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凤霓裳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提议两人换位置再找一次,或许有不经意的细节被漏掉了。
于是两人堂而皇之又再次找着,很意外还是没有收获。
凤霓裳用自己的记忆力,将所有东西归还到原位置上,然后跟拓跋宸轩出来,锁了房门。
“走,去佛堂。”凤霓裳快速往那天遇见轻云的地方走去,拓跋宸轩跟着。
如法炮制的,佛堂也上了锁。
凤霓裳依然借助簪子就打开了锁,进去打量着这个看似没什么不寻常的佛堂。
从门口开始就细致的看着:“香火炉子里面很满,说明经常来这儿。”
“佛像干净。”拓跋宸轩二话不说就看着佛像背后有无机关。
检查半天确认这只是个普通的佛像,又紧接着看垫子下面、储藏香火和沐浴、经文的地方,都没有什么收获。
“值夜的小房间。”
凤霓裳无意走到了这个小房间,耸耸肩说道:“我觉得这种府中人人都会来的地方,藏东西不被发现不太可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拓跋宸轩浅浅的教育着她。
凤霓裳很受教,小鸡啄米般检查了一遍,又开始检查这个简陋干净的附带小房子。
翻着床上的被褥枕头,随后又到床下随手探了下,猛然发现这个床是空心的。
再摸一下,居然勾到小香盒子一样的东西。
轻轻一按居然露出了一个小书柜似的空间,她惊呼一声,引来了拓跋宸轩:“怎么了?”
拓跋宸轩直接低头看着床底,在那个小空间里,放了很多摞着的本子。
边角卷曲,看起来是经常翻阅的。
两人对视一眼,拿出来看了一眼,翻来一看都傻眼了。
凤霓裳喃喃道:“账本?”
全是记账内容,看数据应该是韩嘉平的商务账本。
再往下翻下一堆本子,也是账本。
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觑。
一个吃斋念经的女人,知不知道这里藏着这么多账本。
若是知道她肯定看过,但是看账本做什么?
意外间,凤霓裳看出了猫腻,她把她手里的账本和拓跋宸轩手里的账本平摊着凑到一起,账本上的纹样居然对上了。
好像可以继续堆叠起来构成什么图像。
不等她再拿一本,拓跋宸轩忽然出声道:“佛像。”
他粗略的看了下图案,脑子里有了大概的印象,旋身来到佛像的眼睛处,轻轻按了一下。
如果他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账本纹样体现出来的机关。
果然,随着颤颤巍巍的“哧呀”一声,佛像的头部居然往后移动,露出了身子一下的地方。
里面满满当当填实了金子。
几乎是直接将整个佛像掏空,又拿金子堆砌起来的。
凤霓裳吃惊地看着他:“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个佛像开关居然在眼睛上,一般就算是有人怀疑也不敢上前动眼睛。”
那是对佛像的大不敬。更何况,佛像被金子填的满满实实,从外面、重量都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拓跋宸轩能参悟这些,实在是叫人觉得惊奇又惊艳。
“这个二房也太别有用心了吧?”凤霓裳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若说天天往这里跑的人,一点都不知道这里面的现状,那也是在哄鬼吧。
凤霓裳不想再动了,把东西全部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说道:“我们去外吃点东西,韩家的东西我觉得都不太放心,太容易被末后黑手操作了。”
拓跋宸轩将佛像复原,随后帮着她把床底机关恢复原样。
两人起身到外面吃了一餐醉虾,随后回到韩府。
下午时候,韩家人回来了,一个个回头丧气的厉害。
凤霓裳寻了个由头找韩毅然去了,问着她说道:“怎么回事儿,大家脸色都太难看了。”
虽然哭丧却是不可能心情好,但是他们混乱中带着一丝悲戚和惶恐,就很奇怪了。
韩毅然低声道:“下山的时候出意外了,三姨娘马儿受惊意外滚落山崖,人从马车里被甩了出来,最后被马车压在了崖底,找到尸体之后跟爹爹合葬了。”
“什么?”凤霓裳目瞪口呆。
出事的不是韩毅然的马儿,居然换成了挽香?
这也太突然了吧?再细细想,回来的人里却是没有挽香了。
事情很仓促,接下来的事情风卷残云般变幻着。
缺少了男主人和大房三房的韩家,只能靠着轻云一个二房进行运转了。
轻云出面控制了韩家现状,从管理人员、到韩家名下所有商铺和商业线,短时间都压在了轻云身上。
接下来几天只能看见她忙碌的进进出出的身影,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
凤霓裳转眸道:“宸轩,你去看看韩家商铺现状。”
拓跋宸轩点点头,立马去查看,不仅看营业状况也看人员走动。
回来跟凤霓裳说的时候,语气轻蔑的像是已经确定了什么事情。
眼梢冷冽不屑:“韩家商铺运行完整且没有一点换了主人的样子,运行正常。最巧的就是,就在这几天所有商铺掌柜全部替换了人,还都是轻云亲自提拔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凤霓裳气的冷笑:“这简直就是蓄意为之,原来早有准备。幕后主事真的是轻云。”
她正想找韩毅然说这件事情,就见韩毅然找了过来、脚步虚浮,看着他们才放松下来、力竭倒地。
凤霓裳立马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
没等韩毅然说话,嘴角先渗出了一些黑红的血液,声音嘶哑说道:“我不该喝药。”
“什么药?谁给你的?”凤霓裳很想问清楚,可是韩毅然中毒症状加剧,没时间多问了。
她抱起人直接略过了门口的人,跑到最近的郎中那里。
郎中茫然的看了韩毅然,面色陡然一变:“世上居然有如此歹毒的毒药!”
“什么意思,话说清楚!”
凤霓裳语气低沉,含着薄薄的愠怒,看的郎中抖了一下。
被威慑到的郎中索瑟一下,眼中还是离奇感慨,说道:“就是她身体正在慢慢虚弱,而且一些女性功能正在慢慢丧失。”
这话一出,在场人都顿住了,韩毅然低声呜咽着,把脸埋在手掌心里。
悲戚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