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程悦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鞋子和外套随意丢在地板上，她叹了口气逐一拾起，最后在餐厅发现男人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微波炉前发呆，右手捧着一个保鲜盒，正是昨天程悦做多没来得及吃的菜。
顾柏豪看得很认真，没留意到程悦已经回来了。他打开微波炉把饭盒放了进去，研究了很久也没找到加热食物的按钮。
试了好几遍，他有点不耐烦，直接把饭盒取了出来，打开盖子准备吃。
程悦看不下去了，上前夺过顾柏豪手里的饭盒往微波炉里塞。“开关在这里，可以设置加热时间，你大少爷该不会没用过微波炉吧？”
愣了愣，顾柏豪冷哼说：“男人不进厨房，没用过微波炉有什么奇怪。”
“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程悦靠在灶台上，盯着顾柏豪看了很久，才缓缓道：“巨婴，如果没有钱和佣人，估计你会饿死。”
顾柏豪抽了抽唇角，自嘲地说：“放心，会有大把女人主动送食物上门。”
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自负。程悦从柜子里取出碗筷，没好气地说：“如果你没钱了，还以为会有女人倒贴上来吗？”
顾柏豪往椅子上一坐，自信十足地说：“放心，我不会沦落到没钱的地步。”
“我只是打个比喻，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程悦冷笑说。
从冰箱里取出柠檬水，顾柏豪闷头喝起来。从酒吧离开，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回来一趟。
“那你呢？如果我没钱，还会给我送食物吗？”顾柏豪反问道。
“说得好像我现在花你钱似的。”程悦讥讽说。这男人白吃白喝这么久，她什么时候计较过了？
顾柏豪面露不悦，反问道：“我给你的信用卡呢？”
“没刷过。”
“为什么？”
“我不喜欢花男人钱。”
上次分手以后，程悦已经把车钥匙和信用卡还给顾柏豪。这次复合，他再次丢给她，这脾气倔强的女人却没动过卡里的钱。
有时候，他真心不明白程悦在想什么。
微波炉响起清脆的“叮”一声，饭菜的香味弥散在空气当中。程悦动作麻利取出饭盒，小心往碗里夹。
“吃人嘴软，记得等会儿洗碗，好歹我现在养着你呢，小白脸。”程悦调侃说。
她最近喜欢研究上海菜，这盘狮子头是她实践好几遍才做出来的，口感和味道都不错。
以前觉得沈思雨的厨艺不错，可吃了程悦做的菜以后，才发现她的味道更合自己的口味。
顾柏豪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一碗狮子头眨眼就没了，程悦忍不住嘲笑说：“喝完酒，特别饿吧？”
“嗯。”顾柏豪毫无仪态地打了个嗝，靠在椅子上猛灌柠檬水。
桌子那头的女人正在玩手机，唇角微微上扬，看得顾柏豪心里不爽。“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头也不抬，程悦敷衍了一句：“朋友。”
“什么朋友？张毅还是天哥？”顾柏豪追问道。
程悦唇角的笑容僵住了，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反问道：“我们不是说好，互不干涉对方的事吗？”
一句话，怼得顾柏豪无言以对。没错，他们很久以前约定好不会干涉对方的私事，可他就是忍不住。
尤其是那个叫张毅的男人，听说两人见过家长了，程伟还到处跟别人说妹妹好事近。
呸，这个女人到底有多想嫁出去？
“你是我的女人，跟什么男人交往不该坦白吗？”顾柏豪理直气壮地说。
程悦勾搭唇一笑，反问道：“你以前无故消失一个月，跟其她女人开游艇派对，有向我坦白过吗？”
这个圈子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没分手的那段时间，程悦从酒吧的服务生里听到不少关于顾柏豪的事。
这个男人哪有闲着的时候，不是参加游艇派对、到拉斯维加斯赌几把，要不然跟那些猪朋友狗飙车。
她从不认为一个人的性格能完全改变，也不觉得两人一定会走得很远。
因为那三个字而答应复合，大概是程悦给自己放纵的唯一理由。如果有一天两人终究要分开，她希望这段时间能长一点。
“你……”顾柏豪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心情不爽：“过去的事情别再提了，从今天开始你要跟其他男人见面，必须征得我的同意。”
苦笑几声，程悦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
“对，我就爱管你的事。”顾柏豪板着脸，一字一顿地说：“谁让你有前科。”
前科？
程悦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男人有数不尽的前女友，她什么时候追问过了？更何况，张毅是他们分手以后才认识的。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程悦把碗丢进洗手盘里，回头瞥了顾柏豪一眼问道：“今晚你要留在这里吗？”
废话……
憋了好几天，顾柏豪特意放下面子主动找程悦，难不成只是为了吃她冰箱里的剩菜？
顾柏豪扯了扯领带，笑得一脸暧昧：“我先去洗个澡，要一起吗？”
***
从男人的怀中醒过来，刚好凌晨三点。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程悦小心把顾柏豪的手臂推开，随意抓起衣服穿上。
“你要去哪里？”背后伸过来一直大手，揽住程悦的腰往怀中扯。
他今天累坏了，只做了一次便倒头大睡。虽然程悦很小心，还是把他吵醒了。
“喝水。”
半响，男人的手臂才松开了，迷迷糊糊地说：“我也要喝。”
返回卧室的时候，顾柏豪已经醒过来了，正靠在床头上抽烟。看到程悦走进来，他连忙掐灭烟蒂。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抽。”程悦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逐一把地板上的衣服捡起来。
男人顺势把她拥入怀中，想了想问道：“你怎么戒烟戒酒了？”
酒也不算戒了吧，偶尔到酒吧的时候还会陪天哥喝点酒。可烟是戒掉了，程悦觉得生活有了寄托，不再像从前那样半夜醒来，心里空空如也只能靠抽烟转移注意力。
“想戒就戒了，没有为什么。”程悦穿着顾柏豪的衬衣，又长又宽松、里面什么也没穿。躺下来的时候春风乍泄，看得男人喉结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