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叹了一口气,只得过去,发现殷霄旁边没有凳子,于是一屁股打算坐在陈宛旁边凳子上。
殷霄冷眼扫了一下管家,一边守着的管家立马上前,把凳子挪到殷霄旁边。
“姜公公来,坐这。”
就...无语。
姜云看了眼笑容僵住的陈宛,认命过去坐下来。
说实话,刚刚那样,看陈宛露出吃瘪表情,她心里还有点爽。
惨了,被殷霄带坏了。
“妾身只爱自由,不愿被拘在后宅,放妾身走,不放那你就死~”
“劝你做个正常人,尊重他人意愿!”
戏台上司月扮的女子戏声柔弱得很,神情和话却异常狠。
姜云对司月表现很满意,看向旁边望着台上恍若沉思的殷霄,凑过去小声道:
“皇上,这男子忒不像话,一边说爱人关着人不让走,一边又四处勾搭别的女子,真是渣。若是我必定恨死如此对待我的男子。”
“你恨我?”殷霄转头去看她,轻启薄唇,“恨,也要留在朕身边,当初自己凑上来,就别想脱身。”
姜云抽了抽嘴角,还是她太天真,病娇不可逆。
算了,反正这场试戏目的也不是让殷霄逆转想法,而是打入戏班子,让他放松警惕心。
“皇上,您说笑了,奴才怎会恨您呢,现在待在这,有吃有喝不用干活,还有戏听,日子舒服得很。”
殷霄看她浑身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勾起嘴角,目光转回台上。
现在是越来越会装了。
第一场试戏,还算不错,起码整场唱戏都很完整。
亥时三更,殷霄硬是没有赶回皇宫,拉着姜云一起单纯盖被子睡觉,如果没有那些耳语厮磨就更完美了。
可惜她打打不过,挣也挣不过,下毒的话,出于私心不太舍得。
姜云一觉自然醒,醒来旁边人理所当然早就离开去上早朝。
简单洗漱好,她在院中间热身锻炼半时辰,又洗了个热水澡,司月才端着早膳过来。
让两个意外的是,昨夜开始就住在秘宅的陈宛,也端着早膳过来。
“姜公公,我听说你现在差不多就要用早膳了,于是自己煮了两份早膳,想着过来和你一起吃,可好?”
陈宛不请自来,不等她说话,就自来熟地将膳食同司月一起摆上桌。
“没关系,来就一起吃吧,这是你自己做的?”
姜云还能说什么,也不好当场把人赶回去,看着桌上几份有点丰盛的粥和小菜。
她也想看看这陈宛来干什么,究竟有什么目的。
陈宛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着姜公公不同于女子胃小,便多做些,现在看来好像做得有点太多了。”
“没事,没事,谢谢你,你用心了,一起用吧。”
姜云招呼两人坐下来,接过她盛好递过来的粥,一闻就眉头微皱。
‘噹——’
姜云把粥放下来,沉下脸学着殷霄挥出两份气劲关上屋门。
司月看她模样有异,顿时警惕瞪着陈宛,时刻准备着出手保护姜云。
“姜、公公,您这是何意?”陈宛眨眨眼睛,好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姜云看着她,勾起冷笑,阴阴说:“再装,我就把粥扑到你脸上,让你毁容。”
陈宛褪去那副单纯模样,双眼轻蔑鄙夷望着她。
“不愧是公子夸奖的人,医术了得,单闻就能知道被下了毒。只是,凭你们两个,根本碰不到我。”
“那如果加上整个秘宅的金卫呢?”姜云也不害怕,轻飘飘反问。
“你费尽心机混进来,应该不是要毒死我这么简单吧。当然,如果你想拉着你家公子一起死的话。”
“贱人!”提到一起死,陈宛想到公子中毒的事,目光顿时阴狠。
姜云置若罔闻,始终淡淡,就这怒骂程度,完全就是不痛不痒,她又没损失什么。
司月皱眉,嫌恶地当即从腰间抽出长鞭,就要抽她一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嘴出。
姜云伸手拦住她,龇出森森银牙笑:“人至贱则无敌,我还得谢她夸我,坐下坐下。”
司月觉得挺有道理,一副受教了模样,乖乖坐下来。
“陈宛,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你就身先士卒了。”
姜云扬着的笑容,让陈宛看着恨得牙痒痒,复冷静来,道。
“公子派我来,是为联系上你,与你里应外合,助你逃离秘宅。”
“哦?他是想要我那半颗解药吧,为免是殷霄派来试探我。你先告诉我,你是用什么身份靠近殷霄,让他同意把你安在秘宅?”
姜云眼中一亮,却还是半信半疑。
陈宛已经提前感受过她的狡诈,按公子教的那般,说:
“以和皇上一夜共赴山河人的身份,让我学着你的说话行事方式,果然就让皇上留我在这里,还有所纵容。”
“那他如何和我们联系,只能通过你?”姜云皱皱眉,又问。
陈宛点头,“过几天就是十天出府日,我会想办法让皇上同意我出去,你若有什么离开计划,可写纸上我代为交给公子。”
“好,我会好好准备计划。”姜云答应下来,目送她离开。
一直憋着的司月,憋不住了。
“姜云,那陈宛和苏朔不能相信,倘若他当真是想助你离开。
那你借此离开了,陈宛这个隐患就留在皇上身边,说不定会给苏朔办成不少事。”
“别担心,苏朔不可能会真想助我离开。
他借着冒充安插陈宛,是想着一边放我离开,一边让陈宛代替我留在殷霄身边,等到时机成熟肯定会借机成事。”
司月愣了一下,笑着拍了下自己脑袋:“原来你都知道,果然在京城活得跌宕起伏的人,花花肠子就是多。”
姜云嗔了她一眼,权当她是在夸自己。
‘然而,我这种段位还低着呢,殷霄那才是厉害的。总之我们可以和陈宛演戏,但不能真来。借他们手段,或许有百分之七十五可能成事。’
‘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才段段时间,你就已经想到逃离计划了吗?’
司月接过纸条,默契地塞进胸中,奋笔疾书写下自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