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等于耍流氓。
程悦说的都是大实话，像顾柏豪这么自私的男人，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她不是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用钱就能摆平一切。
她会厌倦，会觉得彷徨无助，也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顾柏豪冷着脸，低吼道：“程悦，你撒谎！你敢看着我的眼，告诉我你对我没有任何留恋？”
那天晚上之前，程悦也许会对顾柏豪残留一丝幻想。可他却亲口回答，孩子不能要。
孩子不能要……
每当程悦想起这句话说的时候，心如刀割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终究成了伤害自己的利器。
“没有。”程悦的表情十分平静，逐字逐句地说：“你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没错。我想要走自己的路，也没错。放手吧，别逼我恨你。”
恨……
为了这个女人，顾柏豪改变了很多。除了婚姻以外，他曾承诺什么都可以给她，为什么还不满足？
婚姻真的这么重要？
“是的，婚姻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像你离不开女人，离不开酒精和香烟。”程悦似乎看穿了顾柏豪的心思，苦笑着说。
为了爱情，有些女人可以一辈子不求名分。但程悦不同，她没有那么伟大，爱一个男人爱得连尊严也不要了。
气氛僵持不下，恰好这时张毅从电梯冲了出来，上前把程悦护在怀中。“你没事吧？”
看到来人是张毅，程悦微微松了一口气，解释说：“没事，一点误会。”
“我们走吧。”张毅抬头看了顾柏豪一眼，这个高大的男人有点眼熟。“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缠住小悦。”
这个男人算哪根葱？难道他不知道顾柏豪是谁？
“谁让允许你走了？”顾柏豪上前抓住程悦的胳膊，怒骂道：“跟我回去！”
虽然张毅长得不如顾柏豪高大，但长期健身的缘故力量不少。他挡在程悦的面前，一副护犊子的表情：“要干架吗？”
“要干架，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顾柏豪十指紧扣，把手指关节掐得“咯咯”作响。张毅受不住这男人的挑衅，上前就要动手。
“老张，别动手。”程悦扯住他的衣角，小声道：“跟这种人较真，你就输了，我们回去吧。”
张毅向来尊重程悦，想了想还是放下拳头，柔声应说：“好，我们回去吧。”
两人牵着手离开，宛如热恋中的情侣，把顾柏豪愣在一旁。他的胸口就像有一团火在跳跃，想要追上前，却怎么也挪不动步伐。
程悦的说话不断在顾柏豪的耳边回响，她说他除了钱便一无所有。
奶奶的，女人不就只喜欢钱吗？
钻进汽车，程悦默默系上安全带没有说话。她正等待张毅的质问，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绕在这个话题上。
“要不今晚别下厨了，我带你吃麻辣火锅。”张毅知道程悦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喜欢吃麻辣火锅。可是每次吃完，回家又会拉肚子。
不过认识张毅以后，他每次都会提醒她不要喝冷饮，拉肚子的情况得到改善。
“没关系，你不用迁就我。”程悦自言自语地说。
“其实……我的口味可以因人而异。”张毅亲昵地摸了摸程悦的额发，安抚说：“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忘记以前的事，不要急，时间会证明一切。”
怔了怔，程悦尴尬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轻轻点头，张毅浅笑说：“是程伟告诉我的，每个人都有过去，看得出来你一直很努力忘记这个男人。”
被戳中心事，程悦并没有不好意思。相反，她觉得有些事情能坦白说出来，对彼此都有好处。
“分手的事，我考虑得很清楚，绝对不会回头。”程悦笃定地说。
“我相信你。”张毅的目光里，是对程悦的赞赏和肯定。他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相信程悦终有一天会忘记那个男人。
微风徐徐而来，这几天天气转凉了。程悦突然想起很久没有约程伟吃饭，询问道：“周末你有空吗？”
“有。”张毅应说。
“如果方便，把我哥也约出来，跟你父母吃顿饭。”程悦主动提议说。
张毅面露笑意，解释说：“如果你还没准备好，可以过些时间再约……”
“没关系，距离周末还有四天，我可以好好做准备。”程悦垂眸玩弄手指，笑容满脸。
***
像很多普通家庭，张毅是家中的独子，父母都是退休老教师。他们性子随和，看得出来很喜欢程悦。
长兄为父，程伟善于掌控全局，饭局上的气氛还算不错。分别的时候，张母诚意邀请程悦到他们家玩。
“过些天自学考试完结了，我再找个时间上门拜访。”程悦礼貌地应说。
“我送小悦回家就好。”程伟热情地与张毅和父母告别，兄妹俩一前一后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钻进汽车，程悦如释重负。见家长这事儿，她还是有点紧张。
“我很意外，你会答应与张毅的父母见面。”程伟握紧方向盘，视线却落在副驾驶座的女人身上。“我以为，至少还需要些时间了解对方。”
程悦笑了笑，反问道：“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小悦……”程伟转身望向程悦，试图解释心里的真实想法：“我安排相亲，是希望你能多接触异性。至于这个男人是否适合你，可以慢慢相处了解。”
咬了咬唇，程悦的声音软了下来：“哥，那天我在商场碰到顾柏豪。”
又是顾柏豪！程伟对这个男人恨之入骨，咬牙骂道：“他又缠住你了？”
“没有。”程悦微微松了一口气，自嘲地说：“看不到他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可是每次偶遇过后，心里总会有一段时间很难受。我这么做，是为了尽快忘记。”
听妹妹这么说，程伟开始反省自己这么做是否错了。“哥不希望你为了忘记他，而冲动做决定。”
“没有，我很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张毅对于程悦而言，是个理想型的伴侣。如果日后考虑结婚，他便是最佳的人选。
“你能这么想，哥很欣慰。有时候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经营婚姻的时候没那么累。”程伟微微叹气说。
下一秒，程悦的拳头落在程伟的身上，嘲笑说：“说得你好像结过婚似的。”
“哥比你年纪大，见过的人比你多。爱情再美好，终究抵不过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