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士可杀也可辱
冰火狼魂2024-10-22 11:424,880

   小七还是马仔的时候做事尽心尽责,也很会察言观色,对霍东的命令那更是言听计从,所以深的霍东的喜爱。波刚死了以后,霍东便趁机收复了他之前的一些地盘,由于人手不够小七就被霍东提拔了上来,从先前的车夫摇身一变成了大堂经理,分管其中的一家地下赌场。起初这小子还挺守规矩,做人本本分分,做事也踏踏实实,但不曾想时间一长整个人就变了,偷偷黑钱不说,私底下还做起了毒品的勾当,弄的赌场是整天乌烟瘴气的。尽管大牙多次敲打过他,可他就是屡教不改,仗着霍东偏爱便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或许这就是芸芸众生的本质,在金钱和权利的腐蚀下人性难以招架,终究成不了神仙。

   最致命的是,小七的毒品渠道全部来自于巴颂,巴颂给多少他就吃多少,一旦不给他就断粮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巴颂的圈套,可小七却浑然不知。这不,巴颂见时机成熟了便果断的停供,货源一断,赌场自然就没了生意。没了生意是小,毒瘾犯了才是大,小七的毒瘾一上劲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咆哮着让马仔们四处找货,但结果是,无论他出多高的价钱就是没人敢卖,痛不欲生的小七只好连滚带爬的跑去求巴颂,可巴颂等的就是这一天,最终,货不但没给还把小七给暴打了一顿。于是,小七气不过便带人过去算账,结果仇没报成场子还被砸了,自己也落得个生死不明。

   霍东听完大牙的讲述气的牙根直痒痒,反手就给了大牙一巴掌,

   “我是怎么说的?啊?我跟没跟你们说过不要碰毒品!不要碰毒品!可你们呢?一个个的拿我说的话当放屁了是不是?好!现在好!出事了知道后悔啦,早干嘛了?妈的,死了才好呢,死不足惜!死有余辜!活该!”

   这还是大牙头一次见霍东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敢怒不敢言,有苦说不出,只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东哥,我错了!我该死!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初莱见状赶紧拽了一下霍东的胳膊,心平气和的说道:

   “好啦好啦!都是自家兄弟,消消气!事已经出了,发火解决不了问题,都冷静一下。”

   霍东看了看初莱,心情一下子平复了许多,瞬间觉得大牙的泪水好像也是苦中带涩,

   “你看你个熊样,一个大老爷们哭个屁呀,怎么?哥打你一下你还委屈了?起来!赶紧起来。”

   在霍东的拖拽下大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爬了起来,

   “我就是看你有难处...帮不上...我着急,心想着...那玩意来钱快我就没太管,没成想......”

   霍东听完鼻子一阵酸楚,一把将大牙搂在了怀里,

   “好兄弟!好兄弟!”

   擦干眼泪,霍东让大牙先回去休息,可大牙却死活都不肯走,

   “东哥,我惹的事我摆平,我这就带人去把小七给捞出来。”

   霍东一听顿时又急了,

   “站住!你去哪找?你知道人在哪吗?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老老实实待着!”

   在这个节骨眼上大牙自然是不敢乱来的,他只好无奈的先回了房间。

   大牙走后初莱轻轻的抚摸着霍东的脊背,柔情似水尽现眼前:

   “别生气了,人活着的意义不就是不断地遇见问题解决问题吗?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我相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别忘了,你还有我。”

   霍东一听脸色骤变,一把抓住了初莱的手,

   “告诉你啊你可不许乱来!你现在可是我霍东的女人,有我在就绝对不会再让你冒任何风险,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那还是个爷们吗?”

   此番话语霸气中带着强烈的保护欲,但凡是个女人都会招架不住,

   “你也别急,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我想巴颂还不敢把小七怎么样,顶多会受点皮肉之苦,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都涨涨记性。”

   “好啦!我知道啦!我的老婆大人。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劝走了初莱霍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都说老大风光可又有几人见过老大受伤,竟是人前显贵背后遭罪。

   初莱前脚刚走,不知何时二叔悄悄的出现在了门口,霍东抬头一看顿感惊讶,

   “二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知一声。”

   “有一会了,怎么?听说榴莲扎手了?”

   霍东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快!进来坐。”

   沏茶倒水,二人坐定,

   “阿东,你知道巴颂是怎么起家的吗?”

   “他不是开赌场吗?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他以前就是清迈周边的一个小马仔,靠走私毒品才一点点混到今天,别看他明面上做的是赌场的生意,实则背地里毒品才是他的主业,赌场只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

   “怪不得!我说他的场子生意怎么那么好,原来另有猫腻。”

   “靠着这档子买卖,巴颂控制了不少人,这里面不乏一些社会名流和高官权贵,正因为有了这些人帮他撑腰所以他才敢如此的胆大妄为。据我所知,他还有一套完整的毒品经营体系,从种植到加工再到出货,全部由他一手控制,这样他就会以最低廉的价格抢占市场,进而牟取暴利。清迈算个啥?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他的商业版图辐射了国内外的众多地区,像印度、马来西亚、乌克兰、中东他都有涉猎,是个名副其实的隐形大佬。”

   霍东听完瞠目结舌,瞬间有种莫名的恐慌,

   “二叔,这些你怎么不早说啊!”

   “兔崽子,还怪上我了?我看你小子人不错,有情有义的,这才告诉你,要是换做其他人我才懒得说。”

   霍东一看老头有点不高兴了立马奉上了笑脸,卑躬屈膝的姿态给足了老头面子,

   “二叔,那眼下可怎么办?小七还在他手里呢,我不能看着不管啊。”

   “问我?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我能有什么主意,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霍东被怼的哑口无言,只好无奈的挠挠头,

   “哎!本以为是个棒槌没想到是个茬子。”

   “俗话说啊,强龙不压地头蛇,老郭这么多年都没摆平,我劝你啊还是别费心思了!”

   说完,老头起身就要走,

   “别走啊,二叔,好歹再陪我坐会,这不过分吧?”

   老头见状瞟了一眼霍东,又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二叔,咱爷俩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这段日子多亏有你,我深表感谢。我知道你为了我的事没少操心,我心里有数。这不,头些日子我托人从庙里求了个天珠,特地送给你,也不知道你老喜不喜欢?”

   老头接过天珠一看顿时有了笑意,内心的欢喜也毫不掩饰。

   “九眼的!好东西!好东西!算你小子有良心!哦对了,刚才忘了告诉你,巴颂的罂粟田在缅北,听说是他弟弟纳瓦在管理,工厂也在那边。不过,仓库可在清迈,应该是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具体位置在哪我就不知道了。呸呸呸!你看我这张臭嘴,哎!这人啊一旦上了岁数就爱啰嗦,啰嗦起来就让人烦,不说了不说了,走了走了。”

   “二叔!二叔!你别走啊,我这还有......哎!这老头,到底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霍东意犹未尽的看着二叔的背影,再想挽留可人已经走远了。

   二叔走后霍东关上了房门,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里,直到第二天的清晨。

   天刚亮,一夜未眠的霍东走了出来,

   “大牙!大牙!”

   霍东喊了半天大牙这才蹒跚而至,

   “怎么了?东哥!”

   “墨迹什么呢?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哦哦,好!”

   两人刚到门口,迎面正好撞见了初莱,此时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一宿没回家,早饭也不吃,这是想造反啊!干什么去?”

   “你怎么来了?”

   “当家的没了,我不得过来看看啊。”

   “没事,我俩就是出去走走。”

   “好啊!一起吧,正好我也想散散步!”

   “初莱,你别闹!赶紧回家去!”

   “我看闹的不是我,是你吧?”

   就在这时,二叔也尾随而至,只见老头闲庭信步把玩着天珠,一脸轻松的样子,

   “你们都散了吧,我陪阿东去!”

   “什么?”

   “怎么?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告诉你,我玩刀的时候你们还在活泥巴呢。”

   “哪里的话,二叔,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敢看不起二叔,有的只是尊敬,只是不知道这个老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敢单枪匹马的带着霍东直捣龙潭,

   “还等什么?上车啊!”

   俩人上车后径直开出了主城区,半晌的功夫便来到了城郊的一栋别墅。车刚停下,十几个马仔瞬间就围了过来,霍东见此难免有些紧张,反观二叔倒是泰然自若一脸不屑的样子。

   随后,二叔不紧不慢的打开了车门,迎着枪口便厉声训斥,

   “滚!把你们那些个烧火棍子都给老子收起来,别在我眼前晃悠!”

   这气场几公里外都能感受得到,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少时,别墅里走出来一个人,前呼后拥的稳居C位,但穿着却十分的朴素,

   “都滚下去!”

   马仔们一听瞬间散开。再看,此人卑躬屈膝的来到二叔的面前,笑脸也随即奉上,

   “哎呦!二叔!哈哈哈......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失迎失迎!”

   霍东意外的同时大概也能猜到,面前的这个人肯定就是巴颂。

   “巴颂,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霍东。”

   二叔介绍完霍东巴颂理都没理,甚至就连眼神都懒得照顾一下,

   “二叔,快!里面请!您可有段时间没到我这来了,走走走!我亲自给你泡茶。”

   几人进去以后,巴颂忙前忙后的照顾二叔,一顿骚操作秀完随即回到了主位,

   “二叔,来之前您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好派人去接你啊,这整的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行了行了!客套的话咱就不说了,你也知道我今天来是什么目的,咱就开门见山吧。”

   巴颂听后一脸疑惑,演技特别的逼真,

   “嗯?怎么了二叔?难道是我哪里冒犯了您,惹您不高兴了?”

   这时,霍东插了一嘴,

   “我兄弟被你抓了,人呢?”

   巴颂一脸不屑的看了看霍东,鄙视的表情里带着些许轻蔑,

   “你叫什么来着?霍什么......哦哦哦,那个什么东,是吧?你兄弟被我抓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巴颂身边的一个马仔凑了过来,贴在他的耳边就准备说话,巴颂见状一把将其推开,

   “你大声点,这都不是外人,有事尽管说!”

   于是,马仔对着霍东就开始了他的表演。大概的意思就是小七不守规矩,先前定好的价格他私自降价,牟利的同时还扰乱市场,于是就断了他的货,没曾想小七为了报复竟敢上门闹事,这才抓了他。

   马仔讲完巴颂指着霍东的鼻子说道:

   “小子,你听懂没?是你的人先不老实,这可怪不得我。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干我们这行的就得守规矩,你说是不是?二叔?”

   “兄弟犯事我替他扛,你先把他放了!”

   巴颂一听乐了,嘲讽的话语也接踵而至,

   “你瞅瞅你瞅瞅!我说二叔啊,这郭老帽都从哪翻出来这么多二货,怎么都一个德行,一点礼貌都不懂。”

   此时,二叔看了一眼霍东,随后端起茶杯说了一句,

   “行了巴颂,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把这事了了吧。”

   “了了行啊,二叔的面子我必须给啊。不过!那崽子前前后后坑我一百多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您也知道,我呢做的都是些小本生意,兄弟们要吃饭我要养家,不容易啊。”

   霍东一听有些急了,摁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一百万?巴颂,你存心找事是不是?”

   巴颂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恶狠狠的指着霍东说道:

   “他妈的!给你脸你还来劲了是吧?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告诉你!今天要是不二叔在这,你小子早他妈喂鱼去了。”

   眼看着这场面即将失控,二叔也不得不先摁住了霍东,

   “巴颂!你也坐下!”

   巴颂的杀气丝毫未减,可见二叔夹在了中间他也不得不适当的控制了一下。于是,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中国有句老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今天我既然来了,那人我必须带走,不过首先声明钱我肯定是没有,你说怎么办吧?巴颂。”

   “二叔啊,道上的规矩你不是不懂,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怎么?几年不见翅膀硬了?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

   巴颂一看老头的语气还有眼神,瞬间缓和了许多,

   “好好好!二叔,别的不论,就单凭你老的名号今天的这面子我高低都得给。行!人你可以带走!不过,道上规矩不能变,一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不可能就这么便宜他了。这样,如果他能干了一碗神仙水,我俩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说话间,巴颂给身边的马仔递了个眼神,紧接着马仔就把裤子给脱了,当众便开始撒尿,随即一股清泉喷涌而出......

   马仔尿完便将大碗送到了霍东的面前。这时,巴颂笑呵呵的指着霍东说道,

   “你不是想替兄弟出头吗?行!我给你这个机会,来吧!”

   二叔见状,“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巴颂!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二叔,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要是换作别人我见都不见,我就是想让他涨涨记性!我要让他知道,清迈的山高不高,清迈的水混不混,如果连这个胆量都没有,那就趁早滚蛋回家。”

   老头见状刚想起身没想到反被霍东给一把拽住,

   “二叔,我喝!”

   只见霍东端起大碗就放到了嘴边,从容不迫面不改色,

   “阿东!”

   霍东见二叔还想阻拦便使劲的摁住了他,而后闭着眼睛就开始喝了起来,这中间虽有几次作呕但他都强行压了下去,直至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霍东将大碗狠狠的扣在了桌子上,然后指着巴颂说道:

   “满意啦?放人吧!”

   此时的巴颂可谓是得意至极,傲娇的眉毛恨不得能挑到了天上去,

   “哈哈哈......行!你小子有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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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卒子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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