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太子妃归宁当日永恩伯府嫡出三小姐居然意图勾搭太子妹夫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席天慕地呢!”
“当真?”
“可不?我家侄子就在永恩伯府做事,亲眼所见啊!”
“我滴天!那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是啊!堂堂伯府嫡女,居然比青楼女支子还不如,人家秦楼楚馆也是入夜后开门接客,好歹也是一个厢房一个恩客,她倒好,光天化日的,就在后花园宽衣解带!”
“我跟你说啊,听说那衣带都是她自己主动解的,太子殿下离她还有三步远呢!”
“这得多不要脸啊?”
“永恩伯府的教养真真是比我们普通百姓家还不如啊!”
“是啊!听说太子抱着震惊不已的太子妃离开时说了一句话:说亏得太子妃在明州府长大,不然……”
“哎哟!那还真是啊!你想想永恩伯府嫡出的姑娘都是那种光天化日席天慕地就宽衣解带的主儿,太子妃可是庶出,真要在永恩伯府长大,怕是……”
后面的话,因着那位已经是太子妃,谁也不敢说的太过分。
毕竟隔墙有耳,而且太子妃身体太过娇弱,万一听到她们乱嚼舌根病倒了,这才新婚啊,太子殿下能放过他们?
所以大家把话题再次扯到了永恩伯府的教养上。
一时间永恩伯府名声尽毁,就是已经出嫁的两个姑娘都被夫家休了回来。
永恩伯府的教养,一时成了京中不管是是世家大族还是普通人家的反面教材。
“可别学永恩伯府那恬不知耻的三小姐,勾引自己的亲妹夫!”
“想要攀上枝头当凤凰没错,这人啊……都想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但吃相不能太难看啊!”
“就是!大婚三天后回门归宁之日啊,听闻那位三小姐相貌出众,才情也不错,没想到居然藏着那种龌龊心思!”
……
京中以前和许恩柔交好的那些贵女,一个个都没来得及和许恩柔撇清关系,都被府中自家兄弟姐妹嫌弃。
被嫌弃的贵女们:“……”
——
当晚,东宫,双合殿。
洗漱过后,许恩恩刚准备躺下,温煦只穿着中衣从偏殿过来。
“小恩恩。”
许恩恩嘴角一抽。
“阿煦还是喊我恩恩吧,我十三了,不是三岁稚子。”
温煦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顺带着坐在床榻上。
他垂眸看着怀中纤弱的小姑娘,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出声。
“恩恩说得对,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及笄,能和夫君行夫妻之礼了。”
许恩恩:“……”
许恩恩脸颊都红了。
倒不是因为尴尬,而是耳朵痒痒。
“阿煦说的是,不过还得等两年呢!”
温煦看她红着耳尖但是神色平静,不由眯了眯眼。
“两年而已!”
三年他都等过来了,还怕等不了这两年?
康嬷嬷端着汤药进来,一看殿下和娘娘那姿势,连忙垂眸看着自己面前一亩三分地。
“殿下,娘娘给喝药了。”
许恩恩借机从温煦怀里起身,温煦也不在意,懒洋洋地靠着床头坐着。
等许恩恩喝完药,康嬷嬷飞速退出去。
温煦拿了一颗蜜饯塞进许恩恩嘴里,顺势将她抱上床。
许恩恩吃着蜜饯时,温煦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恩恩,永恩伯府是你的娘家,今日之后,名声尽毁了。”
许恩恩将蜜饯咽下去,声音轻快。
“他们从没将我当人看过,我又何必在意他们?”
温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女子若没有娘家帮扶……”
注定过得很艰难!
这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怀里的小姑娘懂。
娘家重要吗?
对有些人来说何其重要!
比如继后之子锐王温介。
若失去宋相府支持,温介等同于失去大半助力,完全没有和他一争之力。
犹如他母后当初,镇国公府嫡女,父亲哥哥手握兵权,最后还不是入宫不到四年就薨了?
娘家助力很重要,自己所作所为更重要。
绍安帝根本不是良人,母后却一头扎进去。
但凡她能听外祖父或者舅舅半个字,也不至于……
他想的入神时,听到怀里小姑娘笑着出声。
“出嫁女子需要娘家帮扶是事实,可像我这样的娘家人……他们是真心实意想要帮扶我吗?”
“今天之事若非阿煦你没碰她半片衣角,怕是永恩伯府又要多一个姑娘入东宫了!”
温煦闻言怔了一下,跟着失笑。
“你倒是看的开!”
许恩恩咸鱼躺,困倦地打着哈欠。
“不是我想得开,而是现实一再告诉我,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靠人不如靠己!”
万旭眯眼:“所以恩恩连我也不信?”
咸鱼躺的许恩恩一个激灵,瞌睡虫瞬间飞走。
她马上笑眯眯地看着温煦:“怎么会?阿煦救我于危难,让我从京中笑柄成为京中无数贵女艳羡的对象,是我现在唯一相信的人。”
温煦的手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颊,没说话。
他的气息非常温和,许恩恩却下意识屏息。
总觉得下一刻,这看似温柔似水,实则偏执暴戾的大佬可能发疯。
轻轻吸口气,许恩恩试着出声。
“阿煦不信?”
温煦轻笑一声,那笑声低促清润,格外好听。
“怎么会?我在永恩伯府说了,恩恩说什么我都是信的!”
他摩挲着她脸颊的手稍稍用力,唇几乎落到她耳垂上。
“也希望从今以后,我做什么恩恩都会毫无条件地相信我!”
就这啊?
在他荣登大位之前她是一定会抱紧这条粗大腿的,自然选择相信他啊。
“自然!我们是夫妻嘛!”
温煦低笑:“对!我们是夫妻,所以甭管我是新婚当天还是人到迟暮,哪怕躺进棺材,恩恩你也必须和我一起!”
许恩恩瞳孔瞪大,当时离那么远,这大佬听到她的话了?
温煦似乎觉得不够,继续刺激她的小心脏。
“今天那恶心之人确实是我招来的,自然我解决。”
“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担当和责任,让自己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叫什么事,恩恩说是不是?”
许恩恩:“……”
夭寿呀!
他果然全全全听到了!
刚要解释时,温煦忽然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然后将她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睡吧。”
那态度,看似温柔,实则不容拒绝。
许恩恩:“……”
大佬您说了那么多,却连半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她睡的着吗?
不!
许恩恩还真睡得着。
她破罐子破摔了。
咸鱼嘛!
只要不危急生命,怎么不是睡?
听到了就听到了吧,她当时还真就是那么想的。
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只要不是冲到她头上来,金大腿自然怎么好用怎么来啊。
身体一放松,困意再次袭来。
许恩恩很快睡着。
听着她绵长平稳的呼吸,温煦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视线描绘着她不算精致的五官轮廓,眸光幽暗而偏执。
“小恩恩,你的心到底……有多大?”
指腹轻轻从她心口划过,他似乎想要剖开她的心口看看,里面那可心脏到底多大。
他说了那些话,她依然能这么快入睡。
眼底的幽暗再次加深,透着森寒可怖的疯狂与暴戾。
“小恩恩,乖乖待在我的羽翼之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