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没忍住笑了，反问道：“睡了还能回答我的说话吗？行李箱里的尤克里里，是送给我的吗？”
顾柏豪薄如蝉翼的眼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双眼。他终于明白吃力不讨好的感觉，真心膈应。
得不到回应，程悦上前抱住顾柏豪的肩膀问道：“是不是生气我没跟你商量读书的事？”
抽了抽唇角，顾柏豪仍旧没说话。
“对不起，那是跟你分开的时候申请的。我当时也不知道……会跟你复合。”程悦捧住男人的脸颊，直接吻了下去。
“真的？”顾柏豪推开程悦，蹙眉问道。
“嗯。”
“如果你要继续读书，在北城也可以。我认识校长，可以帮你安排。”顾柏豪的怒火散了不少，说话的语气却仍有些不悦。
轻轻摇头，程悦直接拒绝说：“南城离这里不算远，考上了我们每个月也能见面。”
这个女人不经意的一句话，总能把顾柏豪气死。他板着脸问道：“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你在胡说些什么？”程悦哭笑不得。
“没什么，睡觉。”顾柏豪马上又变了脸，把程悦推开倒床就睡。无论她怎么哄，怎么认错，他就是不说话。
原以为这个男人只是耍耍小性子而已，过几天就会没事。想不到事情并没有程悦想得那么简单，有些人喜欢在沉默中爆发。
例如顾柏豪。
面试的日期在周末，程悦起床的时候男人还赖在被窝里。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
程悦的长相显年轻，随意扎了个马尾，配搭一身白裙子看起来就像逃课的高中生。
打开衣柜找丝袜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
“面试用得着穿这么短的裙子吗？”顾柏豪从被窝里钻出来，眯着眼打量程悦，语气不善：“你那小短腿穿丝袜，难看死了。”
老被嘲笑腿短，程悦也不怒，一边穿丝袜一边抱怨说：“教授说了，面试的时候得打扮一下。”
男人没有再说话，等程悦换好衣服化了个淡妆，他才光着脚下了床，抓起架子上的衬衣穿上。
“我送你去吧。”
男人态度的转变也太快了，让程悦有点措手不及。她盯着他很久，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不反对我去南城读书了？”
“我反对有用吗？”顾柏豪白了程悦一眼，没好气地说：“走吧，这里开车过去，起码得两小时。”
前往南城大学的路上，程悦的愧疚感愈发强烈。虽然嘴上不饶人，但顾柏豪最终还是默认了这件事，她就不该老怼他。
还好两城之间只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要是想念对方，程悦没课的时候可以坐高铁回来。
“别人常说小别胜新婚，说不定我们不常见面，感情会好点。”程悦自言自语地说。
顾柏豪勾搭唇一笑，没有接话。考不考得上还是个问题，现在下定论还早。
南城大学依山傍水，环境优美。顾柏豪一直把程悦送到面试的会议室，才语重心长地说：“考不上也没关系，北城大学的声乐系也不错。”
“有你这种男朋友吗？还没开始面试，已经打击我了。”程悦小声抱怨说。
顾柏豪垂眸浅笑，在程悦的额头上印下浅吻：“去吧，我在停车场等你。”
“好。”
目送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顾柏豪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有时候对女人，没必要正面攻击，可以不动声色把她扼杀在摇篮里。
“喂，梁校长，我是顾氏的顾柏豪。”电话接通以后，顾柏豪直接介绍自己。
虽然跟梁校长没正面打过交道，但顾氏每年都会与这里的实验室合作，研发新款的医疗器械。
除此以外，顾成军的朋友是南城人，跟这里的校长挺熟。。
“原来是小顾总，失敬失敬……”梁校长反应过来，直接问道：“请问找我有事吗？”
没有犹豫，顾柏豪吩咐说：“今天会有一个叫程悦的考生，参加你们成人学院的面试。无论用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让她通过。”
沉默半响，梁校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程小姐……”
“她是我的女朋友。”
***
等待成绩的日子，程悦的心情十分平静。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有信心，每天算着还有都少天就能到春季入学的日子，该准备些什么东西。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查询成日的那天早上，程悦特意大清早起床。早餐也没来得吃，她便打开电脑输入准考证号。
然而，查询的结果让她大为震惊。
“不可能，我的分数怎会这么低，是不是弄错了？”程悦点击退出，重新登录以后再次查询。
她没眼花！
“怎么了？”顾柏豪刚起床，光着上身便走出客厅。
“我的考试成绩……”程悦一脸哭相，使劲捶打额头：“不过及格线。”
这是顾柏豪意料中的事，假装认真看了屏幕一眼，配合演戏：“没关系，可能今年的面试难度较高。”
程悦仍在碎碎念，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明明考试的题目我都会。演奏完，考官还夸我呢。”
“考试的事情谁说得准。”顾柏豪弯身揽住程悦，提议说：“考不上南城大学，你可以读北城的。我姐不是刚毕业吗？她跟学校的导师很熟，可以帮你问问相关课程。”
南城大学可是程悦期待已久的学府，成绩与预期相差太多，她并不甘心。
“不行，晚点我再打电话过去问，能不能复核成绩。”
结果可想而知，与网上查询的一样。学校那边的回复含糊其辞，说这次的监考老师比较严格。
因为这件事，程悦闷闷不乐了好几天。顾柏豪看在眼里，好言相劝说：“考不上心仪的学校而已，别跟死了男朋友似的。”
“呸呸……别乱说。”程悦捂住顾柏豪的嘴，咬牙骂道。
笑着推开程悦的手，顾柏豪提议说：“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今晚请你吃饭？”
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程悦也只能欣然接受：“好吧，那我不跟你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