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人不是云盟主本尊。”
姜云拿起手上的面具端详，发现并不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是用某种动物皮经过特别制造而成的类人皮面具。
“小女手上的也不是人皮面具，手艺很厉害。要是能有幸拜见一下这位大师就好了。”
殷霄没搭理她，伸手让秦洛接过面具拿来查看。
“皇上，小的轻信他人花言巧语，不分青红皂白诬陷姜神医，请皇上责罚。”
张湖两弟子跪在地上抖着身体，声音也带着害怕的颤音。
殷霄见他们还算光明磊落，忍住心中烦躁的情绪。
“你们虽受人蒙骗，却确实污蔑陷害他人，杖责五十长记性。”
“小的谢谢皇上恩典！！！”
张湖两人松了一口气，普通人受五十大板不用说，绝对会死。
哪怕有武功内力之人被打五十大板也会受重伤半月。
比他们预想的被处死好上太多，好歹能有条命留着，多重伤都会好全。
殷霄目光淡淡看向扶起段婉的姜云，“你想出药方有恩于朕，想要什么赏赐？”
姜云微愣，马上意识到这是他在给自己作势，单膝跪下：
“回皇上，既然您铁心要赏赐小女，那小女就不假惺惺说什么为您效力不要回报的话。
请皇上赐我儿一个免死金牌，再赐风县为我牺牲的流民们一个好好安葬，好好安抚还活着的流民们。”
死了的人再赐什么都是无用功，可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只有这一点了。
唉...姜云想到那夜，心中微痛。
她与师兄师姐师妹不同，有医者仁心，内心却更冷漠些。
可当那些拼命求生的人，为了让你安全奋不顾身牺牲自己。
哪怕是她，也狠狠被触动。
姜玉树听着，忍不住扯了扯爹爹的袖子，“萧叔叔，我不要。”
“你倒是一件都没给自己求。”
殷霄捏捏他肉脸，把面具给他玩，“最后两个，朕本就如此打算，你可再另想。”
“小女多谢皇上恩典！”姜云见他应允了，开心的感谢。
殷霄淡淡点头，抱起看似在玩面具，实则关注着娘亲的姜玉树。
上楼前扫了一眼外头某处，才继续抬起脚步踏上楼梯。
“都起来吧，该吃吃该喝喝，”秦洛让在跪着的众人免礼。
姜云搀扶着脱力的段婉，和扶着怀湖的秦洛跟在屁股后面上楼。
进到隔绝他人目光和声音的隔间，里面站着李御史和几个侍卫。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云见他们都没事，放松不少。
“坐吧，外头行走不必如此多礼，放轻松。”
殷霄把怀里小人放到身边位置，让几人入座。
几人里只有姜云让坐就坐，坐在儿子身边位置，引来李御史几人诧异目光。
她一坐，秦洛也坐在对面位置上，独李御史和段婉三人仍然站着：“陛下，君臣有别。”
“御史大人，君臣有别，皇上让做什么，臣听话就行了。”
秦洛心知主子耐心有限，打断他啰嗦。
姜云也拉着段婉两人坐下，“是啊，徒儿怀湖坐下来，皇上很温和的。”
段婉和怀湖感觉暴君殷霄气势迫人，处在一间屋子更令他们窒息，浑身拘谨着。
听见这话，几人纷纷眉头一拧。
温和？他们怎么不知道？
要是她看见主子用那些十大酷刑处置犯人时样子，还能说出来这话来吗？
从不让人多说上三句无用话，碰见擅自做主的人强惩不怠。
就连对表弟也能不管不顾太后绝食抗议，处死有谋逆之心的苏朔。
有人爬床，能一脚踹下床把人给踹死的陛下，也叫温和？
尤其是秦洛和李御史看着没有否认的皇帝陛下，低头去询问小旭要吃什么的耐心样，有些委屈。
好吧，是对她儿子比较温和。
姜云喊住秦洛让他拿着药方熬药汤，是专门给段婉两人喝的。
“李御史，那些流民们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假装云尊的人是怎么回事，你们在眉州风县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早有提防，流民们没有事。”
后面两个问题，李御史犹豫得看向皇上，两个问题涉及到了皇上与他做的局。
这能说吗？
殷霄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正俯看眨着一双好奇眼睛的姜玉树，淡笑着说：
“听得懂吗？听得懂就听吧。”
李御史目露讶色，心中惊奇得很。
陛下从小到大洁身自好，从未与哪个女子亲近过，要不是前六年有纳过两妃子。
隔三差五也会召见一番，他都觉得陛下要么有龙阳之好，要么是不行。
现在对江大夫的儿子如此纵容疼爱，姜大夫儿子小旭和小时候的陛下又长得一模一样。
他怀疑小旭是陛下的私生子，可六年前没听说和见过皇上身边有个江韵。
倒是有个姜云太监......
“怎么，朕有何不妥之处？”
言语冷冰冰，刺得李御史回过神来，慌忙道歉。
姜云对他们和云尊之间事很好奇，开腔又问一遍给了个台阶下。
“皇上命我来眉州，就是为了云尊一月后举办的武林大会，查探是否聚众谋反之意。
不曾想突发疫毒一事，云尊被困在眉州，我偶然发现他拦截了从城外进来的信。
我本按捺不动，他却查出我知晓此事，一不做二不休让假扮林侍卫的‘林侍卫’给我下疫毒，并传给其他人。
云尊一开始想对江大夫你下死手，传出谣言以给我医治带进城，而后不知为何却没有出手，任凭你安全离开眉州。”
姜云点了点头，这是她还在眉州时就知道的事，忍住想要催促他的心。
到此，他们还是不知道云尊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李御史也如此说，面上露出厌恶：
“在你离开眉州后，云尊便马上对段婉两人出手，以流民们和全城百姓威胁他们。
当时我被困在知府府中，有心而力不足，还好皇上察觉他有问题，派人来支援。
皇上让我们先假装屈服，等把流民们救出来后，和段婉两人联系上再行动。
谁知道他实在狡猾，在眉州的云尊根本不是本人，现在还定不了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