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抿紧嘴唇，沉如怒涛，好一会儿，她猛然厉喝。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们。”
这一群下人们都吓得冷汗涔涔，纷纷低头。
“老夫人，我们不敢说慌，事实就是如此。”
沈晗薇心知，如果被这群人指证成功，不仅她入主战家毫无希望，连她们整个沈家都会遭遇大麻烦。
她不能被捉住，绝对不能。
沈晗薇红着眼眶，扑到老夫人跟前，眼泪漱漱落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些栽赃污蔑，我没有这么做过，老夫人，你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啊。”
老夫人沉沉地看着她，眸光复杂，不变喜怒。
沈晗薇心中咯噔一声，略感不妙，于是她哭得更是可怜。
“老夫人您对我这么好，我有什么理由毒害您，如果你不信任我，我走就是了，可就算是我走，我也不能走得不明不白的，我不能让某些心机深沉的人继续蒙蔽您。”
“你说谁蒙蔽老夫人？”
凤灵汐扶着旋转楼梯，缓缓下楼，她看着大厅的戏码，毫无惊慌。
“是真是假得有证据，老夫人我有证据证明，沈晗薇在对你不利。”
沈晗薇嗤笑一声，“你有证据，什么证据，就凭这个保姆手中的白色粉末，谁能知道，这是不是你有意栽赃，自导自演？”
听到这话，那保姆吓得立刻立刻发誓，“老夫人，我在战家工作了十多年，对战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背叛你啊。”
沈晗薇略显不屑，“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们看见凤灵汐是家主夫人，迟早会入主老宅，所以有意巴结未来主子。就算你们不合适有意巴结，但是有这么个身份在，凤灵汐吩咐什么，你们敢不听吗？”
几个下人焦急地面面相觑，都说不出理由，只能一遍遍苍白解释。
“老夫人，我们真的没有栽赃。”
“我们对您忠心耿耿啊。”
……
老妇人跺了跺拐杖，听得头疼，“够了，你们左一言右一句的，是想靠吵超出个胜负吗？”
凤灵汐赞同至极，“老夫人说得对，要将实证，刚好，我察觉沈家妹妹有蹊跷，于是昨日就在厨房装上了监视器。”
她请所有人移步影厅，然后拿起遥控一按，银幕上出现的正是沈晗薇的身影。
只见她从锅里舀起热粥后，左右望了一眼，然后鬼鬼祟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然后往碗里洒了些许，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时，几个下人便冲到厨房中，将她围住，并把药包抢了下来。
播完这一幕，凤灵汐缓缓走到沈晗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人证物证确凿，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晗薇滑坐到地上，面色苍白，而这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走进来，沈晗薇如看到救星一般急忙伸手，溢满哭腔。
“姑姑，你终于来了。”
沈明安心疼地拍拍她的背，而后恶狠狠地瞪了凤灵汐一眼。
“你又在做什么？看见晗薇受到宠爱，你就想欺负她是不是？”
她转头朝老夫人告状，“老夫人，这么狠毒的人哪有半点比得上晗薇啊，您可能不能让晗薇受委屈啊。”
然而这一次，老夫人没有替她说话，反而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沈明安一顿，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凤灵汐神色淡淡，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厌恶。
搞鬼？这群人怎么不想想自己最近搞了什么鬼？
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安全感太足。
做了这种亏心事，她们真的不怕被发现吗？
虽然这次事情是沈晗薇一个人干的。
但是依照她们姑侄二人行事作风，凤灵汐不信沈明安不知情。
她又按了一遍遥控器，录像重复播放，沈明安的脸庞越看越白，哆嗦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低下头。
她抱着沈晗薇，梗着脖子，顽抗到底。
“哪有怎么样，你凭什么说这样就是晗薇对老夫人不利？这明明只是一些保健品，你们都知道老夫人不爱吃这些药丸，晗薇不过是为了老夫人身体健康才出此下策罢了，却被你们这么污蔑，实在让人寒心。”
凤灵汐微微眯起眼睛，沈明安的心理素质出乎她的意料，居然到这种时候还在狡辩。
好，她就看看等下，沈明安还能怎么辩。
就在这时，凤灵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低语两声后，心中尘埃落定，不由得朝沈明安露出了一个笑容。
“刚好，我昨日把这个收集到的粉末托人拿去化验，现在报告刚好送到，既然大伯母说是保健品，那我们就看看，化验结果到底是什么？”
沈明安身形一晃，恶狠狠地盯着凤灵汐。
她未曾想到，凤灵汐做事这么绝，居然连化验报告都做好了，她脑子在巨大的压力下疯狂旋转，死命想着说着。
凤灵汐看着她脑门上急得出汗，笑容越寒。
“等下大伯母该不会又要说，我拿去化验的粉末是我伪造的，作不得数把？如果大伯母怀疑的话，我们也可拿这个粉末去化验，再多等一天了。”
“只是多等这一天，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当铡刀悬于头顶，是及时落下，在静静悬置等待某一日某一刻突然落下？
有时，对某些人来说，这种提心吊胆的折磨恐怕更胜于死亡本身。
沈明安晃了一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老夫人见状，心中也明白了几分，等到助理送来检验报告后，她看了几眼，便搁置到一旁。
心中有预料，真正看到结果，也没有那么意外。沈晗薇给她用的是某种国外非法物质，有成瘾效果，长期少量使用，会影响身体机能，加速衰老，甚至模糊神志，致使脑神经提早退化。
只不过这时，老夫人失望至极，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沈晗薇啊沈晗薇，我老婆子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
沈晗薇哆嗦着簌簌落泪，她趴在老夫人跟前，一个劲儿地恳求原谅。
“老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嫉妒走岔了路，我已经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