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高素坐在酒楼上,回忆着和张龙的往事。
酒楼下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热情高涨的叫卖声,楼上同样的位置,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高素缓缓打开了拓跋宸轩的密信,把信上的内容又看了一遍。
拓跋宸轩的思路很清晰,他打算把这件事情交给六扇门。张龙毕竟是六扇门的重要人员,天下第一捕快的惨死,六扇门的人心定然十分愤慨。
再加上,六扇门善于处理此事,拓跋宸轩在信中安慰高素,张龙的事情真相,几日必然将会大白于天下。
高素被凤霓裳哄了出来,名为散心,让她自己冷静一会,整理一下这些天起伏不定的心绪。
可是高素独自一人坐在酒楼之上,心情却愈加地低落起来。
张龙和高素本是天下第一捕快的组合,他们年少轻狂,侦破的案子数都数不清。
高素也曾年轻气傲,不肯屈居人下。在遇见拓跋宸轩之前,从未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有什么变化。
可那一场比试之后,她变得不再像自己。她患得患失,给了坏人可利用的可乘之机。最后,拓跋宸轩与她仍然隔着遥遥无期的距离。她和张龙,却是阴阳两隔。
如果年少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答应六扇门拓跋宸轩的案子。她要继续自在正义地区成为自己,成为真正的高素。
可惜,这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张龙,你且等一等,马上你的事情,就会真相大白了。”
高素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点了一只蜡烛,把拓跋宸轩给的密信烧掉,也烧掉了对拓跋宸轩反反复复的复杂心情。之后的高素,把自己的心事全部埋藏起来,做一个真正的高素。
她在晚上,提了刀和令牌,回到了六扇门。
品王管事夫人的口述被六扇门存了起来,当做是证据。高素来到六扇门的时候,一些大小适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她刚刚一踏进六扇门,周围曾经共事的同缭们就纷纷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高素事情的经过。
“高素,张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弟兄们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愤慨难当,你快说一说。”
六扇门的一个性子急的大喊一声,把所有杂乱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高素终于不再沉默,真挚地看着各位同缭的眼睛,郑重地恳求他们。
“各位弟兄,张龙是被陷害的。有人在暗中设计,要置张龙于死地。这个人,之后你们便会知道,我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我也不会瞒着你们,有话我就直接说了。”
高素抱拳,向围上来的同缭们请求,他们为了张龙,可以配合太子拓跋宸轩随堂作证。
六扇门的同缭一口答应,根本没有推辞,他们扶着高素坐下来,无不惋惜地说道:“高素妹子,弟兄们都以为你和张龙以后会走到一块。大家其实都暗自攒了你和张龙的喜酒钱,却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却发生这种事情。”
人群有人捅了一下说话的人胳膊,提醒道:“你怎么回事,都说了别揭人家伤疤,还要刺激高素。”
“就是就是。”
众人打着哈哈,都打着哈哈想让高素开心起来。
高素的眼角有一些微微湿润,时隔几月,她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家人一般的归属感和温暖。
见高素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大家也都放下心来。
“张龙的事情,就是六扇门的事情。我们六扇门虽然行事低调,却也绝不容任何人来欺负!”
这一夜,高素与六扇门弟兄把酒言旧事,一直到天明。
第二日,开始对管事夫人证词的正式审判。
徐氏跪在大堂中央,泣涕涟涟。按照拓跋宸轩先前交代她的那样,徐氏先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晓之以情,再在众人被感染的唏嘘之际,把自己所掌握到的证据一条条有序地说了出来。徐氏的证词言辞恳切,博得了大多数围观人的好感。
“来人,把证据呈上来!”
拓跋宸轩摆了摆手,随后就有人端着托盘上来。
拓跋澈看着一个个上来的证据,每一个地方都在指向自己,面色阴冷地转动着自己手中的扳指,一言不发。
拓跋澈明白,这一次,拓跋宸轩是有备而来,徐氏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在宴席上说的话,尚且没有条理,只会凭空喊冤。不过是在太子府待了几日,举证却都能中到实处,这不是拓跋宸轩的手笔,是什么?
怎么?拓跋宸轩还真以为,列出证据就能让他拓跋澈轻易认罪?天真!
“等等!”拓跋宸轩出声打断,慢悠悠地走到了拓跋宸轩的面前,神色挑衅。
“太子,你堂堂太子,审讯也是如此不严谨吗?”
拓跋宸轩就料到拓跋澈会出来打断审讯,便泰然自若地对上了拓跋澈狠厉的眼睛。
“哦?那么,品王殿下有何高见呢?”
拓跋澈也不和拓跋宸轩比较这些口舌上的功夫,直接地说了出来。
“你现在不过都是听信这个妇人的一面之词。这个管家平时的品行就不太好,谁能保证这个徐氏说的一定都是真话呢。”
拓跋澈嫌弃地看了管家夫人一眼,绕开了她。
“这个人,若是你们找来或者收买了,大家都听信了一面之词,岂不冤枉?”
拓跋宸轩听完,笑着朝着拓跋澈鼓了鼓掌。在沉默的堂上,响亮的鼓掌声就像是一种讽刺,拓跋澈看着拓跋宸轩,面色更加不善。
“既然这样,品王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正说着,六扇门与张龙的同事过的人员也纷纷上场,开始他们的证词。
这一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拓跋澈。他气得脸色铁青,正想方法抵赖,被拓跋宸轩拉着一起面见了皇上。
龙椅之上,皇帝放下了奏折,面对一大波人和前来的拓跋宸轩和拓跋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皇帝本就疼爱拓跋宸轩,在他把事情叙述完成后,皇上便直接把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厉声质问拓跋澈。
“你可有话对朕说?朕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拓跋澈连忙下跪,一副沉痛后悔的样子。
“皇上,儿臣自知罪孽深重。可是,父皇,儿臣实在是不忍心自己的小妾受到这样的侮辱啊!”
“哦?这件事和你的小妾有什么关系?”
皇帝往前倾了倾身子,让拓跋澈说出他的原因。其余的人因为在皇宫内不好放肆打断,明智品王是瞎编乱造,也只能暂时让拓跋澈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