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板子，力量却不小。刚才被程悦打了一身，顾柏豪的肩膀仍隐隐作痛。
他把车里的暖气打开了，换了个姿势躺好，再次把程悦拥入怀中。她向来浅睡，薄如蝉翼的眼睫毛轻轻抖动，便睁开了双眼。
“几点了？”
“四点十分，再等等就可以看日出了。”顾柏豪的指尖拂过程悦粉嫩的脸颊，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讨厌……我最讨厌你了。”程悦用额头撞了一下顾柏豪的下巴，小声骂道。他看起来两天没刮胡子了，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再碰我，别怪我不客气。”
“你讨厌我没关系……”顾柏豪的喉结上下滑动，脱口而出道：“我爱你就好……”
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就像看到万年的铁树开花。程悦愣了足有几分钟，才触电般把男人推开，抓起散落的衣服默默穿上。
“神经病，别乱说话。”程悦咬牙骂道。
刚才说那三个字的瞬间，顾柏豪满脸温柔宠溺的样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的酒还没醒吧，否则又怎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说话？
“我没乱说话。”顾柏豪抓住程悦的胳膊，一脸认真地说：“我从没对其她女人说过这几个字，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尝到牵挂的感觉，直到你离开了我……”
从警局离开以后，顾柏豪一直在反复思量林子浩说过的话。他说比起失去自由，更害怕失去所爱的女人。
这就是爱吗？原来爱一个人，会害怕失去。
看不到对方的时候会想念，会难过，会烦躁不已；见面的时候，又想要狠狠占有她，把她禁锢在身边。
这种感觉，是其她女人给不了顾柏豪的。
从前交往过的女人，全都为了满足身体的需要。而程悦不同，顾柏豪想要从身体以及心理上完完全全占有。
“顾柏豪，你根本没有心，会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吗？”程悦垂眸盯着手中的衣服，冷笑着问道。
“以前没有，遇到你之后有了。”顾柏豪抓住程悦的手，用力往胸口处摁。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她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微微抬头，便撞上了男人深如潭水的双眸。他的目光灼热，仿佛随时要把程悦燃烧起来。
“我……”
“你可以再相信我一次。”顾柏豪改为揽住程悦的腰。
心跳声同步，“噗通噗通”……
可以吗？程悦真的可以吗？这个男人不是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不会生孩子，不会受任何人的束缚吗？
大概看穿了程悦的忧心，顾柏豪主动解释说。“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但我会努力尝试着改变自己。”
这是他这辈子，下决定做过最大的改变。为了程悦，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的身边。
得不到回应，顾柏豪轻声温柔地说：“我不要你跟张毅在一起，我不要你嫁给张毅……你知道吗，每次只要想到你跟那个男人……我就会发疯。”
程悦愣了愣，脸颊憋得通红：“胡说些什么，我没跟张毅……发生过关系。”
“我知道。”顾柏豪掐住程悦的下巴，强迫与自己对视：“只有我可以给你幸福。”
“滚！”程悦咬牙切齿地骂道。
路过药店，顾柏豪突然减缓车速，叮嘱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十分钟以后回来，男人的手里提着一大包腰。
“回去以后，帮我包扎伤口。”顾柏豪指了指肩膀，冷哼说：“这里是被你咬伤的。”
然后，他又指了指胸口：“这里，是被你打伤的。”
“去你的！”程悦暴跳如雷，捏住顾柏豪的耳朵骂道：“是你该打。”
两人吵吵闹闹一路，终于抵达程悦的小公寓。从浴室里出来，顾柏豪一丝不挂倒在沙发上，装死扮可怜。
“可以给我上药了。”
一看才发现，原来程悦下手这么重。顾柏豪的肩膀和胸口处布满了红肿，尤其是肩膀处，好几道牙印整齐排列。
“疼？”程悦倒了一点活络油，用力揉男人的肩膀。
“疼死了……轻点儿。”顾柏豪大呼小叫说。
……
吵了半天，程悦最终还是吵不过顾柏豪，气鼓鼓跑到厨房里忙碌起来。她换了一件长款T-Shirt，背影看起来尤为诱人。
顾柏豪套上裤子，光着脚走到程悦的身后，轻轻抱住了她。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笑了笑，顾柏豪问：“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还不算，再考察一段时间再说。”程悦漫不经心地说。
一句话，掐得顾柏豪直接开骂：“翻脸不认人，你行呀你。”
“不高兴可以回去，我又不是非你不可。”程悦往碗里撒了点葱花，提醒说：“老张说，随时欢迎我回去找他。”
张口老张闭口老张，顾柏豪真后悔没把张毅打成残废。“你敢回去找他，我打断你的双腿，养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