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两个月，顾柏豪出差去了很多地方。斐济、夏威夷、毛里求斯，可是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想起在摩洛哥的那几天。
如果能把程悦带上，估计不会那么无聊。
男人挺犯贱，轻易得到的女人不会珍惜，一旦失去了，心里痒痒的很不是滋味。
尤其每次想起程悦与那个男人手牵手的情景，心情就会变得烦躁不已。他花了些心思调查张毅，结果这个男人无可挑剔。
没有违章记录，生活作息规律，从小到大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朋友眼中的老好人。
顾柏豪反复思考，仍旧不明白程悦为什么会跟这种男人在一起。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没情趣、无聊，死宅男。
说这个男人唯一的缺点吧，就是有个跟富二代跑路的前女朋友。听说两人已经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最后还是被甩。
“顾少，请问要喝什么酒？”程悦一秒变身敬业的服务生，对待顾柏豪的态度淡定从容。
顾柏豪勾搭唇一笑，挑衅说：“如果你陪我喝，什么酒都可以。”
天哥说酒吧最近的生意回落，反正有人愿意付钱，不喝白不喝吧。“行，给你开几支最贵的红酒。”
两人一桌，默默地喝着红酒。基本上只有顾柏豪一个人在说话，程悦一声不吭陪喝，难得没有半分的不耐烦。
能冷静面对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算得上已经放下过去了吗？
“怎么不说话了？你以前不是话挺多的吗？”顾柏豪眯着眼，酒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什么时候结婚，记得提醒我给你准备份子钱。”
程悦小口啜饮红酒，苦笑说：“放心，我结婚的时候不会请你。”
“好歹也是睡过的人，再见亦是朋友。”顾柏豪把空杯子斟满，笑容苦涩：“如果离开我会让你更快乐，我也会替你高兴。”
这么煽情的说话从顾柏豪的嘴里吐出来，让程悦倍感别扭：“别开玩笑了，我们注定当不成朋友。”
顾柏豪靠在沙发上，剑眉轻蹙：“你了解那个男人吗？”
程悦没有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在酒吧门外的那一幕，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没有愤怒，只是……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而已。换作是普通朋友向程悦撒谎，估计她也有这种感觉。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程悦举杯一饮而尽，抓起酒瓶苦笑说：“别废话，继续喝酒……”
凌晨三点，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顾柏豪心血来潮提议说：“要去上林苑走一趟吗？”
“谁怕谁？”程悦打了个酒隔，爽快应了下来。
很久以前被撞坏的马自达，被程悦找人修好了，经过改装以后马力十足。一路狂飙，速度与激情再次冲击她的感官。
尤其在最后的急弯极速前进的时，程悦感觉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太久没飙车，感觉还是那么爽！
这次，顾柏豪明显让着程悦，一直跟在十米以后到达山顶。他钻出汽车，捏着喉咙朝山下吼道：“程悦……你是上林苑女车神啊啊啊啊……”
“神经病，大半夜别乱叫。”程悦拾起地上的小石头，用力往顾柏豪的身上扔过去。
男人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即从副驾驶座取出两瓶绿茶，把其中一瓶丢给程悦。
“喝点茶，解解酒。”
“谢了！”程悦也不客气，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完。太久没来这里了，她突然有些感慨：“听说你们……最近都不怎么来上林苑飙车了。”
从前那帮一起飙车的人，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已经很久没聚在一起。就连向来有风流才子称号的陆永恒，最近认识了一个女朋友，都不怎么出来玩了。
“可能……大家都腻了吧。”顾柏豪自言自语地说。
“看得出来，你还没腻。”程悦看着身旁的男人，话题绕到两人的身上：“其实你很好，跟你在一起有过快乐的日子。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程悦想要什么，顾柏豪从没仔细思考过。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何必考虑太多。
“小悦，张毅不适合你。”顾柏豪苦笑说。
适不适合，并不是这个男人说了算。
程悦没有回话，默默掏出车钥匙与顾柏豪告别：“我先走了，明儿还得上班。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
顾柏豪愣在原地，没有说话。目送黑色的马自达离去，他才自言自语地说：“我好像……总是控制不住要找你。”
***
由于是工作日，来琴行练琴的学生并不多。程悦下课以后打算到附近的商场逛一下，结果在大堂门口碰到一个人。
是那天在酒吧门口，与张毅拉扯的红衣女人。
程悦没想到这个女人会主动找上门，不过细想起来那天晚上以后，她和张毅已经有一周没见面了。
每次通电话或者微信，张毅都借口很忙，聊几句就没有回应了。
“我们认识吗？”程悦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轻声问道。
女人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很迷人：“那天晚上在酒吧门口，你不是看到我了吗？走，你一定会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
好吧，程悦承认被女人的这股自信勾搭起了兴趣，提议说：“行，到附近喝杯咖啡吧。”
两个互不相识的女人，因为张毅而坐在一起。程悦小口喝着咖啡，没有主动问话。
其实她挺好奇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张毅的什么人？
“我叫崔子晴。”女人打破沉默，自我介绍说：“张毅的前女友。”
呵，前女友，程悦嗅到狗血的味道。
这个女人看起来占有欲很强，与温柔的张毅并不是一路人。程悦仔细打量崔子晴一番，反问道：“张毅知道你来找我吗？”
“不知道，他没必要知道。”崔子晴的语气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对，就是那种千金大小姐的傲气。“我回来了，你可以退出。”
一句话，让程悦无奈又可笑：“为什么你回来了，我得退出？”
“因为你根本不爱张毅，爱的是顾柏豪，不是吗？”崔子晴冷笑说。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来之前已经调查过程悦。她抿了抿嘴唇，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要退出可以，让张毅亲自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