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泉这傻孩子是真心实意地把我当情敌,他听我这解释,朝地上唾了一口血沫子:“鬼才信你!”
他爱信不信,我懒得理他,若非不知茗月对他到底有没有那分心思,怕他受伤惹得茗月为难和受伤,我才不会拦着他。
手上被他咬的那伤口隐隐作痛,我叹口气,感慨自己真是越来越娇气了,这点痛都受不住,从怀里掏药瓶准备抹药,刚打开就想起这是白芨很久之前给的那瓶有特殊功效的。
若不是这药确实好用,我早就把它扔了,我又在怀里摸了摸,剩下的不是用来摘、带面具的,就是用来掩盖红眸的,竟只剩这一瓶疗伤之药。
“喂,”我回过头对不情不愿跟着我的苏泉说:“小子,有药吗?”
“没有!”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就算有,我干嘛给你用?!”
我扬起手掌,给他看手心的伤口:“你说呢?”
他别过脸不肯看,我啧了一声,不寄希望于他,继续往前走,离开那么久,也不知萧奴在哪里,我没有同他说过在哪里汇合,所以准备回分开的地方、也就是那家小店那里等他。
刚走出几步,身后苏泉说:“喂,那个谁!”
我没有回头,他跑到我前面,把一个药瓶扔给我:“喏,药,两清了!”
我已经懒得抹药,随手放进怀里,对他说:“我不叫那个谁,我叫路赫……之前的名字不作数,这个是我的真名。”
他嘲讽道:“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再说了,跟我说做甚?”
我勉强地笑了笑:“大概是因为不知该告诉谁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嘲讽的表情收敛了些,又跟我身后一会儿才问:“喂……咳,姓路的,你这段时间都是待在皇城是吧,可知晓些茗月的事?”
“嗯,她要嫁人了,”我看苏泉不太顺眼,挤兑他:“我估摸着,于你来说,她大概只能是天上的明月、心里的月光了。”
“你!”他气恼:“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我说:“跟你学的。”
他就不吭声了。
因为我没有回头,也就不知他是在气恼还是在反省,这人是真的不会说话,当初第一次见他,他就鲁莽,第二次见他,说话又不好听,现在还是老样子。
他一直跟到我小餐馆附近,我才告诉他:“茗月身边有影卫守着,你轻功不够好,容易被发现;那影卫武功大概不错,你也未必打的过;我最近在问她的想法,你若是瞎掺和,我就不告诉你她说了什么。”
苏泉听罢沉默了片刻问我:“你真的只是把茗月当妹妹?”
这还能有假?那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老天给的关系!可是这话总不能告诉他,所以我只是说:“千真万确,若有假,就落下天雷劈死我罢。”
我说了这样的毒誓,苏泉放心下来,却又说:“你发这誓做甚?我又没说不信……”
我心知要是我没发誓,他未必相信,但懒得跟他争论,只说:“话也说完了,你不必再跟着我,喏,前面那小店,你要是有事找我就去那里跟掌柜说一声。”
他于是没有再跟过来,而我走近了才发现,萧奴早已回来,正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他面前的茶已经凉了,大概等了很久。
正要过去,就见宝儿哭着从外面回来,我拦住她问怎么了,她说:“我的玉,我的玉找不到了……呜,我找好久,一直找不到。”
“什么样的玉?在哪儿丢的?”我连忙问,苏泉还没有走远,看我这边有动静就走过来看,萧奴比他来的早,少有的安慰了宝儿一句:“慢慢说。”
“就是,刚刚没有菜,哦对,我还要把菜送厨房去!”宝儿抽泣的声音一顿,把眼泪草草一擦就往厨房跑,我们在门口等了片刻,她很快就跑了回来,这回没有哭那么历害:“我去买菜……走了个来回,玉就没了。”
我又问了一遍是什么样的玉,她说是红色,又描述了一下玉的样式和图案,我听着总觉得耳熟,但是因为暂时没见到,就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这个样式的玉我似乎见过,不过是白色,听那个人说,这是因为他家家族的配饰,白玉配给男孩儿,红玉配给女孩儿。
可是那家应该只剩那一个人了才对,大概是我猜错了罢?若真的是如我所想的那样,这玉佩的存在对于宝儿来说,就是祸非福。
多猜无益,先下最要紧的还是帮宝儿找玉佩,我不再瞎想,专心注意着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