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奸不商（下）
半晌，理财师似乎在电话里将老太搞定先行离去。回归原位，眼前忽然掠过领导的身影，莫非发现客户在投诉？再瞧他径直走向ATM机吐口气。返回时保安大叔拦下领导指指光头大伯交代情况，何梦菲已然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
果然，客服人员询问工号，领导恰好走到他身旁被逮个正着。尚未劝解却已头痛而归，光头大伯仍不罢休又向何梦菲询问工号。反正干不长不如耍耍他，刚好工号牌由领子遮挡瞧不见：“007。”光头大伯顾着投诉没留意到何梦菲唇角稍纵即逝的阴邪笑容。
“该工号不存在，请稍后再拨。”果断挂机，本姑娘也没吃饭呢！
“小姑娘，你啥意思？再给个机会只等五分钟。”正欲发难理财经理适时出现。小会儿功夫业务很快搞定。光头大伯心情大好不仅对理财师说“谢谢”也向何梦菲微笑招呼。
胖大叔劝慰一句：“不要怕，上面问起来就说经理不让你打电话的。别忘了以前你替客户打电话喊人结果被说了。”
另一位年长大叔吃好饭下来玩笑道：“这个月工资两千。”
这是何梦菲有史以来第一个投诉电话亦是最后一个。下午，在她预料之中很快接到公司来电，以理财产品销售不佳为由下周一去公司办离职手续。太巧了，老娘正考虑辞职呢，本就发愁没时间写剧本和请假的事，现在全部解决。
打开微信凭空跳出新联系人小杨。添加好友，他跟曾伟说的一样继何梦菲离职后未久也跑了。只因他无聊时用笔在桌上划了几下，隔壁的时韵帅当场扯大嗓门发威，小杨不肯买账一怒之下扬长而去，工资不多不结也罢，而老板也未主动找他结账。
沈晖仑你好不自觉，亏你以前有脸大拍胸膛大肆宣扬“我沈晖仑从不欠员工一分钱，哪怕你只干一天！”继而又诉苦自己委屈常被员工炒鱿鱼，恐怕他从未反省过自己的问题吧，单凭请客吃饭是无用的。
再问下曾伟是否愿意加入自己，他非常愿意只碍于让老板拖住称十号拿钱，眼瞧要熬到头不愿惹事。OK，她不勉强，如今唯有自救赶紧搜罗相关法律法规。
铃音吟唱，接通陌生来电传来中年男人的嗓音：“你是何梦菲吧？”
“没错。”本猜测诈骗电话岂知对方的语气下一秒变得嚣张：“我姓彦，是你老板的辩护律师，你的事我已向当事人了解也知道你的证据对公司相当不利，但这种案子我见多了只要我出手完全可以让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何梦菲知晓自己的弊端，心里气急：“你什么意思要反告我诽谤吗？那我也要告诉你对于他没把钱付清的事有铁一样的证据！”
随后又传来沈晖仑的声音：“他跟时韵帅存在恋爱关系，目前两个人都想要多……”欲说下去，那个彦律师戛然阻止“电话没挂”随后只留下“嘟嘟”忙音。
两个日子安排得相当好，居然挤在同一天。值得庆幸的是俩场子上下午错开赶得及。
踏入部门机构想不到大清早已有大波人在大厅等候，有开庭的、有调解的、有申请和咨询的，光这场面就该明白世上遇到不幸并非她一人。而她并非神人，今天泥菩萨过河没闲功夫顾及其他。
嚣张的彦律师稍微查阅一下，早该猜到他是沈晖仑隔壁的事务所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按房间号找到宽敞的房间，此刻被告坐席已坐着位中年男人翻阅桌上铺满的文件。瞧他的衣着装扮何梦菲误以为他是准备开庭的行政人员，“你是……”
闻声，抬起眼竟是个年纪看似未成年的小女生：“我就是那天给你打电话的律师。”何梦菲尴尬地“哦”了声，随即坐到自己的原告位子等候。
九点整，行政人员坐于上席正式开庭。行政人员先将被告提供的资料复印件交到何梦菲手里，一份为自己写的收条和一份公司规范条例。“对于原告的控诉被告有什么要辩护的吗？”
彦律师以收条切入主题：“据我的当事人所述该给的账款已经结清不存在任何拖欠，而且我手里由原告亲笔写下的字据为证。”行政人员先确认是否为何梦菲所立？为何而立？
何梦菲料准字条是他们的必胜关键早有准备绝不会坐以待毙，挣扎不了扑腾几下也好。“立下字据是因为社会经验不足，而且时韵帅说不写就没钱。”
“所以亲笔立下字据？”
“不全是，字据内容都是老板事先拟好的硬要我照抄。”
行政人员点头大概了解。彦律师抓牢收条追问何梦菲何时离职，当事人何时给过钱、给多少。何梦菲如实回答，自己是8月1号正式入职至9月10日离职，12月11日银行转账汇款三千五，随即从资料中抽出事先特地上柜台打印的对账单，上面的公章可做不了假。
时间太多彦律师也搅混了特向沈晖仑电话求证。挂断后依旧死抓着收条声称结尾处标明“已结清”的字样非但不存在拖欠反而给多了。
何梦菲压住火再度强调自己经验不足，并且按沈晖仑拟好的原稿照抄，而字据所立日期已然证明老板拖欠工资三个月。
彦律师估计感觉到收条不起作用又抓起公司规章，根据公司规定何梦菲仅在职一月有余当属见习电话销售，试用期三个月，于此期间见习生若做出业绩只有五百奖励没有佣金。据当事人所述于何梦菲在职期间沈晖仑回了趟老家，本要补签合同却未能及时赶上。
何梦菲差点吐血，撒谎，绝对的撒谎！他分明去杭州卖房子压根没回过老家。正要反驳却被行政人员阻止。彦律师唯有一点没讲错，老板的确主动提出签合同，而她则已考虑辞职所以放弃。
彦律师继续补充委托人的想法，何梦菲的单子是与人合作的，而其中的流程带看、签约及后续跟单均由时韵帅负责，她不过打出意向客户而已故无任何贡献，不应给予余下的账款。
呸！什么叫没贡献，我在外头做兼职都未拖欠过半毛钱，在这里做全职反倒吃力不讨好。姓彦的睁眼说瞎话！何况才入行一个月毫无经验，纵然换做神童也未必独当一面。相反时韵帅入职四月有余，如此高意向客户都搞不定不如买块豆腐撞死。何梦菲忿忿不平又让行政人员压下。照他那种说法，以曾伟的标准来算每月一小单三个月得损失两三千；以自己的标准每月一大单三个月不得损失好几万？何梦菲咬牙，“那不管，合同没签进公司的时候也没说清楚，凭什么说我是实习的。”
彦律师仍死咬住公司规定，一口断定何梦菲入职未满三月就是见习生不享受佣金待遇，况且她走时离职单也未留下，故当事人认为该情节应作旷工处理不予结算工资。
见何梦菲气势下滑，行政人员提议改为调解。
何梦菲领教对手的厉害表示赞同，屡次遭到禁言的她以为她们倒向对方呢。重获发言机会自当要争取辩解。一、沈晖仑根本没回老家而是出差卖房；二、合同都不给签又凭什么必须写离职单且从未提及过更未清楚指明她是见习生，以及佣金分配比例，目前理当平分。
彦律师微怔，出乎预料吧。这事她向Luby提及，殊不知她竟有位律师老爹自小耳濡目染正好稍作指点。
果然是老狐狸，彦律师身经百战处变不惊死咬公司制度不放，针锋相对，炮轰半天又绕回原先的收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条子不是你自愿写的？”
何梦菲终于拿出她的王牌。她曾于朋友圈见过曾伟发表有关老板几次请客吃饭的照片。猜想曾经遭其坑害的员工正因受其恩惠从而放松警惕所致。极不巧，她可不曾受过特大恩惠，再说以前追剧没少见人前善者背后小人的伪君子，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猜不到吧，那日来到公司门前看时间的同时启动了手机录音功能，塞入口袋记录全过程。
可惜房间太大，音量调至最高依旧听着很轻，凑近行政人员才可听清内容，考虑到被告距离较远建议回去后拷贝成光盘。
彦律师终于松口：“既然如此，你开个价吧。”
到这份上，何梦菲自知自己仍偏于下风若再继续必输无疑。行政人员拉开他们做下沟通，一位身形苗条负责讲话的姐姐引导她，另一位使用电脑记录的姐姐负责律师。未久，返回原位。
何梦菲心里明白要拿足一万五是不可能的，但越多越好要价一万二。
彦律师毅然否决：“不可能。老实说那日打电话我开了扩音器，当事人本想将余下的钱全数给你，只因你态度强硬现在只肯出一两千。”
何梦菲不服：“凭什么！我可是9月10号走的，中秋节还应当一工顶三工呢！”彦律师执意不肯，想要一万没得商量。何梦菲无奈：“算了，我也不多要，四千五。”
“听到没有，小姑娘很爽气的。”公正人员听得出来何梦菲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货色帮忙插上一句。两位还是照顾弱势群体的，某女心里一丝感动。
第28章 新书发布会（上）
听何梦菲要求并不过分打算松口：“好吧，我打个电话与当事人沟通下。”叽里咕噜的何梦菲没仔细听，一会儿放下电话坚持方才的话：“也不行，当事人只肯出两千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再闹下去我的雇佣金他也不肯给了。”
罢了，如今为混口饭吃谁都日子难熬，再说缺德的是沈晖仑而非他，不必为难。“好，两千。”固然极不情愿总比徒劳无功的好。
案子眼看了结，彦律师再补充一句：“这次闹得太狠了，以前从未有人闹到这儿来。你老板的公司开在我的事务所隔壁一年多，我看他奋斗至今人品还是不错的。曾经也有个跳槽去了楼上的员工闹事，最后也是我帮忙私了的。”
公正人员也感到意外，达成协商出门结案时特地拉上何梦菲去隔壁调解室：“你真的愿意只拿两千？”
何梦菲垂头：“算了吧，有总比没有好。”她可不爱做无用功的事，若再不适可而止恐怕那个律师真的会令自己半分钱也拿不到。她看过一点法律条例今日却无用武之地，即便会终究是个菜鸟，哪里玩得过从业十几年经验老道的老狐狸？认栽吧。
给钱时彦律师扔下一句：“你要不服上法院一审两审的也未必胜诉。”提及此何梦菲才不会跑法院呢，来此已是大费周章，跑法院一没钱请律师，二没精力耗，电视报导过官司长达N年的都有。文件签完字欲写收条时，彦律师手机适时响起，是沈晖仑打来特地吩咐收条上必须标明“已结清”的字样，不然雇佣金会有闪失。
公正人员尴尬一秒，只回应律师：“我们没有这样的模板。”
一旁的何梦菲更为激动。瞧瞧，什么人呀这是，诓一次不够再来一次是吧！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一介女流之辈都铭记于心，沈晖仑，你不配做男人！
一道离开时彦律师不温不火说上一句：“瞧瞧，你本该拿不到的钱现在反倒是我这个外人在帮忙，还有你当时态度软一点余下的钱能全到手。”
何梦菲冷哼：“当初又是谁在电话里先说‘只要我出手完全可以让你一分钱也拿不到’的。”算你良心未泯。
你是天地，你是风雨你是晴，你是温柔的叛逆，逆转我的一年四季。一寸光阴一寸心，一朵昙花一朵云，一朵雪花一朵梦境，一一捧在手掌心。
掏出手机竟是丁世杰。“你在哪儿？我开车来接你去发布会现场。”然后是个哈欠声，估计刚睡醒吧。何梦菲报出所在位置坐在部门单位大厅静静等候，看下时间十点一刻蛮早的。
半小时后某人到达目的地。看四周略显荒僻的马路，抬眼望望部门上的招牌大字，回首瞅瞅某女心里不爽的小脸：“偶滴姑奶奶呀，大清早没事跑这来干嘛？”
“当然是结账啦，老板滚蛋压榨就罢了还断金缺两。”真不愧叫上海特茵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名副其实的特别阴险公司。
“怎么，老板自己也想赚一笔？”丁世杰漫不经心问一句。
“八成是。”侧过头瞄了眼懒洋洋的某人，“瞧着没精神，昨晚上哪儿找妞happy去了？”
“谁找妞了，都因为你。”又来一个哈欠。
Me？何梦菲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丁世杰投来幽怨的眼神，“对，就是你。”昨晚半夜三点尹振镐为了她特地打国际长途硬把正睡得香甜享受美梦的某人惊醒。一个接一个，丁世杰的美梦由曼妙华尔兹逐渐转变成午夜凶铃，迷迷糊糊醒来后再也睡不着，直到打了近两钟头游戏机后倦意重袭才入睡。本想再暖会儿被窝，无奈睁眼已十点出头，唯有硬着头皮起床梳洗。“三点啊大姐，半夜三点啊！”
某女顶着一颗大汗，明白明白，辛苦了大哥。“吃早饭了吗？我请客。”
“不用，出来玩一切花销由男人承担，何况为兄弟两肋插刀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中午去哪儿吃。”
距离下午一点的发布会还有俩小时左右，上超市随意买点呗，顺便去趟银行存钱。丁世杰本要照做，但瞧她穿衣合格妆没化怎么行，会场有不少记者呢，临时改道去往高档美容店。
下午是去书展又不是走红毯，至于嘛。何梦菲同洋娃娃一般任由造型师摆弄，好一会儿功夫风格判若两人。丁世杰坐沙发上打个盹儿，见何梦菲出来不禁呆愣三秒，他承认某女长相不赖可眼下不对头啊。“造型师哪位，他是不是刚从儿童剧组调来的，好端端的成年人怎么变成十五岁啦！”
造型师不甘示弱：“小姑娘本就十八岁的年纪，我并未给她抹多厚的粉，她自己缩减三岁能怪我嘛！”
丁世杰还想争论让何梦菲打断：“原来我如此的年轻，想必青春永驻不是梦！”
“啊啊”一只乌鸦头顶飞过，造型师与丁世杰无语地盯着她，俩眼呈芝麻状。也罢，既然她喜欢就不说啥了，结账吧。
何梦菲觉得不好意思本想自费却让丁世杰阻止，小钱无所谓，大钱嘛某人已经保证一切开支由他报销，嘿嘿。丁世杰丝毫没发觉自己脸上的奇怪笑容。
某女：笑得如此奸诈算什么嘛。
回到车上收到一条短信，银行打入账款一千四。有没有搞错，上个月仅差三天未做满扣那么多！转念一想懒得计较，比起某黑渣已经不错了，起码讲信誉不拖欠。对于辞职的银行，何梦菲对它虽无好感但认为有一点做得好，每日六点打烊要比其他银行晚一至二小时，真真正正做到便民服务。
思及此，何梦菲压抑一肚子火，自己并非整人的料莫如求教身边的仁兄。丁世杰翻个白眼望望天，无意间瞥过电线杆上的小广告灵机一动。何梦菲挑眉，此计妙哉。
发布会现场，书迷们陆续而至。何梦菲的位置较为偏僻周旋半天才找到，露天的场地还挺大。
“你就是小狸喵喵，你知不知道自己足足迟到了半小时！”
正欲说声抱歉，当转身看清眼前的大叔不禁一怔，双方同时开口：“我记得你！”没错，半年前某医院门口，某大叔中暑摇摇欲坠，某小女生上前扶持，然而一张口险些将人气死。两人早已从文崇斌那里听闻对方的大名。
“大叔，你怎么还留着胡子呀，好邋遢。”何梦菲直击要害，她真不喜欢留胡渣的男人。
“说什么呢，我这叫性感，现在很流行的。”
丁世杰倒胃口差点作呕，韩剧他也追咋没见欧巴们个个留胡渣呀。何梦菲赞同，垂下脑袋无语盯着钱海多，身后N根黑线双眼呈倒三角。
原以为自己仅是位小有名气的作者而已，签名书五十册至一百册封顶。谁料钱大叔冒出一句：“旁边五百册全签了吧。”
五，五百册！何梦菲顺着所指方向看去一堆叠得高高的书籍吓得俩眼弹出。这不算完，钱大叔查过资料，近几个月何梦菲参与过小杂志、小画册、小前景等拍摄有点名气故特意准备好一千张签名照。
“诶呀”何梦菲晕死。丁世杰可是很讲究兄弟道义，答应过朋友要好好照料自然要尽心尽力，遂主动请缨：“没关系，模仿笔记是我的强项，我会祝你一臂之力的。”
好感动耶！某女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崇拜地仰视他，恩人呐！
等下，还有问题，何梦菲写书文笔还行可中文字并不漂亮该咋办？丁世杰对设计签名略有研究，但时间仓促来不及，若非位置偏远恐怕已人满为患。何梦菲灵光一闪，不如签英文名，提高速度又不失美观。她中文字逊了些不过英文字书写一流，连她自个儿都怀疑上辈子是外国货，这辈子投错国家了。
钱大叔站旁边“嗯嗯”点头很满意他们的提议，不知是考验还是刻意刁难，贸然蹦出一句：“既然效率提高，那么待会儿书迷有所需求我当场可以加印一万张。哈哈哈哈！”笑得好恐怖，下巴别脱臼啊！
“砰”俩人一齐倒下，头朝地脚朝天，鞋子落一只。“有没有搞错啊大叔，仿造能力再强，数量增多也会变火星文哒！”丁世杰脑袋放大N倍向钱大叔喷火。
约摸二十分钟后，俩人合力解决掉大半，估计是名气太小吧自始至终无人问津。正沮丧时，某位看似高中生模样的活力女孩来到此处。原来自己还是有粉丝的，哪怕只有一个也好，心底丝丝感动递上书册与照片。书册封面是何梦菲喜欢的风格，Q版人物造型配上3D缥缈绚烂的美工，以及摸上去凹凸质感星点闪烁的材料点缀令精美的画面更添立体感。再以两种不同的字体印上标题，“修仙”二字霸气洒脱，“笑传”二字滑稽活泼。
“哇，你就是小狸喵喵吗？好可爱。可以合照吗？”少女拿着特地备好的相机。
何梦菲爽快答应，顺便询问：“外面似乎挺安静的大概全散了吧？”倘若没事就早点收工回家休息。
“才没呢，只是位子有点偏，后面的人未找来呢。像你这样刚出书就拍片的例子不多见所以人气一下子提升很多。”下一秒，少女吹响挂在颈项的哨子，顿时引来不少书迷，记者包含其中。眨眼之间已包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