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现在在侧殿，让你回来就过去。”
紧赶慢赶，姜云靠着内力在最后一刻赶回来。
刚喘上一口气，就得知殷霄在侧殿，她只得认命挪去侧殿。
来到右侧殿，姜云看到侍卫太监都站得很远，奇怪同时打开殿门走进去。
殿内云雾缭绕，她眯起眼透过屏风，看清了温白汤池中极为显眼，那墨发冷肤的后背。
“还近，想死？”
突然响起的声音，姜云呼吸一滞，没忍住小声惊叫了一下。
“啊~真是皇上您？”
刚进来时，她也有猜到，想转头出去，没耐住满眼好奇和突然发作的色心。
“皇上，金侍卫说您在这，让奴才过来找您，外面看守的也没阻止奴才，奴才这才…”
殷霄仍然拿那个仅后背，都让人觉得美而有力背对她，没有说话。
气压逐渐低沉，姜云灵机一动，小跑过去，拿起岸边的毛巾擦拭后背。
“皇上，为补偿奴才擅闯的罪过，奴才为您搓背吧，奴才技术很好，不会让您疼的。”
殷霄眉头一皱，太阳穴青筋爆了爆，该说他放肆胆大不怕死，还是自作机灵好。
“不必…”
姜云用出十分心思和舒适的力度，成功让想要怒斥的殷霄闭上嘴心中得意得很。
她之前可是为让每每犯病痛苦的母亲舒服点，特地去学的按摩手法。
不过这体弱狗皇帝，脱衣身材还真不错，想来是练内力缘故。
姜云搓着搓着，小眼睛开始不安分，想往不该瞄的地方去。
都是共赴山河过的人，当时生气没细看，现在看一下应该不犯法吧？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奴才听到里面发出叫声，就连忙带人过来了。”
殷霄感觉自己差点躺在棉花上时，侧殿殿门突然被打开。
方公公带着一群侍卫冲进来，看到不是自己想象中场景，当场愣住。
“朕真是太好脾气了，一个两个都能闯进来。”
殷霄一双冷眸扫过去，散发的阴戾气势，将所有人震慑住，不自禁噗通跪下去。
“奴才知错，不该擅自带人进来。但如是姜云，奴才哪怕是犯着被您砍头风险，也要带人进来阻止她犯下恶行。”
方公公梆梆梆磕头，他不疼，姜云都替他疼。
“陛下，奴才当真是冤枉啊。”
殷霄瞥了她一眼，开口让方公公继续说。
“皇上，恕奴才接下来的话大不敬，奴才看出姜云对您一直有着非分之想，找奴才和金侍卫他们询问您的喜好，甚至还用银两和给您清洗衣物的太监换您的龙裤。”
方公公说完，先前被姜云托出宫换银票的金侍卫，接过话茬拿出银票。
“回皇上，方公公说的句句属实，方才属下明说您在沐浴，她坚持过去。”
“属下等人方才被一只野猫夺去注意，回过神来发现应该是姜云使的声东击西，是属下失职，请皇上责罚。”
看守侧殿的侍卫长领头跪下作证。
一个两个人证和物证出现，哪怕姜云说什么，也是既定事实。
原来早在换银票那会，方公公就已经布下为徒弟报仇的局了。
“姜云，你可有话说？”
姜云如今悠悠然跪下，她知道若现在暴露女子身份或许能逃过一劫。
不管怎样，女子爬龙床，总好过有龙阳之袖的无根太监爬床，传出去得好听多。
“皇上，所有的事，奴才都认。我承认，自从您看中我允去医治太后，还帮我教训杀死张公公，对我百般纵容迁就，我就对您存了非分之想。
可是男是女，当真就这么重要吗？我只知道，此刻心中对您的炽热情愫，不分男女。”
大逆不道，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方公公一众人惊诧得忘了规矩，抬起去看大放厥词的姜云，纷纷心想：
这人是疯了不成？说出这种话是必死无疑了。
但姜云总能让他们持续惊讶。
“所以，皇上，您就不能随着我一起沉沦吗？不能，那我死了也好，世间再无让我开心之事。”
姜云笑容灿烂，狐狸眼笑弯成月牙，直勾勾望着殷霄。
殷霄被那双毫不遮掩既炽烈，又偏执疯狂情感的眼睛看着。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中那股一直被压抑着的疯狂，在汹涌的翻滚着澎湃着。
“你不怕死？”
殷霄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诧异之余，越发的不想让她死。
前世早早死去，几十年如一日的飘荡在皇宫，心态必然产生变化。
重生以来，他要求自己必须理智公正，才能不负母后等人。
可谁知，每每深夜，他心底那恨浓郁的戾气，无时无刻不在让自己破坏一切。
只在处理掉那些奸臣贼子时，才有丝丝快感。
如今，有个更好的玩具，死掉多可惜。
“皇上会让我死吗？”
他的问话，让姜云确定自己现在还不会死。
狗皇帝果然看在她凭空取药的事上，想要将她利用殆尽才处理。
当真聪明，能够看穿他的心。
殷霄微勾嘴角，在方公公一众人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中，恢复冷酷。
“大逆不道，贬去冷宫反省。”
姜云面上失魂落魄的答应，实际上兴高采烈的离开去收拾东西走人。
以后不用来回折腾大半皇宫，省不少功夫。
留下方公公等人仍然跪在原地，冷得冻人的气压里低头不敢抬起。
殷霄起身，慢吞吞穿上衣裳。
“奴才擅自揣度姜云为异心之人，擅自带人闯进来打扰您，实属大罪，请皇上责罚。”
方公公暂时腾不出功夫去想皇上为什么不杀死姜云，咬牙拼命求饶。
殷霄的脚停在他面前，亲自弯腰扶他起来。
“朕的耐心有限，方明，朕也不需要不懂朕心的人，可懂？”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多谢皇上恕罪，奴才再不回如此了。”
方公公吓得又要跪下表忠心。
殷霄制止他，淡淡嗯了一声，背着手走出侧殿。
“皇上没有灭口，你们就该感恩皇上的心软，日后要是杂家听到任何关于今晚此事任何风声，杂家决不放过他。”
“多谢皇上大恩大德，属下（奴才）明白，定守口如瓶。”
殷霄满意的扬了扬嘴角，不经意间看到姜云已经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的跑走，瞬间心情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