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梅雪峰没好气地问道,本来是自己的大婚,却被这么一个小丫头弄得不得安稳,他不气才怪呢。
“我在陶然居附近找到了她。”白逸云将牧忆堇挡在了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正在白逸云说的时候,牧忆堇看到了尉迟流苏正在向这边看,心下大喊不好,便匆匆接了一句:“雪峰哥哥,对不起啊。从木槿姐姐那里出来以后我有些犯困,又不想打扰你们,就去陶然居后面的小竹林睡了一会儿,好像耽误到你们了……”
“没事的。”尉迟木槿过来轻轻拍了一下牧忆堇的肩膀道,“吉时还没有到,本公主不过是提早出来见人了而已,无碍的。”
见到尉迟木槿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纷纷入座。
“小纯,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怪怪的。”默雨痕把牧忆堇拉到一旁问道,从刚才见到牧忆堇开始他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哥,你想多了,我哪里怪了啦?”牧忆堇忍着痛说道,轻轻推开了面前的默雨痕径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马脚,生怕这一群围上来问东问西,那个时候她就真的没好日子过了。
婚宴上面热闹非凡,大致的内容牧忆堇也没有在意,她整整两个时辰什么都没有做,一直在做心理安慰。她不想错过尉迟木槿最迷人的时刻,所以她不得不留在婚宴上等待婚宴的结束,然后去闹洞房。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今天晚上结束,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尉迟木槿了。沈均儿只能说是她生命中比较重要的过客,对于沈均儿她更多的是同情。而尉迟睿城,她也许是有情的,但她会克制在朋友的范畴之内,最多是知己。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还能再爱一次这个人也一定会是白逸云,他们之间经历的种种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
看着所有的人都带着笑容,牧忆堇不知不觉地想要哭泣,找个地方好好地哭泣,不需要任何安慰,只要有她自己就足够了。
牧忆堇也不知道是怎么跟着众人进入尉迟木槿的寝宫的,只能说梅雪峰这个倒插门的夫君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吧。被后面的人推着牧忆堇感觉到了不舒服,她的脚本就受着伤,加上此刻的推搡估计脚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可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说。
牧忆堇不过是失神了一小会儿,洞房的程序就已经进行到掀盖头了,害得她一阵郁闷。
看着梅雪峰轻轻挑开尉迟木槿头上的大红盖头,那张绝色面容上的笑深深刺痛了牧忆堇的双眼。这样就好了吧,牧忆堇安慰着自己,看着梅雪峰轻轻在尉迟木槿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
“啊。”在众人的推搡之中,那扇门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压坏的命运,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硬生生被压在了地上。而屋内正在亲近的两个人也皆是脸红地看着众人。
“我的脚。”牧忆堇喊了一声,她本不想出声,可是有人踩着她的脚,还偏偏踩着她崴着的地方!
“纯儿,你怎么了?”尉迟木槿推开面前的人,将牧忆堇从人堆中拉了出来。
“哦,没事啊。”牧忆堇掩饰着向后退了几步,险些再次跌倒。还好站在她身后的白逸云即使抱住了她。
白逸云早就觉得牧忆堇的脚有些不太利索,此时听到她叫起来也能猜到七八分,匆匆将她抱起,丢到了椅子上,狠狠瞪了过去。没等牧忆堇反应过来,白逸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脱掉了她左脚的鞋子和袜子。她的脚踝是那么纤美,令人销魂,白逸云突然意识到无数双眼睛正看着,立刻黑了脸,朝门口喊了一句:“你们不用回去睡觉吗?”
那些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看到白逸云那双嗜血的眼神纷纷逃似的离开了。
“喂,不要抓着,好疼的。”牧忆堇动了动身子,却牵动了被白逸云牢牢抓在手上的脚,忍不住出声道。
白逸云不顾牧忆堇的“哀嚎”,故意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愤愤地说道:“你还知道疼?脚已经肿成这个样子了,你才说疼?在陶然居找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崴到了吧?为什么不早说?你是不是成心气我?”
看见白逸云生气地责骂着牧忆堇,尉迟木槿笑着说道:“好啦,纯儿也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气,你把她吓着了。”
“还不是因为你!”白逸云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参加你的婚宴,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这样去拼命。”
尉迟木槿张开了口想要反驳,却发现白逸云说的就是事实。自己还能有什么“借口”?
“喂,别这么说木槿姐姐,又不是姐姐的错。”牧忆堇瞪了白逸云一眼说道,她没有错过尉迟木槿那一瞬间的伤神。
“闭嘴。”白逸云吼了一句,不顾牧忆堇的反对顺手抱起了她,朝门口走了还没几步白逸云又停住了脚步,冷冷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两位继续,我就不带着浅纯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白逸云不是不知道牧忆堇现在的心境,从在安府看见她的时候他就明白,她不再属于他了。她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那种爱恋,有的只是一种友好,就如久违的朋友一样。但是她在看尉迟木槿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也曾经苦恼于自己的这个发现,他不停地对自己说着不可能,可所有的事情都把矛头指向了牧忆堇的性向问题,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了。他不是那种不懂得变通的男人,他只要守护在她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云,你下次别这么说姐了。”牧忆堇轻扯了一下白逸云的衣服说道,这是她穿越以后白逸云第一次朝她吼,她知道他生气时因为她,所以她也没有过多的表示什么。
“那你呢?以后是不是也可以不再为她着想了?”白逸云没有看怀里的牧忆堇,闷闷地问了一句。
不再为她着想?牧忆堇在心里重复着白逸云的话,抬起头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牧忆堇突然慌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慌,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发现了错误一样,那是很久以前就错过的感觉。
看见牧忆堇皱着眉头思索,白逸云也知道自己逼她逼得太紧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说道:“不要想了,我胡说的。但是,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这样了。”
“哦。”牧忆堇轻声应道。
皎洁的月光装饰着夜空,也装饰着大地。头顶上空那片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所有的事物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座座宫殿隐隐约约,像云,不时地闪亮起一点两点嫣红的火光。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看星星。”白逸云说道,曾经的他们都多么般配,他转头望了一眼牧忆堇,难道自己和她就真的无缘了?
月光把她的脸映得白皙,像是一朵初绽的山茶花,那光泽盈盈的眸子恰似花瓣上两颗晶莹的露珠,白逸云看着牧忆堇的脸庞突然感觉到心醉了。牧忆堇一回头便看见白逸云盯着自己猛看,眼里的柔情竟然是许久不见的。
“云,我……”牧忆堇看着白逸云的样子,心里起了涟漪,毕竟那是自己爱了许久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觉呢?
“浅纯,当初是我不好。”白逸云用右手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那双水眸道,“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你的心里没有我也好,我只希望能够守候在你的身边,如此简单而已。”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牧忆堇看着白逸云的眼睛淡淡道,“你为什么这么傻?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再爱上你了。”
“我知道,只要你的这里有我就行。”白逸云指了指牧忆堇的心道,“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浅纯,你已经把她送上了喜宴,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牧忆堇静静地听着白逸云的话,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她知道那是什么,可她不想去抹掉,因为那是她接受白逸云的唯一理由。没等白逸云反应过来,牧忆堇就凑了上去,献上了自己的吻。白逸云也没有继续深入,他怕吓到眼前的女子。牧忆堇对白逸云的担忧也有所察觉,小巧的舌头撬开了他的唇与贝齿,灵活地伸了进去。挑起,翻转,白逸云任由这个小妖精为所欲为,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咳咳……”
不经意传来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亲密,白逸云更是火冒三丈地瞪着罪魁祸首――默雨痕。
“我说,虽然这是大晚上的,不过你们也得注意一下影响吧?”默雨痕邪魅地一笑,看来他又可以喝喜酒了,“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办事?”
“再说吧,现在没心思。”牧忆堇回了一句,她才把她心爱的人推到了别人的怀里,她不会这么快就投靠敌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