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桥生挑起眉头,冷哼道:“白仲舒,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死不悔改,满嘴胡咧咧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你那房中人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你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余桥生面色涨得通红,朝着白仲舒便啐了一口,“呸!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与你说话我都嫌脏!”
这倒是真的。
看到众人的眼神,白仲舒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赶忙站起身来就跑。
只可惜他被打的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跑不快,白家别院又离书院着实有些距离。
走回去还要进城穿街走巷,在城门那里免不得被人盘问一番。
不出半日,白仲舒就成了清水县城的笑柄,人人都知道白仲舒的大名。
等陆妍伶知道此事,这事儿都过去两天了。
她不由得一阵唏嘘。
想到初见白仲舒的时候,那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谁成想竟然落得这般田地。
“太太摇头叹气,是因为觉得白仲舒的下场太惨了吗?”
陆妍伶笑着睨了香橼一眼。
“我知道是你们做的,你不用拿这个话来套我,他有什么好惨的?我只觉得不够惨呢,不过,他毕竟是
白家人,我只怕这消息传出去,让白家难做。”
香橼笑嘻嘻地给陆妍伶捶腿,“太太不用担心这个,许妈妈早就想到了,这几天就着人出去传消息,说
白仲舒不过是白家赶出门的庶子,白家早就看出他品行不端,所以才把他赶出来了。”
这样做也能从一定程度上减轻白家的名声损失吧。
终究不能做到尽善尽美。
陆妍伶自从有了身孕,想得也多了,一会儿想到白老太太若是知道了消息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便
有些吃不下饭。
晚上阿煊过来看她,见她食不下咽,便急了。
“嫂嫂这是做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折磨自己,不值得。”
陆妍伶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怀了孩子激素波动的缘故,有点多愁善感。”
阿煊一愣,“什么激素波动?”
陆妍伶赶紧改口,“没什么,对了,阿煊,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事儿怎么没下文了?你找到人去京城了?
”
阿煊顿时便脸色严峻起来,“嫂嫂既然怀了身孕,那现在便是我阿煊最要保护的人,我怎么丢下嫂嫂独
自离开呢?”
陆妍伶松了一口气。
阿煊怕她出事,她还怕阿煊出事呢。
阿煊不去京城最好,省得她还要日夜悬心惦记着。
“那你哥哥那边怎么办?”
刚放下阿煊这一头,陆妍伶又想起了九宴,不免便摸着肚子黯然神伤起来。
她这一胎怀的真不是时候。
如果现在没怀这个孩子的话,她完全可以跟着阿煊去京城,何须像现在这样只能闲坐家中。
“嫂嫂不用担心了。”
阿煊笑了笑,“我得到消息,睢阳府疫情过后要祭天神,冀北王掌管三州府,自然要来主持祭天仪式,
届时我去寻冀北王就行了。”
陆妍伶眼睛一亮。
这个她可以帮忙啊。
睢阳府又不远,家里也有舒适的马车,把马车布置好,慢慢悠悠地往睢阳府赶,再怎么慢,四天功夫也
到了。
陆妍伶兴奋起来,“阿煊,那冀北王什么时候到睢阳府?你打听好日子,咱们一起去找他,正好我和他
的侧妃有些交情,咱们可以走于侧妃的路子,跟冀北王搭上话。”
阿煊也跟着笑道:“原来嫂嫂和于侧妃有交情,不瞒嫂嫂说,我已经以嫂嫂的名头给于侧妃写了信,约
她五日后睢阳府一见。”
陆妍伶怔住了,“于侧妃答应了?”
她没想到阿煊神通广大,这个都能打听到,而且小小年纪杀伐果断,做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不过转念一想,阿煊毕竟是一国嫡公主,能做到这些,应该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
“冀北王祭天,本来只带王妃,我给于侧妃送了信,不知于侧妃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动冀北王带着她
一起来了。”
于侧妃这个人虽然私底下很骄横,但大面上很给王妃脸面。
这种本该王妃出场的事情,她从来不会争风头的,能让她破例,想来阿煊肯定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阿煊,你与于侧妃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我只是在信里头写,我能帮她除了王妃这个祸害……”
“阿煊!”
陆妍伶耸然一惊,“这种事情不能乱开玩笑的,王妃与于侧妃有仇,你这般说,于侧妃定然对此事极为
上心,回头肯定要缠着咱们了。”
她根本不想卷入这样的麻烦事当中,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嫂嫂怕什么?”
阿煊微微抬起了精致玲珑的下巴,一脸高傲。
“嫂嫂是我北国太子妃,是我北国未来的皇后,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冀北王妃不成?”
阿煊冷哼了一声,“那冀北王妃作恶多端,不知残害了冀北王多少子嗣,若是冀北王得知,根本不用于
侧妃出手,就能叫那王妃以后翻不了身。”
阿煊还是太年轻了。
冀北王能叫先帝和今上如此信任,独守边境三州,自然不可能是个草包。
那冀北王妃要是真的残害他的子嗣,他能不知道?
“阿煊,你未免自信得过头了,我看,此事冀北王不一定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揭穿此事罢了。”
冀北王妃娘家也不是泛泛之辈,得罪了远在京城的岳丈能有什么好处?
“不想揭穿?”
阿煊眸中闪过了一抹玩味,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灿烂,脸上似乎都能发光,叫人移不开眼睛。
“这可由不得他,他越是不想揭穿,我越要把此事闹大,等这件事情翻腾到表面上来,冀北王就算是想
要遮掩过去,恐怕也没法子做到了。”
陆妍伶叹口气,“你的意思是,要帮着于侧妃把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吗?”
阿煊兴奋地点点头,“嫂嫂,我就是这个意思!届时,冀北王定然大发雷霆,王妃地位不保,于侧妃便
要上位了。”
“傻阿煊,你呀,还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