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洞房花烛喜后空
不语西2021-08-01 16:334,005

  她转过头,却是看见对面踏月居的金子,再见她隔壁坐着的,不知是金不换还是金何在,忙压低身子躲了起来,她今日穿的可是女装。

  “真的是小七!”金子叫着,一下子便借着酒楼间衔挂着的的大红喜带踏了过来,趴在窗外,目不眨眼看了落西好久,才道:“真的是你,我在对面看了好久,难得你居然会穿女装。”

  “你今日不也是?隔壁的是你大哥还是二哥?”

  “哈!幸亏我大哥今日不在,他去看热闹了,他的红颜知己可给了他今晚忘忧城的喜帖,我和二哥就没得去了,不然,我们也想去看呢!”

  “你想去便去呗,我给你个暗号,到时你找管事的对。”说着,便跪直身子在金子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这么奇怪的暗号?”

  “记住了没?”

  “哦,记住了。哇!这是谁!”这时她才看到落西身边的白叶。

  金子脚已经有些踩不稳,一脸花痴状:“这位公子是哪里人呀?叫什么名字呢?今年多大了呀?不知道成亲了没……”落西忙推开了她,金子整个人几乎都要朝白叶扑过来了,落西只觉得汗颜,她的朋友竟在白叶面前如此丢人现眼。莫非她初时遇到他时也是这副要吃人的模样?

  白叶只是点头微笑。落西低声道:“别打他主意,他是我的!”

  白叶自然是听到了,眼里泛起笑意。

  “小七,”金子审视了她一番,“你打扮起来倒还不赖,但配这公子嘛……”很快她便收起了自己的心思,正色道:“许久未见你,这阵子我也忙得很,不然早去找你玩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被窗子挡住的洛时和牧仙儿二人,忙点头笑笑,又忽然朝洛时定睛一看,道:“你是……那个大夫?”

  洛时一愣:“姑娘认识我?”

  金子笑:“两年前你不从思邪山上滚了下来么?”

  洛时呆愣了一下,然后便是又惊又喜。

  两年前他上山采药,在攀上一个陡峭的直壁时脚下石壁松动,不慎掉了下来,此后便昏迷不醒。依稀记得被一男一女所救,待他醒来时,已在一户农家中。主人说救他的人已经走了,也并未留下姓名。

  洛时忙起身行了一礼:“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洛时。”

  金子看着他,道:“洛时?神医洛川之嫡孙?”又笑道,“你下次采药可要注意些,不会武功还敢爬那么高。当时我和二哥可是眼睁睁看着你掉下来的。”

  洛时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又道:“未请教姑娘芳姓大名。”

  “金子心。叫我金子便好。好歹救过你,以后找你看病可以免费吧?”金子谄媚道。

  “额,这是自然。”洛时居然有些脸红,一旁的牧仙儿见状却是面带不悦。

  “令兄可是在对面?不如邀他过来一聚。”洛时道,白叶虽不喜人多,但他们也是落西的朋友,想必也不会在意。

  “不行咯,我和哥哥等下要去办点事。晚上你去参加婚晏吗?去的话到时见。小七也去吧?”

  “嗯,到时去忘忧城。婚晏在城中举办。”

  “这样呀?不在路府吗?”

  “请的人太多,路府不便,自是忘忧城最合适了。”

  “我看轿子已经抬去路府了。”

  “晚点还要再抬回来呢,只是转一圈罢了。”

  “成亲这么麻烦。”说完便踩着喜带回去了。

  “还看还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忽然响起牧仙儿的声音。

  “又与你何干?”洛时大眼瞪小眼道。

  “与我无关,喜欢人家姑娘赶紧去求亲,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也好解了你我二人的婚事!”说完却是狠狠叉了一块咕噜肉往口中塞去,使劲咬着,像是和这块咕噜肉有深仇大恨般。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洛时摇头道。

  落西怎么觉得,牧仙儿像是吃醋了一般?

  晚上,白叶自是没来,人太多了,他一向不喜。

  落西与洛时牧仙儿已经到场,在麦当劳坐等开场。这与现代的婚晏并无不同呀,宾客到场后等下半个时辰,方才上菜开吃。但是,却迟迟未见金子兄妹。

  其实他们已经到了门口了,正在找管家对暗号呢。

  金何在道:“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问你怎么办?”管家道。

  “快用莎普爱思,等到失明就晚了。”金何在冷冷的说,这是什么暗号!

  “有点不对。”管家皱眉。

  金子忙用落西的口气说了一次:“快用莎普爱思呀,等到失明就晚啦!”

  “公子小姐请进。”

  金何在有些冷脸,但金子早已习惯落西这些天马行空的言行,或许,她本身也是这样的人。

  “快点快点!有点晚了!”金子拉着他,很快便到了麦当劳。

  落西换了一身男装,这是自然,等下说不定会看见金不换。

  宾客们都在舞台附近落坐,落西没有去凑这个热闹。新郎新娘是在舞台上拜天地的,舞台设置得很唯美,落西是参考现代西式婚礼办的,三拜天地后甚至还安排了丢捧花。

  “你看!花不落在那里!”洛时忽然指向人群道,“竟不知他回了南国。”

  落西望去,人山人海中却是一眼便看到了他,他是那么地显眼,与众不同。

  他背对着落西,一身贵气的金色织锦长袍,令他整个人闪闪发光,如展翅凤凰一般。金色长袍却是配的红边,这两种颜色仿佛是为他相生,就像他的人这般奢华而张扬。墨发并未束起,只在两鬓抓起一束随意系于脑后,随性而风流。

  待他转过脸来,落西不由得震惊,他的容貌与叶十七有七分相似,却比他美上三分。静坐时有风流之姿,一时让人雌雄莫辩。但动作起来无一丝女气,反而带着一股霸气,行为举止间阳刚之气十足。

  他却是忽然抬头看了落西一眼,似乎知道她就在这里一般。落西不由得一怔,怎么似曾相识?他弯起了嘴角,坏坏一笑。

  落西只觉得被调戏了一般,却生不起气来。想来也是,他的性子哪怕是再骄横,也叫人讨厌不起来,只因为生得这副模样。

  他没呆多久便走了。走到哪,人群中总会出现涌动。他却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如鱼入水般来去自如,似乎有一种天生的王者之风。众人见到他,情不自禁地想朝他靠拢,又不敢靠得太近。

  落西看着他离去的背景,他似乎不仅仅是传闻中的小霸王。如今他年纪不大,若是过多几年,只怕这凤凰要化龙了。

  狂欢很快便过去,像一波热浪。

  其实,越是喧嚣热闹,过后便越是狼藉落寞。

  落西喜欢静静隐在暗处看曲终人散场。

  今晚并没有与路问君说上话,他哪里有这个空闲。落西平日总与他相见,真正的朋友也不会在意这些场合的交会。

  只是,她有些落寞罢了。

  罢了罢了,自己回去吧。虽有些晚,她却想骑马回去。白叶前几日送了她一匹小白马,额间却是有一点黑。落西给它取名叫白白。

  白白生得不大,却十分精壮,已被阉过,性情柔顺得很。落西觉得有些可怜,这匹小公马生得这么俊却是个小太监。

  落西骑着白白便出了忘忧城,莫迟和何欢骑着马在身后跟着,因为大婚的缘故,京都城内此时仍有许多地方点着灯笼,百姓们普遍晚睡了一些,快到丑时了吧。

  快出城门了。落西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天空,今晚夜色真好,空中漫天繁星,璀璨得很,星月同辉,也就显得月光不是那么亮了。

  “小西西!”有人唤她,落西回头,天下会这么叫她的只有流杀了。

  一回头,流杀已落坐到她身后拥着她。

  莫迟出剑,他却从袖中抽出一柄金扇便轻轻挡住了莫迟的攻击,落西忙喊住莫迟。

  他今日仍是穿着大红袍,戴金色勾花面具。

  “我带你走。”说着便提了落西起来。

  “别担心别担心!你们先回去。”落西喊着,人已在空中。

  天啊……她是在飞吗?她只感觉流杀脚下像踩了风火轮般,树皆被他踩在脚下,带着她飞了好一阵,才在树顶停了下来,树稍稍晃了一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又恢复了平静。

  她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利害了吧。鲁恕的轻功便是一个人飞也达不到这种境界,而他,带着着她呢,虽说她也不重。

  “你实在太重了,爷抱不动了。”流杀有些微喘,“本来想带你上山,但太耗内力了。我还是带你回去骑马吧。”说着便带她下了树。

  落西一点都不生气,一脸崇拜道:“你轻功真的太利害了!能不能教教我?”说罢眨着眼睛满怀希望看着流杀。

  流杀实话道:“你无内力,怎么学轻功?最多学下快走,也只能借力于屋檐这些实物,树木这种虚物你借不了力。”又看了她一眼,“而且,快走要求脚力和体力,你骨骼一般。”

  “哼,就你骨骼精奇。”落西一脸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他道,“我四岁便上山,我三个师父都说我骨骼精奇。”

  “上什么山?”

  “秘密。”又敲了一下她。

  “能不能别敲了,敲头会变笨的!”落西捂头,这人就爱瞎扯。

  “你已经不能再笨了。”

  “今晚又找我做什么!”

  “找你看星星。”他道,“你还记得在千福岛。”

  说着,便直接躺到了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

  落西抬头看了一眼星空,星星虽不及岛上看的那么明亮,但也足够了,便也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双手撑开在身后。

  一阵风吹来,落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已深秋了,晚上风凉。

  流杀脱了外袍丢给落西,从袖兜中掉出一把金色的折扇,在草地下闪闪发光。

  落西接过外袍穿上,道:“神经病啊,这么冷的天还带把扇子。”

  “这可是我的武器,行走江湖不能两手空空。”

  “哦?”落西过来捡起,“我一友人手上也有一把折扇,每根扇骨都能射出暗镖,你的也能?”她小心打开。

  “我的不需要,它只是一把普遍的扇子,不过上面有合欢散。”

  落西一听,立刻将扇子丢到他身上,站起身叉腰瞪着他,踩掉鞋子便用脚踩着他的肩膀。

  “哈哈。”他失笑出声。

  二人便这样吵吵闹闹了好一阵子,直到落西受不住困意睡着了。流杀看着她,轻轻把外袍给她盖好。

  又静静坐了好一会儿,才叫醒她:“回去睡。”

  落西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见空空牵着两匹马在旁等候了。等她爬起来,却只看见流杀在月亮下奔跑,很快没了踪影。

  她在马背上点着头,几次睡着。一到未名居随便洗漱了一下便躺床上了。

  ***

  清晨,天刚蒙蒙亮,空气中尽是湿凉的雾气。两个脸覆面具的人并肩站在屋顶上,天气寒凉,这二人却穿得单薄。金色面具的人一袭红袍潇洒自如,银色面具的人一袭白袍背手而立。

  白衣人淡淡道:“昨夜逾越了。”

  红衣人只是笑,却不回答。

  “前夜之人,也是你吧。”

  “嗯,并无冒犯,我有分寸。”

  “既然回来了,有空便回府坐一坐。”

  “你知他不见我。”

  “今日带你回府如何。”

  “你真喜欢她?”红衣人避而不答,反问他。

  “嗯。不可逾矩。”

  “哦,知道了。”声音中有一丝不可察觉的低落。

  “你们怎么会认识?”白衣人问道。

  “你无极宫莫非查探不出来?”红衣人反问。

  白衣人不语。

  “放心,我不会乱起心思。”

  “并非此意。你仍年幼,不懂男女之情。”停顿了一下又道,“束冠前不许行房事。”

  “那便等上三年又何妨。”

  “你是修道之人,自当清心寡欲。”

  “莫非……要我像你这般守身如玉?”

  “一阵子不见,胆子倒大了许多。”话虽这么说,白衣人却没有生气。

  “哈哈……”红衣人开怀大笑。

继续阅读:第35章 大祸临头入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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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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