怔打开礼盒,下一秒直接傻眼。
我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看到她的美眸迅速泛出红润的泪光。
“顾源,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这手镯多贵吗?!”
“再贵我也买了。”我回忆道,“今天中午逛街的时候,你的目光在这枚手镯上,停留了好几十秒,我知道你想要,就给买了。”
陈嘉琪咬着娇唇,说话的语气已经带着哭腔:“可我记得,它的价格足足一百多万……”
“只要能让你开心,这点钱不算什么。”
由于妍妍还在旁边,陈嘉琪只能紧咬嘴唇,控制自己别哭。
“爸爸真偏心,送妈妈礼物,不送我。”
妍妍吃了口蛋糕,小声埋怨了一句。
陈嘉琪含泪微笑着,摸了摸妍妍的头。
“你爸爸他,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妍妍,你先吃着,我带你爸爸出去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带回来一个你喜欢的礼物。”
“好!妈妈果然比爸爸更爱我!”
“顾源,你跟我出来。”
陈嘉琪拉着我,走出房间,走出楼道,走出酒店,全程一句话不说。
直到来到酒店外的停车场侧,她松开我的手,深吸两口气,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一头猛地撞进我的怀里。
她紧紧抱着我,浑身颤抖,一直在哭,哭的好像很委屈。
我注意到她哭得很凶,泪水止不住从脸边滑落,滴到雪地里,融化了一层层洞痕。
我被她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