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儿臣杀了那张龙实在是因为他太过分了!”
拓跋澈一脸义愤填膺,说出来的话让在场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拓跋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杀了张龙。
这下皇帝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这人是做了什么,让你罔顾人命!”
说虽然是这么说,可皇帝语气中的怒气已经减了一大半。
拓跋宸轩面色一沉,知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不善而终,但现在出声打断只会助长拓跋澈的威风,因此只能闭口不言。
“张龙在之前曾经调戏过儿臣府中的妾室,那张龙儿臣的那名妾室在儿臣这里不受宠,便起了歹心。”
说着,拓跋澈煞有其事的咬咬牙,狠狠地瞪了拓跋宸轩一眼:“那毕竟是儿臣分女儿,又如何能善了?儿臣冲动之下……”
拓跋澈越说越小,戏做的可谓是十足,到最后,更是朝着皇帝跪下:“还请父皇责罚。”
都这么说了,若真是责罚,倒是显得皇帝不明事理,错明明在对方,可是却因为拓跋澈为自己报仇责罚。
可前提是,张龙真的做了这种事情。
六扇门的人在一边看的急了:“王爷,您可不能仗着张龙不在了就胡说八道!”
张龙是什么人他们再清楚不过,谁都有可能做出调戏的事情来,唯独张龙不可能,而且张龙还是有心上人的。
拓跋澈冷笑一声:“你们跟张龙身为同门,自然是要帮着他说话。”
这话倒是像在说他们之前做的证词也可能因为张龙参了些许水分在里面。
拓跋宸轩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幕,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一双漆黑的眸子透露些许深沉,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你!”
六扇门的人碍着皇帝在场,根本不好说些别的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龙泼脏水。
拓跋澈宛若一个胜利者一般,眸中快速地划过一抹得意,让人无法捕捉。
大堂陷入了一时的平静,尴尬的氛围让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悄悄地打量皇帝的神色,希望能从皇帝的面容上找出几分情绪,好揣摩一下圣意。
半晌,皇帝也没让拓跋澈起来,而是让拓跋澈一直跪着,他把目光看向了一言未发的拓跋宸轩,询问道。
“太子,你怎么看?”
皇帝也不想要把这等小事放到他面前来说了,眼中划过一抹不耐烦,直接问了拓跋宸轩的意见。
这偏袒的倒是明显了许多。
这事情本就是拓跋宸轩交给六扇门来处理的,如今六扇门分人被拓跋澈怀疑公平性,那拓跋宸轩若是不好好处理,估计也会闹的皇帝不悦。
“父皇心中恐怕早有决断。”
这话也就拓跋宸轩敢说了,不过在众人眼里这嚣张的话,在皇帝面前就是拓跋宸轩服软了。
拓跋宸轩瞥了拓跋澈一眼,眼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绪,不屑,讥笑,嘲讽,之类的神色一一出现在拓跋宸轩那双漆黑的瞳孔中,让拓跋澈看的真切。
拓跋澈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到皇帝满意地神情之后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皇帝本就不愿意为了一个小人物责罚拓跋澈,这样传出去只会落了皇族的面子。
他若是这个时候开口嘲讽拓跋宸轩,估摸着就是着了拓跋宸轩的道。
再加上拓跋宸轩刚才的言论也已经表示退了一步,他拓跋澈再说些什么,那就是不识好歹。
皇帝这个时候的心情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糟糕。
“好了,这件事情品王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扣半年俸禄,近日好好待在府中思过,你这心浮气躁的性子也该改了。”
皇帝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要把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六扇门的人再为张龙感到不甘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品王站起身来谢恩。
“实在是太过分了,品王当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出了皇宫之后,六扇门的人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怒火:“这为了自己,竟然是这种谎话也说得出来,不就是仗着死无对证么!”
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可不就是么,不过可不只是这一点,这次皇上摆明了就是偏心。”
那人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大逆不道,自觉也压低了几分声音,但还是被在前头的拓跋宸轩听到了。
拓跋宸轩顿住脚步,微微侧目:“慎言。”
闻言,六扇门的人也不敢再多说,背后编排皇室,若是被皇帝知晓,他们也没多少好日子过。
所以这口气,他们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还不能发作的那种。
拓跋宸轩回到府中,凤霓裳和高素出来迎接。
“如何了?”
凤霓裳是帮高素问的,但是看拓跋宸轩这脸色,估计也是被打回来了。
果不其然,拓跋宸轩摇摇头:“品王污蔑张龙调戏他府中女子,倒打六扇门一耙,就算是六扇门的人如何作证,父皇也不会相信他们了。”
拓跋宸轩跟凤霓裳和告诉说了在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听完自己之后,凤霓裳满脸气氛。
“这品王还要不要脸了?”
原本还以为拓跋澈只是脸皮厚,到了今日才发现,这人压根没脸。
“没办法,父皇的心这次不在我们这边,而且品王这事说出去也难听,为了皇家的面子,父皇这么做也算是情有可原。”
高素在听完拓跋宸轩的话之后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轻声道谢。
“多谢太子爷愿意为了这些琐事忧心,只不过事情已经成了这样,那便就这样吧,或许这就是命呢?”
高素说完,行了一礼便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拓跋宸轩和凤霓裳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按道理来说,高素不像是会这么轻易屈服的人,可是看她这样子,又像是真的认命了一般,这倒是让拓跋宸轩和凤霓裳有些看不透了。
回到房中的高素直接锁了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高素如同失力了一般,直接瘫坐在地上,脸上写着满脸地自责。
她一直没能放下张龙的死,本以为这次可以让拓跋澈得到应有的惩罚,可不曾想,拓跋澈到最后只是被罚俸半年,禁足了事。
看来,现在公正已经无法制裁拓跋澈,那到时候,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反正她也没有什么事情留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