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场疫病就是他操作的，为了扬好名声，只是他一个武林盟主要那么好名声作甚？”
李御史说着想到了什么，惊骇的看向殷霄：
“武林众门派都臣服于他，就连魔教亦如此，还想要更好的话...莫不是想要谋反？！”
“他私下动作不止，滑头得很，须慢慢小心查。”
殷霄淡淡点头，没有揭露云尊真实身份。
等在武林大会时找出他藏兵之处，一举剿灭他势力，就能让位去找姜云了。
李御史沉着脸应是，看了眼姜云几人，还是没有说出威胁的话讨人厌。
既然陛下认为可以说与他们听，那他们就是可信守口之人。
姜云看他撇过来的眼神，主动说他们一定会将这个秘密带入棺材里。
姜玉树看娘亲他们谈完了，迫不及待的问：“娘亲，你刚刚说徒儿，是收了谁做徒弟呀，我要有师弟或师妹了吗？”
“就是你段婉师妹，你作为师兄可得给见面礼才行哦。”姜云见儿子那开心样，笑着逗他。
姜玉树傲娇的哼了一声，掏出一个药瓶递给段婉。
“师兄好，我叫段婉，是药神谷谷主女儿，旁边是我爹的徒弟怀湖。”
段婉忙拱手，郑重接过放到胸口里。
两人还想再聊，秦洛就带着端饭菜的小二过来摆膳。
和乐融融吃完一顿饭，姜云打算付钱时被通知殷霄已经付了钱。
“萧叔叔，你明日就要离开青州了吗？”
殷霄抱着小旭走在前边，姜云等人走在他们身后，听见这话。
她收回欣赏两路旁热闹摊子处的视线，侧耳倾听。
“嗯，男子汉大丈夫，别哭。”
冷硬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温柔从前方飘来。
姜玉树环住他脖子，侧脸将不舍强忍住。
却瞥到后边目光专注，耳朵尖尖一看就知道在偷听讲话的娘亲。
黝黑发亮的眼珠微动，快速冲娘亲眨眨眼。
挣扎要下来走路，被放下来后甩开爹爹手往人群里跑。
“我再也不理萧叔叔了！”
声音洪亮带着哭腔，殷霄面色一变，快步要去捞起小旭。
哪知他速度太快，在人群里马上消失不见。
“分头找，”姜云黑着脸说道。
臭小子不知道有人躲着暗戳戳想要对殷霄身边人下手吗？
太熊了，找回来得打屁股才行。
几人约定好汇合信号，分散开来在人群中寻找。
姜云刚和他们分开，就被等在旁边巷子里的儿子拉进黑暗中。
“臭小子，你屁股痒了？”她咬牙切齿的说。
姜玉树生怕娘亲真生气，连忙撒娇卖乖：“对不起拉，娘亲，我只是想让你和爹爹单独相处。”
“想让我们单独相处就只有这个办法吗？
那你就能让师妹他们白白浪费时间去找你？
你师妹两人今天刚祛除掉蛊虫，身体还很虚弱，可他们还是硬撑着去寻你。”
姜云严肃的拨开他，没有搭理他卖乖。
巷子外围在小摊处的人群渐渐分散去别处逛，露出灯笼的烛火洒进巷子里，照清姜玉树懊悔的小脸。
“对不起，娘亲，我不应该这么自私鲁莽，现在就去和他们道歉。”
姜云凝视他片刻，才忍不住笑着搂起他。
“这才是娘的乖儿子，以后可不能再如此冲动了，知道吗？”
“知道了，娘亲，那你刚刚答应了要独处，可不能反悔哦。”
姜云抱着人回到饭肆让他们放上烟花，闻言挑了挑眉。
“原来你是在这里挖坑，等我跳啊？也不是不行，你爹愿意的话。”
姜玉树得逞得咧嘴，抱着脖子直说娘亲最好了。
殷霄几人看到烟花，赶了回来，见他安然无恙，纷纷松了一口气。
姜玉树主动下来，深深鞠躬道歉：“对不起萧叔叔，秦叔叔、师妹、御史叔叔、怀湖哥哥。
我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欲，让你们白白花时间去找我，我要给你们每人炼一颗万花丸表示歉意。”
“你无事便好，日后不可再如此。”
殷霄扶起他，他才起身，
其他人也齐齐点头附和，不恼他反觉他会知道哪里做错主动认错道歉，很是懂事。
姜玉树看他们丝毫不怪自己，更认为自己太不乖。
“萧叔叔，我娘有话和你说。”
说完，他笑得可爱，去牵上秦洛和李御史手，往客栈方向走。
还不忘招呼自己师妹两人跟上。
独留被坑了的姜云一脸尴尬，见殷霄冷漠转身走，才稍稍好受些。
“皇上，其实小旭是乱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嗯，早点与他说明白，更好。”
殷霄淡淡点头，看似目不斜视，实际上视线一直在周遭热闹之处停停留留。
明知道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姜云还是心中微微刺痛。
她叹了一口气，此次分开，也不知道要几个六年才可能见一面。
姜云如此想着，胸腔里生出不舍得来，目光一直追随着稍走在前边的人。
看出他优越的鼻梁上双目停停留留中，眼底的欣悦和满足。
姜云心中一动，下意识开口：“皇上，您从出生起就一直在皇宫，有出来如此自由平静的逛过街吗？”
出饭肆后，为免引起轰动，殷霄和她都戴上了半脸面具。
还好晚街上，不少江湖人士行走也带了面具，他们才不显得突兀。
“未曾。”
姜云想了想又追问，“若能选择，您会愿意选择自由的游历人间吗？”
“......”
“如果能有选择的话。”
殷霄沉默到姜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轻声回答，那一瞬间脸上掠过几分失魂落魄。
看得她心中酸涩，原来能够选择的话，他也是愿意的。
姜云开始觉得六年前，自己是不是太过着急逼他做出选择了。
给他一个时间，说不定殷霄也是愿意跟她离开的。
可当时为何不说，就算有苦衷，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怎能选择留下来。
现在又为什么可以对个陌生人说了，想到这，姜云又有些吃味。
吃自己的味。
“今夜，朕就走，不必送。”
“告诉小旭，武林大会还能再见。”
殷霄已经恢复往常冷漠，脚步加快踏进客栈里。
姜云站在原地愣住，在纠结着要不要陪爹爹睡最后一晚，最后见自家娘亲怪怪的，还是选择陪娘亲。
“娘亲，你和爹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