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程悦精心画了一个淡妆。
这身衣服看起来有点像制服，身材娇小的程悦穿出不一样的味道。其实她的五官挺好看，只是在美女如云的酒吧里，并不算出众。
推开包间门的那刻，熟悉的旋律响起。
是Beyond的《海阔天空》。
与天哥组合的乐队叫非凡乐队，主打Beyond的歌。每一首曲子，每一句歌词，对于程悦来说十分熟悉。
只是想不到，演唱的人是顾柏豪。他拿着麦克风站在包间的中央，头顶的射灯打在他的身上。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备齐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程悦听天哥演唱过上千遍的《海阔天空》，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唱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在现实生活中，顾柏豪是众所周知的浪子。爱玩，冲动，热血，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从不间断。
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北城车迷俱乐部的资深赛车手，嫩模杀手……
但在程悦的眼中，这个男人不过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吃面条的时候把汤也喝光，喝啤酒前会用衣袖擦一下易拉罐……
原来相识的这半年多以来，顾柏豪的很多习惯都被程悦记在心里。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很危险，却一而再地放任自己进入他的世界。
“酒来了……”角落里的陆永恒喝多了，朝程悦挥了挥手说：“原来是老熟人，来，过来陪爷喝几杯。”
作为乐队的吉他手以及酒吧的合伙人，程悦偶尔也会陪客人喝酒聊天，或者玩骰子。她的酒量很好，从不担心喝醉。
“陆少，很久没见，这是你们点的龙舌兰。”程悦把托盘放在茶几上，把盐巴和柠檬片一字排开。
陆永恒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回头朝顾柏豪比了一个中止。“顾少，你来真的？这么烈的酒，很容易喝醉。”
“怕什么。”
顾柏豪把麦克风丢给身旁的美女，淡淡地瞥了程悦一眼说：“偶尔换种口味，也不错。”
从进入包间的那刻开始，程悦一直回避顾柏豪灼热的目光。明明错的人不是她，却有种心虚的感觉。
“陆少，顾少，你们慢慢喝。”程悦夹着托盘，起身就要离开。
有些人，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什么也不缺，只喜欢玩烧钱的游戏；他们玩女人如换衣服，把自己比喻成没有双脚的小鸟，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还没走出包间，身后缓缓响起顾柏豪沙哑的声音：“既然来了，喝一杯再走。”
程悦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顾少，我还有工作。”
“你的工作，不就是陪客人喝酒陪吗？”顾柏豪从口袋里掏出支票，写下一串数字。
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女人不喜欢钱。
欲擒故纵，不就是为了勾搭起顾柏豪的兴趣吗？他承认，过去一周故意冷着程悦，目的是为了让她主动找上门。
现在人来了，他那会轻易让她离开？。
“喝一杯龙舌兰，十万块。”顾柏豪靠在沙发背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一掷千金只为了挑衅，程悦真心服了这个败家子。她缓缓转过身，语气不屑：“难得顾少这么有兴致，恭敬不如从命。”
陆永恒夸张地“嗯”了一声，伸手把顾柏豪身旁的性感美女拉倒自己的怀中。“来来来，我们打赌看谁先倒下。”
那帮损友无聊透顶，居然纷纷掏出钱包开始押注。程悦走到顾柏豪身旁坐下来，语气挑衅：“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我先喝。”顾柏豪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程悦没忍住笑了，讥讽说：“顾少，龙舌兰不是这么喝的。”
说话的同时，程悦把盐巴洒在右手手背的虎口上，拇指和食指握一小杯龙舌兰，再用无名指和中指夹着一片柠檬片。
她快速舔了一下手背上的盐巴，接着把龙舌兰一饮而尽，再咬一口柠檬片，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酷毙！
顾柏豪很少碰这种酒，偶尔喝一杯只是加冰后直接喝。想不到程悦比他还在行，一时间兴致来了。
“别急，还有很多。”顾柏豪学着程悦的样子，先舔盐巴，再喝酒，最后咬柠檬片。
这么喝，口感还不错。
一时间，包厢里起哄声不断。他们都知道两人之间的那些事儿，尤其是陆永恒，借着酒意开始闹事。
“再喝一杯！”
“再喝！”
顾柏豪的脸上挂着笑意，按照刚才的方法再喝了一杯。“还要再来吗？”
“当然。”程悦是个好胜的人，不服输，再次干了一杯。
龙舌兰的后劲十足，两杯下肚，火辣辣的触感从口腔蔓延至胃部。程悦打了个酒嗝，感觉脑袋有些昏沉。
“我们来点高难度的。”顾柏豪邪魅一笑，冷不防把程悦扯到怀中。他快速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柠檬，然后抓了一小把盐巴洒在她的脖子上。
接下来，限制级的画面上演了。
顾柏豪舔了舔程悦脖子上的盐巴，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凑到她的唇边吸吮柠檬片的酸味。
全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程悦的脑袋一片空白。熟悉的男人气息，如迷迭香一般缠绕着她的鼻尖。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程悦有种缺氧到快要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把她带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头痛欲绝的感觉很难受，程悦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发呆。
陌生的环境，很快把她带回现实。
耳边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程悦的心微微颤抖，抓起被单一看，有种冲动想要把自己砸晕。
是顾柏豪，睡得像死猪似的。
酒精不是好东西，醉酒误事曾经成为酒吧里一个又一个笑话。程悦欲哭无泪，翻身跳下床，双腿一软差点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