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九宴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全名。
陆妍伶立马点头,又想起自己点头九宴看不见,就嗡嗡地道:“我发誓,我以后都乖乖听话,绝不会再
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九宴闷闷地应了一声,把陆妍伶抱得更紧,仿佛要把陆妍伶给整个揉进自己的体内。
陆妍伶都快喘不过气了。
“相公……我要被你勒死了……”
九宴慌忙松开手,陆妍伶赶紧大口喘气,扶着床沿咳嗽了半天,才夸张地道:“相公,你是不是想谋杀
亲娘子啊……咦,相公,你哭了吗?”
她坐起来,抱着九宴的脖子查看,九宴却把她给推开了,“你看错了。”
丢下一句话便匆匆跑了出去。
“明明就是哭了嘛,怎么还不承认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许妈妈笑着进屋,“太太也要给老爷留点脸面,太太,胭脂有话要说。”
陆妍伶眼睛一亮,“快让她进来!”
胭脂是带着气进来的。
她满面怒容,把包袱往桌子上一放,怒气冲冲地道:“芍药简直欺人太甚!”
“我趁着她不在,赶紧把太太的东西都收拾好,谁想要走的时候赶上她回来了,竟然当街就跟我抢夺起
来,非要让我打开包裹,看一看咱们有没有夹带白家的东西。”
胭脂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可见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什么时候拿过主家的一根草一根针?叫她这样一闹,我
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许妈妈也压抑不住愤怒,“这芍药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原先在老太太身边,我看她也不敢这么张狂
!”
胭脂是陆妍伶的贴身侍女,代表着陆妍伶的脸面,芍药污蔑胭脂偷东西,那就是在污蔑陆妍伶,这个脸
面一定要找回来。
“白四公子知道吗?”
胭脂眼里含着泪,点点头道:“芍药就是在四公子眼前这么做的,四公子见了就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嘴
,便进屋去了,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许妈妈和胭脂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两个人原先是在白家做工的,尤其是许妈妈,跟着白太太嫁到白家几十年了,早已将白家当成了自己
家,潜意识里还把白四公子当成自己人。
没想到白四公子会变成这样子,屋子里头的事情乱七八糟不说,还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害人,今日又明
显纵容芍药污蔑胭脂,这根本就是与姜家撕破了脸面。
真不知道白家怎么出了这样的人。
“好了好了,都别难过了,”陆妍伶将自己的帕子丢给胭脂,“快把眼泪擦干净,像个受气包似的,这
种小事还值得你伤心难过吗?明日咱们就去白家把场子找回来!”
她作势撸起了袖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有街头流氓的气势。
胭脂不禁破涕而笑,“哪有太太这样的?就算要找场子,那也是我这个做丫鬟的去找,把那芍药的张狂
都给踩下去,给太太长脸,哪还需要太太出手。”
胭脂用陆妍伶的帕子擦了擦泪珠,忽地想起了什么,笑道:“哎呀,我知道芍药为什么这么针对我了。
”
陆妍伶和许妈妈赶紧追问缘故。
“我上午回家报信,她非要跟着我,我实在是甩不开,就去了舅太太家。”
便将芍药落难记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通。
“这就叫舅太太出马一个顶俩!”
许妈妈被逗得前仰后合,“哎哟,咱们胭脂都能去做说书女先儿了,这还整上锣鼓点了。”
胭脂很得意,“我算是见识舅太太的厉害了,唱念做打,一个人就唱了一台大戏,那芍药完全没有招架
之力,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陆妍伶跟着笑了一阵,问道:“你去的时候,只有我嫂子一个人吗?”
“是呀,只有舅太太一个人在家,我在里头听着舅太太在外头哭,隐约是听说,舅老爷跟着人走了,不
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走了?”
胭脂点头,“就是跟着人走了,当时我急着回家报信儿,没有仔细问清楚。”
陆妍伶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等找到时间还是要去看看林云霜和两个孩子。
要是陆元旭真的不回来了,那还是要劝林云霜回村里去住,毕竟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城里生活多有
不便。
林云霜带着孩子又没法出去做工赚钱,靠着分家的那点银子早晚要坐吃山空。
晚上安寝,陆妍伶就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九宴听。
九宴抱着陆妍伶,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这个嫂嫂也是个老大难啊,”陆妍伶长叹一声,“她在外头自由自在惯了,如果回到村子里,又要
跟我娘朝夕相处,两个人肯定要打起来,到时候家里又是鸡飞狗跳一地鸡毛了。”
九宴没吭声,陆妍伶等得急了,就翻身过来环抱着九宴的腰,“问你话呢。”
“嗯?你问我什么了?”
九宴轻笑一声,见陆妍伶恼了,才道:“我在想,咱们如果以后经常往县城里跑的话,不如就在县城里
买一处小宅子吧,不用太大,一进的小院落就成,到时候咱们在乡下住得烦了,就到城里来住,如何?”
陆妍伶眼睛亮亮的,不错呀,她家相公都有置办产业的意识了。
“咱们附近有温泉吗?”陆妍伶也来了兴致,她常看到小说里说温泉庄子,要是她也能买一处温泉庄子
就好了,冬天去泡个温泉,该有多舒服呀。
“温泉?你说的是热汤子?”
陆妍伶忙点头,“对,就是可以冬天进去泡澡的,热气腾腾多舒服!”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你要想泡热汤子,我跟二伯说一声,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如果有这样的地方,咱
们就买下来。”
陆妍伶欢呼一声,玉腿一撩,搭在了九宴的腰上,整个人跟八爪章鱼一样黏在了九宴的身上,“我就知
道相公对我最好了!以后我肯定什么都听相公的。”
“不指望你听我的,不惹祸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