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真是多亏你给了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继续在业界立足。”
“照片曝光后，我也想过找你谈谈，可惜那阵子太忙，一直没空联系你。”
“在这里，我诚恳道个歉，同时跟你做个解释，我跟你太太的关系，真不是网上说的那样。”
“别人还说什么，你是靠着牺牲老婆才得到了入股裴氏集团的机会，这简直子虚乌有。”
“毕竟咱俩都清楚，你买的那点股份，所用的钱，分明是借给我周转的，你说是吧？”
“要怪就怪这一届网友太癫了，想象力丰富得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
我看着裴少爷紧张解释的模样，只觉好笑。
对我而言，这种解释简直就是徒劳。
陈嘉琪早已不在我的心里，在烟消云散的感情面前，她跟谁约会，还重要吗？
比起陈嘉琪，我更重视的是另一档事。
“你的解释我都相信，谈女人只会伤感情，咱还是聊点实际的吧。”
“你之前跟我讲的那个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
见我主动转移话题，裴少爷以侥幸的表情长舒一口气，接着跟我侃侃而谈项目事宜。
他这副热情介绍的姿态，正是我所想要的。
人在某种热情模式下，往往会做出一些猴急的决定，当我跟裴少爷提议合伙把项目干成产业并且借壳上市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当时的裴少爷肯定没想到，这将成为裴氏集团没落的开端。
当晚回到家后，刚进门，陈嘉琪再次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当即顿感不适，索性甩开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
陈嘉琪似乎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她垂头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你先别应激，咱俩找个房间呆一呆，我想跟你说点话……”
“呆一呆？说点话？”我笑了，“我看是你自己应激了，只是一起出席了个论坛，你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我只是想给你解释一些事，我跟裴少爷他……”
陈嘉琪咬着娇唇，表情看着极其痛苦，我干脆打断了她的话。
“你跟裴少爷那一档事，你觉得我会感兴趣吗？别说是裴少爷，哪怕你是跟一条狗上了床，我也不会有半点兴趣。”
“我没跟裴少爷上过床！”陈嘉琪陡然激动得浑身颤抖，语调尖锐得划破宁静的夜色，“顾源，你能不能别总是把我想的很脏，我以前是背叛过你，但我跟裴少爷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呜哇哇哇……
陈嘉琪讲到一半，楼上传来了啼哭声。
听清哭声来源后，我冷笑了两声。
“瞧吧，连小妍妍她都不认同你的解释。”
陈嘉琪显得很不甘心，再次尝试挽住我的手。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你就不能坐下来听我说……”
“得了！”我再次甩手，“这种假扮恩爱夫妻的戏码，你还想要演多久？”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副作态。”
“如果你跟以前一样，到处勾搭，我不会再说你半个字。”
“但你要是腆着一张无辜的脸跟我解释这些，我只会觉得恶心。”
陈嘉琪露出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我看不透那种表情到底表达了她的什么心情。
直到第二天中午，张彭恺约我到一个城中村的牛肉馆里吃饭，我在餐馆门口一头牛的脸上看到了跟陈嘉琪一样的表情。
那头牛刚被几个屠宰工从货车上拉下来，跟它一起被卸下的还有另外几头牛，眼看其他牛被拉到牛栏里宰杀，那头牛呆若木鸡，表情残酷得就好像认清了自己的宿命。
“我听说你昨天参加那个论坛了？还当着许多人的面，为自己跟陈嘉琪的关系做了解释？”
服务员已将切好的鲜牛肉端了过来，张彭恺一边夹肉下锅一边问。
“你不是没参加论坛吗，你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张彭恺古怪地瞥我一眼：“我的老顾啊，咱现在是在一个资讯社会里，你昨天跟陈嘉琪手挽手出席论坛，还做了解释，这事能不外传吗？媒体都在报道这个事，业界口口相传，我能不知道？”
“这种芝麻小事，媒体也在报道？”
“这哪能说是芝麻小事？像你跟陈嘉琪之间的这种情感纠纷，谁不爱八卦？现在的媒体为了迎合大众的喜好，不报道实业成绩，反而关注私人纠葛，他们比谁都懂得如何才能激发众人的求知欲。”
张彭恺接着又反问了一句。
“说实话，连我自己也好奇你这是什么操作，明明是你自己要曝光照片的，可到头来，你却自己为此事做了解释，你总不能是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吧？”
我本来没想把张彭恺拉进我的计划，毕竟我不想麻烦他，但既然他问了，我也只好跟他坦白。
“照片曝光后，陈嘉琪来找过我，那时我就意识到，我可以借助她跟裴少爷的关系拉扯裴家。”
“裴少爷之前跟我说，他要跟我合作一个项目。”
“我靠着置换股权的方式借给他五百万的周转资金，算是拉了他一把，现在再加上陈嘉琪这一档事，他一定相信我没有恶意，而这正好能给我制造狙击裴氏集团的机会。”
“狙击裴氏集团？”张彭恺怔怔眯眼，“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裴氏集团跟咱俩的产业相比，可不是同等量级，狙击？这可干不成。”
我摇了摇头，如有深意笑了笑。
“确实，裴氏集团量级不小。”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无法容纳错误。”
“仅仅只是股权分配出了问题，裴少爷就急着跟我借钱，这说明他们公司高层之间必然存在意见分歧。”
“他们这种同股同权的模式，一旦牵扯外来项目，加上分工体系的不明确，就必定引发自身崩溃。”
“这种崩溃是致命的，我们可以失误无数次，但他们不行，碰到一次失误，就一定会吵翻天，而这就是我狙击裴氏集团的关键节点。”
听完我的计划与分析，张彭恺相当震惊，但随后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