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气得不行,一把掐住了金玉锦的脖子,将她推到了墙上。
金玉锦呼吸困难,一张脸憋得通红,南柯恨不得把她掐死来平息怒火,可是看着金玉锦那张脸,又实在下不去手,犹豫了半晌都没有别的动静,最后还是将她松开了。
金玉锦浑身无力,背靠着墙壁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握着喉咙大口地喘气。
南柯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很快有下人进来了:“驸马有何吩咐?”
南柯看了金玉锦一眼,冷冷地道:“将她囚禁起来,每日供给吃喝,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是。”
一听这话,金玉锦原本如同死灰的脸上现出几分希望来。
本以为南柯会杀了她泄愤,可现在看来,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金玉锦眼圈一红,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不杀我,我很感激……”
听见金玉锦这话,南柯的心中竟然生出些无措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被下人带了出去。
这事儿很快传进了拓跋雪的耳朵里,她早就看金玉锦不顺眼了,听见这些自然高兴的不行,带了几个下人就去了金玉锦的房间。
南柯吩咐过,没他的命令,不准金玉锦出来,可旁人还是可以进去的,何况拓跋雪这个公主。
一进门,就见金玉锦在神像面前跪着,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脸上还挂着没有擦干净的泪痕。
这一幕要是被南柯看见,肯定心生爱怜,可看在拓跋雪的眼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你别装了,南柯不会来看你的。”
说着,拓跋雪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金玉锦没说话,念完了最后一段佛经才起身:“南柯不会来,那公主过来做什么?”
拓跋雪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得意:“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了,看一个自作主张做坏事的女人,到最后是什么下场。”
金玉锦可以在南柯面前装柔弱,在拓跋雪面前就不会这样了。
“公主怕是高兴的太早,南柯并没有发落我的意思,只是关两天而已,等我出去后,南柯依旧会待我如以前一样好。”
这话扎了拓跋雪的心,她登时就不高兴了:“南柯是我的驸马,你只是他的一个侍妾罢了,得意什么?”
正在这时,有下人端着晚饭进来了,是给金玉锦准备的。
拓跋雪狐疑的上前,揭开盘碗的盖子一一看过,脸色越来越差。
“她都被禁足了,配不上这么好的吃食,以后金玉锦房里,只准给她送剩饭剩菜,听见了没有?”
几个下人被她吓的一哆嗦,赶紧应声:“是。”
光是下了命令还不够,拓跋雪还当着金玉锦的面,把饭菜倒在了地上。
金玉锦被禁足失了势,拓跋雪就翻身了,她当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作践这个敌人。
正在这时,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拓跋雪站不住,险些跌到地上,被几个下人扶住了。
“公主怎么了?”
“快传府医!”
房间里一片忙乱,金玉锦撇嘴一笑,看着拓跋雪难受,刚刚被苛待的委屈似乎得到了宣泄。
拓跋雪被他们扶着坐下,府医很快过来,帮她诊脉。
“大夫,我怎么样?”
府医凝神思索片刻,突然露出笑容:“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公主有了身孕……”
“什么?”
拓跋雪愣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会怀孕。
几个下人开地的笑起来,纷纷说着恭喜的话,拓跋雪方才还怒恨交加的脸,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小腹,想着这里有一个小生命,顿时觉得一切不如意都烟消云散了。
金玉锦也愣了,本以为拓跋雪会生病,然后被人拖回去,十天半个月的出不了门,却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
府医又道:“不过,孩子还没有满三个月,胎象不稳,公主平时要多多注意,属下开些安胎药,公主一定要按时吃。”
拓跋雪答应着,慢慢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路过金玉锦时看了她一眼,话里有话:“还是回去吧,如今我有了身孕,不能在这种晦气的地方,和晦气的人呆在一起。”
几个下人将拓跋雪簇拥在中间,好生将她扶了出去,剩下金玉锦一个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拓跋雪高兴的无以复加,先是吩咐下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南柯,又吩咐厨房那边做饭要留神,忌口的东西万不能做给她吃,没过一会儿,有下人端了熬好的安胎药进来,拓跋雪一口没剩全都喝了。
想着现在时间还早,她吩咐人备了轿子,去找凤霓裳。
听到下人来传话时,凤霓裳还有些不相信,拓跋雪和她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平时见了面都不说话,今日这人居然一反常态,主动过来看她。
没过一会儿,拓跋雪进来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汤圆睡了没。
凤霓裳道:“还没,被乳母抱下去喂奶了。”
看拓跋雪这架势,凤霓裳明白了,她根本就是来看汤圆的,于是吩咐了乳母把孩子抱进来。
果然,拓跋雪看着汤圆,抚摸着他的额头和白嫩的小手,神情柔和了许多,汤圆笑,她也跟着笑,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女。
凤霓裳看不懂了,冲着拓跋雪的贴身丫鬟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你家公主这是怎么了?”
下人回禀道:“公主刚刚得知怀了身孕,这会儿正高兴呢。
凤霓裳心下了然,明白了。
拓跋雪逗了一会儿孩子,起身对凤霓裳道:“没错,我是有了身孕。”
凤霓裳笑道:“那这茶水就不能吃了,来人,把公主的茶水换成牛乳。”
这个举动很善解人意,拓跋雪也感受到了,看着凤霓裳,突然开口问道:“怀孕是不是很辛苦?”
“当然了,怀胎十月辛苦,生产时更辛苦,不过啊,等你看到孩子冲你笑,一点一点长大,就会觉得,什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拓跋雪又回头看了一眼孩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说道:“皇嫂,我这有孕,想给孩子做点东西,你能教我做肚兜吗?”
话说得虽然生硬,但意思很明显,这是要和凤霓裳修好的意思。
凤霓裳欣喜道:“当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