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响，顾柏豪才叹了口气说：“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还记得林子浩曾经说过，爱一个女人，会想方设法给她最好的。包括爱情，以及婚姻。
如果一个男人不愿意给你这些，代表他对你只是喜欢，而不是爱。
程悦是个很极端的女人，如果不能拥有最完全的爱，还不如放弃。
“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会答应当你一辈子的秘密情人？”程悦有时候挺佩服顾柏豪的自信心，换作是他，真心说不出这种话来。
抿了抿唇，顾柏豪把程悦的身体翻转，对上她的视线。
“程悦，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结婚了，每天因为生活上的琐事吵架，反而会不快乐？”顾柏豪神色认真，一字一句问道。
也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思考问题的最大区别，对于程悦而言，任何情侣和夫妻都有磨合的阶段。
吵架又怎样？难道一辈子不结婚，两个人就能不吵架了吗？
“是你不愿意接受现实，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乐观世界当中。有一天等你遇到更迷恋的女人，跟我说一句分手就可以走了，不用负责任。”程悦讥讽说。
“你对我没信心？”顾柏豪皱眉问道。
过去一年多以来，他为了这个女人改变了很多，换来的却是她的冷漠。为什么女人都喜欢用婚姻帮助男人的心？她就不能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吗？
如果顾柏豪日后会爱上别人了，到最后还会离婚，这又何必用一纸婚书约束两人？
得不到回应，顾柏豪耐着性子解释：“你看国外很多情侣在一起十几二十年，也不会登记结婚。稳定的感情，并不需要用一纸婚书约束。”
没错，稳定的感情不需要一纸婚书约束，那是因为两人足够相爱。但程悦和顾柏豪不同，这个男人贪恋的只是两人亲密时的默契。
“顾柏豪，其实你很自私……你想要恋爱，却不想负责任。我跟你不同，一直渴望有一个家，这是你给不了我的。”程悦耐着最后几分性子解释说。
“算了，跟你聊不下去。”顾柏豪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跳下床穿好衣服就要离开。
终究，程悦还是放任这个男人再伤了自己一次。直到公寓大门被用力甩上，她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爬起身走向阳台。
停靠在公寓楼下的跑车，早已消失不见了。程悦的心，就像被挖走了一角，空荡荡的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顾柏豪离开以后，程悦倒头便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原本约好跟音乐节认识的小伙伴一起喝酒聊天，可她的心情不好，并不打算赴约。
在程悦洗澡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她披了条浴巾便匆匆走出来，发现屏幕上闪烁着顾柏豪的名字。
这个男人，到底有完没完的？
程悦的第一反应就是挂线，可顾柏豪不死心，重复拨打。她被烦得心烦意燥，最后按下接通键，劈头就骂：“下午我还说得不够清楚吗？以后也别打电话给我！”
沉默半响，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男声，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你是顾柏豪的女朋友？他现在在我的手上，马上带钱过来……否则别怪我砍掉他的一只手。”
诈骗电话？程悦才不会轻易上当，冷笑几声骂了一句：“那你砍掉好了，反正我不认识他！”
“程悦，你他妈的良心被狗啃了……这些放高利贷的不是人……哎呦……别打我！”顾柏豪在电话的那头大呼小叫。
她对顾柏豪的声音很熟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诈骗电话。
“你怎么了？”程悦脱口而出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顾柏豪的声音也变了调，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中午跟你吵架以后，我来酒吧玩了……酒喝多了跟他们玩加州扑克，输了。”
因为音乐节和大奖赛的缘故，这里有些地下酒吧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而且不乏一些赌博的游戏，很多有钱公子哥儿都冲着这些过来。
“你输了多少钱？”程悦问道。
“不多，三十万。”顾柏豪轻哼说。
三十万……对于顾柏豪来说也许只是小数目，可是对于程悦却是巨款。她坚持穷游，还不是为了不碰天哥的银行卡。
没等程悦反应过来，顾柏豪的语气便软了下来：“先想办法给我送钱，回头再还给你……千万别见死不救，子浩会怪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把林子浩拿出来说事。程悦气得脸都青了，硬是说不出话来。
在跟顾柏豪置气，程悦也不会见死不救。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去前救人。
不知过了多久，程悦才稳了稳情绪叮嘱说：“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带钱过来。”
“行，我让他们发短信给你。”
挂了线，程悦很快收到一条短信。地址十分熟悉，不就是她想去却没有去得成的哪家酒吧吗？
十五分钟以后，程悦匆匆赶到酒吧。
V1包间位于酒吧走廊的尽头，喧闹的音乐让程悦感到不自在。她刚想敲门，身后突然闪出一抹高大的身影。
“你是程悦？”
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金头发大胡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程悦轻轻点头，询问道：“顾柏豪呢？”
“在里面。”高个子男人推门而进，包间里坐着另外一个男人，手臂上的纹身有点吓人。
是骷颅的图案，栩栩如生，就像有两只眼睛盯着程悦看。
“钱带来了？”纹身男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唇角叼着香烟，似笑非笑。
程悦轻轻点头，把牛皮纸袋丢了过去。还好天哥的银行卡余额有二十万，加上她的十来万凑够数了。
一口气跑了好几台柜员机，程悦才凑足五万块美金。
接过纸袋，纹身男掏出钞票数了一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五万块？利息也不够。”
“刚才柏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说好是三十万，折合美元五万块，有多没少了。”程悦理直气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