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地道。
姜云拎着一个饭盒,照着殷霄给的地宫地图孤身一人往摄政王王府去。
估计是她这几日躲殷霄躲得太明显,一开口他就同意给地图,轻易得让她诧异。
躲避的时间里,姜云想清楚,既然两人不可能真正坦白在一起,就各自海阔天空吧。
地宫地图纯粹是意外之喜。
姜云出假山,想着去看看病患恢复得怎样,经过魏楼所在的院子时,踏进去却看到有三人在院中争吵。
司月依然身穿现在小说里描述的女神医色月牙白,与上次见面时秀美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发髻上也戴上鹅黄色珠花,衬得她都有了几分温婉气息。
只不过此时她厌恶气愤的看着对面的女子,坏了那几分温婉,露出敢爱敢恨的本性。
“司月姐姐,魏楼他怎么样了?求你让我进去见见他,我被爹爹关在府中逼着学琴棋书画,和礼仪,我迫不得已才没能来的,姐姐求你放我进去看看魏楼吧。”
司月对面的女子,姜云只看到同样穿着寡淡的月牙白,但衣裳材质和绣工一看就比司月的好,也精致许多。
发髻上只简单的用一只玉钗簪着,说话吴侬软语,似水如歌,一看就是个和司月不同性格的女子。
“若你当真想来,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你,不过是嫌弃魏楼断腿没有前途罢了。”
司月厌恶的甩开被女子抓着的手,一抬眼看到走近来的姜云,不自觉松口气,冲她笑了。
“见过姜公公,姜公公可是来看魏楼的?”
姜云点点头,看向转过来同样好奇望向自己的女子,“杂家来瞧瞧他恢复的情况。”
女子面容精致,眉眼柔弱和善,见她望她下意识露出温柔亲切的微笑来。
“这些时日,我严禁他碰水,日日也勤给他换药,就是那吃的药丸子没剩多少,还想着要不要让王爷再把您请过来呢。”
司月带着她无视那女子,走上台阶打开屋门就要进去。
女子看两人都无视她,咬唇噔噔噔上前,突然一把跪在司月面前。
“姜公公,司月姐姐,欢儿很是担心魏公子,只求你们允许欢儿进去瞧瞧,保证不会惹魏公子生气的。”
姜云方才没有询问女子身份,就是没兴趣知道她们的爱恨情仇,结果还是被扯进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彼此如同便秘的脸。
就...挺无语。
“杂家没有把路霸占,”姜云挪开位置,拍拍司月:“杂家先进去看看情况,你们慢慢聊,别太大声打扰到杂家。”
司月严肃的点点头,要保持病患的好心情和清静,是她必须要做的。
“陈欢,你要当真为魏楼着想,就不要吵吵闹闹,扰他休息。”
她一把拉着陈欢起来,离屋子远一些。
“司月姐姐,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太担心,太想看看魏楼了,他如今这样更需要我的关心...”
姜云挑挑眉,初步可以鉴定这个叫陈欢的女子,是个伪白莲花。
“又劳烦姜公公辛苦来一趟,实在是感激不尽,”依然只能窝在床上的魏楼歉意的笑了笑。
姜云给他把脉,脉象趋近正常,再看腿上的包扎,棉布干净透白,显然是刚换药来。
她一把剪开,查看腿上新肉长出如何,然后满意的重新包扎好。
“看来司月把你照顾得很好,你也很有想法,会时不时用内力蕴养双腿,腿上新肉恢复的速度比杂家想象中快。还好你之前只是看着可怖,实际上肌肉和神经系统并没有坏死,否则就算治好,也不可能恢复原样。”
“这一切都是姜公公你的功劳,日后若是有我帮忙的地方,除不破坏律法和做坏事外,我都会竭尽全力。”
魏楼郑重点头,之前被所有人放弃,却被救起来的病患,他深知双腿坏死的严重性。
一旦他双腿不能用,就再不能回军营,更别说为王爷、皇上办事了。
他从胸口中拿出一枚墨色玉章,递向姜云。
“这是我贴身使用的玉章,若有不便相见,也可用这玉章向我示意。”
“魏公子上道,只是希望你别往外说,王爷和皇上也不行,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背叛伤害皇上和王爷的事。”
姜云就喜欢这种知恩图报的小伙子,笑眯眯接过来小心收好。
魏楼答应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皇上和王爷既然相信姜公公,想必也知根知底。
外头突然响起肉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和委屈的呜咽声。
姜云示意魏楼别急,打开门便看到院中陈欢跌坐在地上,脸上还有个巴掌印,娇弱让人一瞧便心生怜惜。
“司月姐姐,我只不过是想进去瞧瞧魏公子罢了,为何要动怒打我?”
她身边的丫鬟连忙去把她扶起来,一边指着司月怒骂:
“司月姑娘,我家小姐念你是药神谷出来的,才对同等对待,你不识好歹也就算,居然还敢上手打我家小姐。
我家小姐有什么错,被老爷关在府中不能来看魏公子已经很痛苦,今日好不容易偷偷煮了滋补鱼汤来看望魏公子,你却偏偏拦住。”
陈欢咬着下唇,越听脸上的委屈越浓,却还露出笑容来说表示理解司月的愤怒。
她的丫鬟气愤无比,也恨铁不成钢。
“小姐,她分明就是对魏公子有情,才故意针对你的,就算她是药神谷出来,也只是个女子,本就不该贴身照顾魏公子,丝毫不懂男女之别。况且她一个外人凭什么拦着您,您和魏公子才是从小交好的。”
“这是怎么?”
不远处的殷塬刚踏进来,看到这场景,显然也是讶异的,脚步顿在那,听完才沉着脸走过去。
姜云倚在门框边,砸吧砸吧嘴,觉得嘴巴无味极了。
看这种两女争一男,白莲花陷害戏码,怎么能少了嗑瓜子呢?
司月常年生活在只知道药材和医书的药神谷,显然没有这种经验,见殷塬一脸质问她,想要给陈欢撑腰模样,就觉得气恼又委屈。
气上心头来,抱着胸道:
“我就是打了你,不让你进去瞧魏楼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