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的路上,顾柏豪专注地开车,留意到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全程沉着脸。
“我爸喜欢开玩笑,你别把刚才的说话当真了。”顾柏豪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整件事:“前段时间他动过心脏搭桥手术,整天疑神疑鬼说自己活不了多久。”
“这就是你今晚带我过来的原因?”程悦问道。
“嗯。”顾柏豪坦白应说。
程悦抿了抿唇,冷声道:“停车。”
车子“吱”的一声停靠在路边,顾柏豪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我希望不要有下次。”程悦解开安全带,语气严肃:“我不是你取悦顾叔叔的工具。”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深,反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过不想去见你的父亲,就是真的不想去。”程悦因为上次冲动决定见张毅父母的事情,已经很后悔了。
“我爸又没刁难你,发什么脾气了?”顾柏豪觉得这些天,程悦的表现让他无法理喻。
她不是一直想要结婚,想要一个家吗?顾柏豪慢慢开始把她带给家人认识,怎么还做不对了?
虽然暂时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但顾柏豪这次想要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把女人当作衣服一样,喜欢换就换。
“这不是刁难不刁难的问题,而是……”程悦试图用最简单的词语解释,搜寻很久才吐出一个词来:“尊重,你强行把我带过去,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没错,顾柏豪这段时间变了很多。最大的改变,就是强迫程悦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每次当着顾柏豪面前接电话或者短信,他都会追问来电的人是谁;偶尔她下班晚了回家,他总是不断给她打电话。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变得很强。
“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你了?”顾柏豪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声音不知觉提高了许多。
程悦懒得继续解释,推门就要下车:“开车锁。”
“不开。”
回头看了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眼,程悦气得脸都青了。刚想骂人,手机突然响起。
她翻开手袋取出手机,没看清楚来电的人是谁,已经被顾柏豪夺了过去。
他快速按下接通键,声音冷冽:“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打电话给程悦。”
说完,顾柏豪直接把手机往车窗外丢过去。路边刚好有一个垃圾桶,不偏不歪被丢了进去。
“为什么把我的手机丢了?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程悦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的老相好,张毅。”顾柏豪没管程悦的反应,踩下油门加速离去。直到车子停靠在公寓楼下,他才率先下了车,把她扛在肩膀上往电梯的方向走。
无论怎么挣扎,顾柏豪就是不松手。打开公寓的门,他把肩上的女人往沙发上摔。
“疼死我……你疯了!”程悦没见过顾柏豪发这么大的脾气,揉了揉胳膊,满脸委屈。
顾柏豪在客厅中央来回踱步,含怒的目光最后落在程悦的身上。“你敢再跟那个男人联系,小心我会把你的腿打断。”
大不了,养她一辈子。
“联系又怎样了?当不成恋人难道不能当朋友吗?”程悦理直气壮地说。
“不行!”顾柏豪的态度坚决,换作其他男人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前度继续联系。
半响,程悦才轻哼说:“别告诉我,你吃醋了?”
“神经病……”顾柏豪脾气暴躁把落地灯踢翻,脸色阴沉如水。每次吵架,他喜欢摔东西。
还好公寓里没啥贵重的物品,要不然程悦赔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顾柏豪走到程悦面前,自言自语地说:“吃醋又怎样?你是我的女人……”
一整个晚上的坏心情,因为男人的这句话而消散。程悦想笑,却不敢笑出声。
顾柏豪想要抽烟,摸了很久才记起烟盒和打火机忘在车里了。他回头瞪了程悦一眼,恶狠狠地说:“笑什么笑?没见过男人吃醋吗?”
“见过……不过你吃醋倒是第一次看到。”程悦的心尖像被羽毛扫过,上前抱住顾柏豪的腰,额头靠在他背上。
即使穿了高跟鞋,程悦只能面前到这个男人的下巴。她的身材很娇小,他却很高大。
曾经,身边的人都不看好两人。无论外形身材还是家境,都有一千一万个不相称的理由。
可这些年跌跌宕宕到现在,两人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抚心自问,这个男人除了有钱长得帅,缺点多如牛毛,到底有什么好?
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脸皮厚。
两人无论怎么吵架,只要顾柏豪先低头或者厚脸皮找上门,程悦就会心软。
尤其露出这么委屈的样子,就像丢了媳妇的小男人,是程悦从没见过的。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他的不可一世、自负、傲娇,是唯一的标签。
“别生气了,我跟张毅真的没什么……就牵过几次手而已。”程悦轻声安抚说。
“牵过手,也不能再见面。”顾柏豪冷冷地说。
“能再霸道一点吗?”程悦嗤笑说。
对于顾柏豪来说,爱一个人是占有,是控制,是情不自禁想要圈养在自己能看得到的地方。
有人说过,爱情里谁先动心谁就输了。顾柏豪不是先动心的那个,却是输得最惨的。
“我害怕再失去你。”顾柏豪把女人揽入怀中,自言自语地说:“程悦,你赢了……”
前一刻还吵得恨不得撕碎对方,下一秒就能拥吻,大概只有这对欢喜冤家能做到。
***
同居的日子,两人仍旧会吵架,冷战,但总体看来感情还算不错。程悦的工作很有弹性,不用上课的日子她喜欢窝在家里看书,研究新菜式。
每天晚上等顾柏豪从公司回来,是她最期待的事情。
别人常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顾柏豪看着自己日益走样的身材,突然有些烦恼。
从体重秤上下来以后,他黑着脸向程悦抱怨说:“自从搬进这里,我的体重增加了八斤。看来,我得重新上健身房。”
“我是天生吃不胖的体质,你羡慕不来。”程悦嘲笑说。
“对了,我明天得到国外出差。”顾柏豪冷不丁说了一句。
“哦。”桌子那头的女人正在喝汤,心不在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