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薇微微扯起嘴角，笑容有点冷，“以前是以前，我以为她只是个一朝好运攀入的豪门的麻雀，成不了什么气候，但现在看来不是了。”
沈佳也被这话弄得惴惴不安，“凤灵汐到底是什么身份？”
沈晗薇大方告诉，“她的夫家姓战，你觉得呢？”
战这个姓不常见，全国都对一个冠以“战”姓的经济巨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沈佳倒吸一口凉气，微微睁大眼睛，“你说得是那个战氏集团？”
短短几秒间，沈佳就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难怪凤灵汐那么有底气，难怪沈晗薇会吃瘪，还在被扫地出门后一声不吭。
原来沈晗薇不是丢脸不想吭声，而是她不敢吭声，沈家根本得罪不起战家。她不敢明面上报复，就只能来暗的，还要借助她的手，告诉她。
凤灵汐小门小户，根本没有什么背景。
确实，凤灵汐的出身未必算什么，可是她的夫家稍微动用一点能量就能把她碾死。
沈佳恨恨地盯着她，“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我？你自己都得罪不起，你让我去，你是想让我去死吗？”
沈晗薇倒退一步，猛然甩开她的手，语气里也带上了些许烦躁。
“够了，你这个蠢女人闭嘴吧，难道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查不出痕迹吗？那你是怎么做的，这么快就被人找到，这不是你自己的功劳吗？”
沈佳面容越发扭曲，“这还不是怪你，如果不是你有意隐瞒，有意哄骗，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你去对付凤灵汐的。”
闻言，沈晗薇冷冷笑了两声，“你装什么，你当初一口答应，难道不就是因为你也想对付，之前我们那不叫哄骗，叫做一拍即合，而且你现在才后悔，不觉得有些晚了呢，你之前加上现在，该得罪已经得罪透了，后悔也没用了。”
沈佳双眼愤愤，微微发红。
她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凤灵汐，可是上次的事情已经了了。如果不是沈晗薇主动找她，她又怎么会再次动手。而起令她真正恼怒的，是沈晗薇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这么算计她。
让她挡前面，让她担风险，却连一句真话都不愿意说。
往日沈佳对沈氏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看沈晗薇越看越不顺眼，直接扑上去，紧紧咬住牙关，下了死劲儿掐沈晗薇的脖子。
沈晗薇被掼到墙上躲闪不及，喉咙的禁锢感和窒息感让她难受万分，觉得危险不已，沈晗薇下意识地抓起桌上的什么东西，朝沈佳头上锤去。
厚玻璃瓶身的香水落到地上，砸了个响，沈晗薇趁着沈佳的松手的空隙连忙将她推开，躲到角落里。她捂着胸口剧烈呼吸，而看向沈佳的眼睛已经带上了几分恐惧。
她不过是因为气恼沈佳办事不利，所以故意泄恨，想要刺一刺她，看她懊恼不已，看她悔恨万分。但是她没料到她这稍微刺一刺，就把沈佳刺出这种疯样。
沈晗薇心惊胆战地咽着口水，既害怕又后悔。
她看不起沈佳已经成为习惯了，就算知道沈佳会有恼恨，她也不当回事，但若是她知道，沈佳生气起来就是这副疯女人的模样，她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沈佳，你能不能清醒点，我今日来就是只是要传话的，你别给我找什么麻烦。”
沈佳面露讥讽，“传什么话，你是打算把我用完就丢了吧，还是战家找上麻烦，你们打算把我丢出顶罪？”
沈晗薇之前的确是这样的打算的，被说中心思，她有些心虚，可是心虚着心虚着，她便生出些许恼意。
现在战家已经查出了真相，哪还有什么顶罪不顶罪的，况且她已经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受完惩罚，何必还要听沈佳在这里叽叽歪歪。
想通这一点，沈晗薇也就有了底气。
“你想多了，现在战家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你没做过的赖不到你头上，你做过的也逃不了，我来只是有人想让我告诉你，让你安分一点。”
沈佳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沈晗薇手指卷着头发，微微翘起唇角。
“或许，战家是在说这件事既往不咎，又或者他们已经做了什么呢，这谁也说不定，反正战家要是想要做什么，你好像也阻止不了啊。”
眼见沈佳神色大变，沈晗薇心情颇好，转身离去。
沈佳愤愤咬牙，对着沈晗薇的背影，厉声骂道，“都怪你这个贱人，要是有一天，你被我抓住把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晗薇立时停下脚步，她的目光傲慢地从沈佳的脚尖扫到头顶，满是讥讽不屑。
“一个沈家都不愿意承认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句话，有放过的资格的人是我，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你在几天之内跪在地上和我说后悔，你信不信？”
“沈佳，认清认清自己的身份吧，一个私生女，什么时候也轮到你这种人在我面前放厥词了。”
沈晗薇踩着米色高跟鞋，飘然离去。
她没有看见，沈佳在背后盯着她的背影，充满了恨意。
她明明也是姓沈，身上也留着沈老爷子的血脉，但就是因为名分不对，处处被人排挤，小时候是被沈明安和沈鸣齐瞧不起，现在，就连一个小辈也敢对她这么放肆。
多年的怨恨累积在一起，沈佳气得胸口发疼。
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把沈晗薇以及整个沈氏，一起踩在脚底下。
想清楚这一点，沈佳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她打电话给凤灵汐。
“喂？”
“沈晗薇有沈家的庇护，就连你们也不得不轻拿轻放吧。凤灵汐，你想不想，真正地报复她？”
凤灵汐微微蹙起没有，隐约觉得沈佳有些不对劲。
她是想要赶快了结事情，而不是来找事的。
凤灵汐沉吟了一会儿，道，“不好意思，那是你们的恩怨，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只要不牵扯到她，她就当做全然没看到。
沈佳闻言，却轻轻笑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