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不意外,反有些兴奋的看向云尊,想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之前遇到流民的时候,云尊就想挑拨离间,给自己立好名声,让她觉得怪怪的。
现在难道也是想为自己立好名声?
“那就请云盟主说出真相吧,当时眉州什么情况,想必云盟主一定不会有所偏颇。”
“抱歉,姜大夫,我既然是武林盟主,就做不到与你一起蒙骗大家和皇上。”
云尊看着她目露歉意,复神情坚决有着几分悲伤,声音洪亮。
“两个药方乃是处在眉州的药神谷谷主女儿和其徒弟共同找出来的。
姜大夫在他们身上下蛊逼迫他们交出药方,且把一些目击证人都杀了。
这也是在姜大夫带着药方来奔赴青州后,他们才敢将一切真相说出来。”
“居然这么恶毒!”
“呸,贱人,果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有医术的女子更是可怕!”
“不可能!药方分明就是我娘给自己日夜试药破坏身体想出来的。
我娘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在诬陷我娘。”
姜玉树听着这些话,再也忍不下去,不顾知春姨姨阻拦,愤怒的瞪着云尊。
“连自己儿子都骗,啧啧啧,真是可怜了那小孩子咯。”
“是啊,谁成为骗子儿子谁可怜,等皇上定罪,以后可就没有娘了。”
姜云抱起生气得还要开口的儿子,笑着安抚他。
“没事,别听他们乱说,你叔叔肯定能还我们一个清白。
现在让娘来解决,你越是生气,他们越高兴,懂吗?”
“娘,我知道了。”
姜玉树深吐一口气,把气得鼓起来的小肉脸松泛下来,微笑着点头。
姜云满意的捏捏小脸,看向云尊几人瞬间眸中结寒冰,冷声道:
“云尊,你对段婉他们出手了?
还有,你跟着他们诬陷我的目的是什么,让百姓们觉得皇上不明是非,识人不清?”
有段婉和李御史还有流民们在,云尊不可能无脑冒险污蔑她。
除非他对他们做了些什么,才让他觉得他们不可能会维护她。
也不知道云尊如此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希望段婉他们还来得及被救。
“住嘴,我等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你休要胡说。”
张湖皱紧眉头,厉斥:“你莫要混淆视听,要么跟我们主动和皇上认罪,要么让我等押着你去禀报。”
姜云刚要开口,身后边一道丝毫不掩饰杀意的冷声响起。
“不必了。”
紧接着在几人转身间,酒楼的人齐齐跪下来行礼:“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云等人连忙一同跪下行礼。
半途姜云被秦洛拉起来,殷霄从她怀中接过看到他如看到救星般兴奋又气愤委屈的儿子。
“萧叔叔,他们污蔑我娘亲,一定要还我娘亲一个清白。”
殷霄瞧着怀里小人捏紧拳头气愤的样子,眼中掠过一丝笑意,郑重的‘嗯’了声。
“别担心,清者自清。”
抱着姜玉树在旁边空桌上坐下,任由他招呼姜云两人跟坐过来。
秦洛扫了眼大堂,提起里边跪着的小二吩咐:“你们今日酒楼不开张招待客人?跪着作甚,还不快上茶。”
“是是是,小的们现在就去,”小二、掌柜和厨房里的大厨忙起身颤颤惊惊去到厨房帮忙。
殷霄把小人放到身边位置,问他逛街有无遇到什么好玩事。
一大一小在热火朝天的聊天,全然无视在场还跪着的众人。
姜云知他想晾着他们,舒适安心的喝茶听他们聊天。
五人好似完全没意识到大堂里沉重到空气都觉凝滞的气氛,聊天的聊天,喝茶看戏的悠然自得,发呆的发呆。
“皇上,小人有一桩冤事禀报!”张湖率先耐不住,昂声开口。
秦洛:“大胆,皇上允你开口了吗?!”
殷霄扬手阻止,冷眼俯视地上的三人,“张湖,你方才说她是盗取他人东西之人,人证呢?”
“回皇上,小人身边就是从眉州回来的云盟主,他所言皆是事实真相,小人以性命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定不得好死。”
张湖毫不犹豫的发毒誓,在场百姓越发相信他所言。
殷霄未说话,冷眸淡淡挪到云尊身上。
云尊将方才话原封不动的再次说出来,又加了一条说有带来别的人证和地址。
殷霄没有开口接话,秦洛以极快的速度把人带了过来。
姜云看到来人眼眸一缩,是段婉和怀湖。
看他们只有气色憔悴了一些,心中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
一切就还可以挽救。
段婉两人察觉到她的眼神,目不斜视的一把跪下来。
“小人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说。”
“回皇上,云尊此人怀有异心,对我们威逼利诱不成就给我们下毒蛊,还把流民们都囚住起来威胁我们来揭发姜大夫。”
说到这,两人面上忽然狰狞起来,脖颈上一根根青筋爆出来显得很可怖,显然他们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姜云只看到他们两个脑袋,发现两人双手紧握,把自己手都掐出了血。
大惊失色,忙过去抓起手腕探脉。
“住嘴!别说了,你们都被种下字母蛊,我先给你们解蛊了再说。
为什么要不管不顾说下去,这样你们和流民他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姜云训斥着,利索划开指尖,再划开两人的指尖,将血滴在他们伤口处。
段婉却还是强忍着痛:“两张药方的确是姜大夫一个人日夜思索,拼着生命危险给自己试药试出来的药方。
云尊想让姜大夫被皇上赐死,让大家只记得皇上不明是非识人不清,不记皇上不顾尊卑和百姓同患难的事。”
说话间两个有着拇指大的鼓包从脸上游到衣服里的身体,再迅速来到伤口处。
姜云眼疾手快抓住这两只子蛊,掐着不像其他蛊虫飞蛾扑火,反而喝了血活力满满的蛊虫。
“秦洛,掰开云尊的嘴。”
秦洛不明所以,但照做了,云尊挣扎不得,被塞进两只子蛊。
云尊使劲儿抠喉咙,当场暴毙,张湖两人在一旁吓得浑身颤抖。
“他身上没有母蛊,不是本尊。”
姜云皱眉在‘云尊’脖子处摸索,‘撕拉’一声揭开人皮面具,露出张陌生脸。
“子蛊回到母蛊身上,是不会使主人有任何不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