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但小翠在开工那阵子查到一个关键信息,除了双子集团之外,往产权圈里注资的,还有另外五家企业。”
“包括千方印象、花润置业、香绘江国际、云京城投以及黄龙地产。”
“虽然他们投了多少,我们暂且不知,但至少也得跟双子集团一样。”
“加上双子集团一起,一共六家地企,如果各个都投三十个亿,那最少就积累了一百八十亿。”
“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啊。”
“如果把一百八十亿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来分投,每一块地段大概能分到四十多亿。”
“顾总,你有多少信心,能抗衡这四十多亿?”
我很为难。
四十个亿,对双子集团或者方宇、马守云等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但对我来说,这可相当于我半条命。
恒远集团市值百亿左右,四十多亿相当于总市值的一半了。
要跟四十个亿抗衡,我真没办法。
但我却发现,一旁华翠好像欲言又止,于是我就问了她:“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华翠小心翼翼道:“四十个亿虽然很多,但我们可以让其他地企出这笔钱,比方说花润置业。”
王阳泰质疑道:“为什么这样说?如果让花润出四十个亿,我们只会丧失话语权,这不利于我们拿到产权红利。”
“可是王总,花润的运营模式比较特殊,从他们过去的投资思路里可以看出,他们一向习惯在收购地段产权后,下放给其他企业打理,如果我们能够说服他们采取这一模式,他们出资,我们协助运营,那是不是等同于我们拿到了产权,并自由打理?”
王阳泰揉了揉下巴:“关键是花润方面能同意吗?人家市值将近万亿,我们可能连他们的高层都见不着。”
华翠双眼一亮:“我认识他们市场部经理,我可以通过这支人脉,约高层见一面。”
王阳泰仍在犹豫,我提了一嘴:“相信你的秘书吧,她的提议有考虑的价值,就让你秘书安排看看。”
王阳泰最终接受了华翠的计划。
第二天,在华翠的努力下,花润市场经理同意引荐,我跟王阳泰因此见到了花润置业当地分部的地区副总裁翁睿。
初见翁睿,我很震惊,毕竟他看着三十岁左右,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花润置业这种大型地企的副总裁,实属奇迹。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翁睿当上副总裁,并非偶然。
他爸翁祥明就是花润置业设在本地的分部CEO,让儿子进公司当副总裁,这种安排不足为奇。
也正因此,我才意识到,靠着关系当上副总裁的翁睿,应该没什么实力,我跟王阳泰两根老油条,必然能够轻而易举说服他。
但事实并非如此。
见上面后,翁睿听完王阳泰提出的产权运营计划,虽然满口欢喜答应,但他却提了一个条件。
“我们花润出资,你们合同打理,对此,我没什么异议,反而十分赞同。”
“但有一点,为什么我要选择你们,而不选择别人呢?”
“你们在说服我之前,是不是得先向我证实,你们有运营产权的能力?”
王阳泰胸有成竹道:“如果能得到花润支持,我们后续会对正南地段做一次商用规划,只需给三天时间,我们鼎泰集团就能出具一份规划运营蓝图,让翁总看到产权的价值。”
翁睿摆了摆手:“三天太少,我给你们三个月。”
王阳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翁睿接着说:“但我要的不是蓝图,而是实际业绩。你们若要证明你们的运营能力,起码把招商工作做好,我只有一个要求,三个月内,你们能不能提前招商,落实地段每一块区域的商用计划?”
王阳泰犹豫半晌:“这,这恐怕不好搞吧?广场还没竣工,现在就提前招商,那未免会让市政方面甚至外界觉得我们太过着急,不利于操作产权……”
“你也知道不好搞,那为什么还要我相信你们?”翁睿面色冷酷,“我的出资要求只有这一条,你们能不能满足?”
正当王阳泰再次犹豫之时,我开口了。
“没问题,我们可以满足,三个月内,我们一定落实招商工作,给你们花润一个交代。”
翁睿勾唇一笑:“行,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
离开花润分部后,王阳泰便对我的决定提出质疑。
“顾总,我觉得你的决定过于唐突了。”
“招商工作是最为繁琐也最为被动的事项。”
“如果我们把招商工作做了,回头花润不认,反把成果掳了去,我们找谁诉苦?”
“翁睿能当上副总裁,说明他绝对不简单,他有办法掌控我们的动作,我们不能白给他干活。”
我笑了笑:“只要是在给花润干活,那我们就不是白给花润干活,这个道理,王总懂吗?”
王阳泰显然没听懂,倒是一旁华翠解释道:“顾总的意思其实是,我们能借着花润的后台,落实招商工作,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我们能不能拿下产权,反倒会相信我们的招商方向。”
王阳泰茫然反问:“那要是花润反悔呢?他们擅自抢走招商成果,我们不就没法反制了?”
“那可未必。”我自信一笑,“只要靠着花润落实招商,我们到时还会缺钱吗?有了足够的资金后,产权就一定能被我们买到手。”
王阳泰仍然显得有点为难:“可这么做的风险,会不会太极限了?花润可不缺钱,我们不管拿到多少资金,他们都有可能买断产权,这种结果将会导致我们毫无所获。”
“确实如此,但有能力买断产权的,不止花润一家,除了他们之外,进场的还有另外五家地企,我们把招商工作做好后,他们一定会争,到了那时,选择权在我们手上,话语权也在我们这里,花润不会傻到跟我们这颗香饽饽发生冲突。”
王阳泰虽然对我的分析与决定有所疑虑,但华翠说服了他,他只好暂时同意这门计划。
跟王阳泰分开时,我才想起我还有个问题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