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阁的艺伎？有意思。”
杨辰朝小黑看去，“知道那艺伎见人的规矩吗？”
小黑无奈摇头。
杨辰闻言起身，“那好吧，我亲自去走一趟，如果能跟这个艺伎取得关系，再想整治李长风就简单多了。”
路上，牧蓉好奇地问道：“闻香阁是什么地方？艺伎又是什么人？”
她从小就在山上生活，对这些山下的事情并不了解。
这就让杨辰有些尴尬了，他挠挠头，“花楼你知道吗？”
牧蓉的脸瞬间浮上大片绯红，“我知道，寨子里有人提起过，他们偶尔会下山到花楼去，这闻香阁就是花楼？”
“对的，而所谓的艺伎就是只卖艺不卖身，当然了，往往这种艺伎要么有着很高的才华，要么就是非常漂亮。”
牧蓉吐了吐舌头，“哼，你还好意思解释，没见过什么人带自己娘子到花楼的。”
“咱们这不是工作需要吗，那李长风早晚得收拾，这是一个机会。”
哪怕是真的需要，杨辰也还是觉得尴尬。
这种情况的确很奇怪，让他有种当面牛头人的感觉。
杨辰不再进行更多的解释，他带着牧蓉一路往闻香阁走去，路上牧蓉几次想要牵他的手都被杨辰阻止。
“我的姑奶奶，你现在是一个男人，哪有两个大男人手牵手的。”
“男人怎么就不能牵手了！”牧蓉理直气壮地发问。
这倒也是，想不到牧蓉一个古代人对这种情况竟然还如此理智，看来是自己小瞧了她。
杨辰只好解释道：“但是这样做太容易引起注意了，你的伪装也就没有效果，你也不想被官兵抓到大牢里去吧？”
“那好吧。”
显然大牢对牧蓉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阴影。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闻香阁对街的位置，跟上次来这里相比起来，完全像是换了一个模样。
几天未见，闻香阁已经门庭若市，门口处完全挤满了人。
“真是奇怪，这些人为什么都这副打扮。”
目光所及的地方，男人们个个身着长衫，头戴冠帽，看上去颇有种文质彬彬的味道。
“这么多书生来花楼？”牧蓉率先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书生才更好做这种事呢。”很多怀才不遇的文人心中苦闷，整日借酒浇愁，他们是花楼的常客。
不再多说，杨辰带着牧蓉走到闻香阁门前，打算从人群中穿过进去。
刚要行动，牧蓉突然被人挤了一下，整个人撞在了杨辰的身上。
不等杨辰搞懂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野蛮的叱喝，“什么人没长眼睛，连章公子都敢撞，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叱喝声中，周围的人群纷纷往旁边退开一些。
只看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正在几名明显下人打扮的男人簇拥下走向闻香阁，他几乎是跟杨辰牧蓉并肩而行。
在瞥了二人一眼之后，这个所谓的章公子眼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下人们见状立即发作，“还不过来给章公子道歉，哪里来的乡下蛮人，连这种事都不懂？”
“快点的，耽误了公子的时间，你们可担待不起。”
牧蓉顿时感觉十分委屈，她低声地向杨辰解释道：“我没有撞他，是他自己撞到我身上的。”
话也落入了对方的耳中，几名下人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其中一个领头人，生的尖嘴猴腮，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我看你们是找死，事到如今还敢推脱责任，这是在怪罪公子了？”
“今天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是不知道章公子的厉害，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
“以后长点眼。”
说完几名下人就围了过来，看样子是打算出手教训了。
而围观的书生们明显忌惮这个章公子，纷纷躲远了一些，生怕自己被牵连。
“哎呦，章公子，跟这种人就不要一般见识了，霓裳小姐还在里边等着呢，马上就要到她读诗的环节了。”
一直站在闻香阁门口，目睹了全程的老,鸨走了过来，她言笑晏晏地向章公子打招呼。
虽说她看到了全貌，可面对章公子却也不好替那二人辩解，只能是想办法化解这一场冲突，也算是侧面帮助了。
“章公子，谁不知道这太平县您的才华最好，我看霓裳第一个见的人非你莫属啊，别在这里跟他们耽误时间了，快点进去吧。”
老,鸨的夸赞让章公子很受用，再加的确心系霓裳，章公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白了杨辰二人一眼。
看着他们快步进入闻香阁，杨辰安慰了牧蓉几句，也进入其中。
闻香阁内部早已是人山人海，或坐或站，几乎没有多少落脚的地。
“这是把整个太平县的文人都引来了啊！”
杨辰感慨了一句，大厅内除了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书生，还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中年文人。
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落脚的位置，在角落处的台阶上站好。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整整一下午，都没能有一个人进入二楼。”
“想近距离接触霓裳哪有那么容易，必须写一首旷古烁今的诗词出来，也只有这种人才有资格，你们是不知道，那天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霓裳，就过目难忘，这些日子一直都做梦梦到霓裳呢。”
“我看你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我看到县令的二儿子章凌也来了，他可是太平县一等一的才子。”
身边人的交谈声之中，杨辰大概了解了怎么回事。
也知晓了方才那个倒打一耙刁难牧蓉的家伙是谁。
“章凌？竟然还是章莱的儿子，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闲谈之中，文人们开始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诗句，跟周遭的好友们分享起来。
酸腐秀才们彼此夸赞着，让杨辰好一阵鸡皮疙瘩。
单单只是互相客套夸赞当然不会如此，只可惜的是，这些书生们的诗着实不堪入目。
“就这也叫诗？”杨辰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说完的瞬间，他感觉到周遭安静下来。
各处的目光都瞬间向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