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突如其来的信
蚊子大人2021-05-13 10:133,610

  馨兰收到的信,是不同字迹的。前三张云淡风轻的琐碎事,是十三阿哥一派的工整字迹,而那一张惊涛骇浪像炸弹一般的字句苍劲有力,是四贝勒写的。

  康熙帝已为十三阿哥指婚,不是才刚放了感情下去吗,怎么上天这么不见待她。馨兰呆呆的倚在窗边,拿着信纸想哭却哭不出来,心里屈憋着。也不知是哪家的格格这么好命,可以嫁给十三阿哥。她掐着信纸,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对不起,祝福的话她暂时还说不出来。

  她是绝对不会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因为她对他是有感情的。

  十三阿哥说,只求她快乐。可快乐是因为有他,说到底馨兰已回不去从前了,她习惯胤祥在身边,哪怕只是一封信,已是支持了她。

  “格格这都几天了,怎么也不见她说说话。”

  “至从那天收了信以后,格格就变成这样了,唉,要是我识字就好了,还可以偷瞧一下。”

  小桃红愁了脸,除了那会儿摔了马,也未曾见过格格如此反常,这样她怎么能放心离开呢。小桃红小声说道“不然你试着引她出去,然后我看看这信写什么。”

  秋儿着急的说道“我说不动格格的,她真的真的几日没出过房门了。”

  “哎哟,你这个死脑筋的。”

  别说秋儿着急了,其实连小桃红也是着急得不得了,老爷是公务繁忙,夫人身体实在日渐虚弱,已是无力多管格格,现在格格那边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把自己困在房里不肯出来,乱了,真乱!

  就这样的,馨兰也不知哪里来的能耐,她足足一月未踏出过卧室一步。兴许是她一直在胡思乱想,一直在恒等着付出与得到,却是个x未知数。她怪他,怪他没有反抗,只是这样而已,若是真心待她好,为何不向命运反抗一次,却要委屈她向命运低头。

  馨兰是不忿的,可回想起来,他们两人并没有那么多爱恨纠缠,山盟海誓,就算十三阿哥真的成婚了,她并没有得到允许生气的权利。

  可是,她不会像妈妈一样,翘想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就在小桃红苦恼不堪的时候,老爷终于带来了一丝的希望。这日早朝回来以后,老爷带着孙之鼎来看夫人的病,这也归咎于格格的功劳。

  因此当孙之鼎来到家里的时候,小桃红激动的急忙跑去找馨兰了。

  可敲了几回门,却也不见馨兰开门,于是小桃红只好隔着门说道“孙大人来替夫人看病了,格格好生开个门,出来见见孙大人呀。”

  这一听,馨兰也提起了些许劲,开门说道“孙之鼎真的来了?”

  “珍珠也没那么真。”

  见小桃红点得确实的头,馨兰把心一横跨出了房门,现下没有事可以比得上额娘的。

  她大步的走着,穿过没有改变的回廊,走过鲜花依旧盛开的花园,馨兰打量着周围,原来一切都没有变的,就算她不在。来到了夫人的房门前,这时候孙之鼎已是在为夫人诊断着,四周悄然无声。馨兰走进房里,静静的站在孙之鼎身后,看着他有些凝重的神色。

  为夫人诊断完以后,孙之鼎只是默默的写下了药方,见老爷子欲问又止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对身旁的药童说道“去捡药。”

  老爷子做了个比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门,也不知道去哪谈话。

  见形势不对劲,馨兰想偷偷的跟着出去瞧瞧情况。

  而夫人早就知道馨兰的心思,说道“兰儿,过来陪陪额娘。”

  馨兰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身说道“知道了。”

  她走了过去,坐在额娘的床边。那苍白清瘦的脸,还能说明额娘有多好呢?哮喘是小病,却也是大病,没有人可以保证她不会发病的,可是当发病的时候,没有特效药可以缓解。她已经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那种孤独的感觉是很可怕的。

  见馨兰的小脸蛋皱成苦瓜脸,夫人握着馨兰的手,平淡的说道“听小桃红说,你几日都偷懒了,连教书先生的课也不去上,是欺负额娘病了,走不动了是不。”

  “我怎么敢欺负额娘呢,”

  馨兰有些担心,以前都不觉得额娘那么脆弱,不是还说了柔中带刚,现在才清楚那是柔弱勉强了自己带刚。

  “我都听小桃红说了,是不是与十三阿哥有关的,吵架了?”

  “没有,不是那么回事。”馨兰低头,神色却有些黯然。

  夫人也是知道的,女儿是自个儿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就算她今日只是叫唤一句额娘,她也会知道馨兰心情是好是坏。况且,老爷说过了兵部尚书的女儿被指给十三阿哥了,傻丫头,额娘和阿玛都知道你难过。

  “额娘知道你难过,可事已至此,难道你对十三阿哥尚未死心。”

  “额。额娘?!”馨兰没想到额娘这么直白,倒有些结巴了。

  “傻丫头,以后安安分分的过活,长大了阿玛会为你安排门好亲事的。至于十三阿哥,你自己也了解的,还不如死了这份心。”

  馨兰抿嘴不语,要她如何死心。

  她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再好的亲事也只是盲婚哑嫁没了指望,况且她的感情放在了十三阿哥这里,用什么方法才能拿回来呢。是她太感情用事,还是这时代的人过于淡薄,为什么婚姻可以儿戏,没有感情也能凑成一对。

  “我要他亲口跟我说明白,不然我下不了这个心。”

  夫人摇头,说道“还能说些什么,难不成还要你当他的妾。”

  说罢,夫人觉得自己语气是过重了些,倒是闭上嘴不在说话了,她的心思悄然而见,生不了男孩,那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儿当妾。

  馨兰是心头一惊,额娘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将她打醒,就算十三阿哥说了什么话又能如何呢,自己不是已经决定了不会喜欢有老婆的男人了么,若到时候十三阿哥挽留她呢,难道她会为了爱而留下来,破了自己的底线么。

  她下意识的摸摸腰间的荷包,那块玉佩。

  什么甜言蜜语都会被时间遗忘,也许她能做到,依赖时间去疏远一个人。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馨兰说道。

  她抽回双手,起身到桌上斟了杯茶喝着,也不去看额娘的表情,只是有些茫然,仿佛迷失了方向看着门外耀眼的天空。

  良久,夫人才说道“兰儿,是不是该到时候读书了。”

  “嗯。”馨兰有些牵强的笑了一下,点点头。

  “不要把自己困在房里,多读书刺绣以后才有用的。”

  馨兰脚步仍显沉重的,跨出了夫人的卧室,看了一眼在门外等候的小桃红。

  真是奇怪极了,是不是本来这副身体的主人就如此感性,才会这样影响了她,胡思乱想。原来大家都在生活着,离开还是离开,而只剩下她固执的不肯改变。

  历史是在继续的。

  她悠悠晃晃的漫步着,景色越加的漂亮了,馨兰终于必须承认这里没了她也行。

  而现在她选择了停下脚步。

  “正想去找你的。”馨兰站在他身旁,却看不情绪。

  “你想问我关于夫人的病情。”孙之鼎侧头看了馨兰一眼,顽固又绷紧的神色。

  “有得医么。”

  “有,但不能根治。”

  馨兰听到身后的秋儿倒抽了一口气,她转身盯了秋儿一眼,说道“你先回房等我。”

  “是,格格。”秋儿应道,然后三步一回头的离开馨兰。

  这时候,馨兰才说道“那你给她继续治吧,只要不发病,发病了能及时镇静下来,哮喘不可怕。”

  “你知道的并不比我少,调理应从生活细节中入手,到时候我会给你些要注意的地方,你跟着做就是了。”孙之鼎淡淡的说道,他是欣赏馨兰的聪明,外表虽是鲁莽,心里却算得精巧。

  “在书中学习得再多,也比不上你。”

  “我可以认为这是一种称赞吗。”

  馨兰摇头,还有些许无奈“这是事实。”她并不拘谨,倒是大方的拉开自个儿的衣袖,晃晃雪白的藕臂伸到孙之鼎跟前,说道“这伤口是你给治好的,你看,竟然没有疤痕。”

  孙之鼎顺承的托着她的手臂,说道“这也多亏了格格是不易有疤痕的体质,并非我的医术。”

  “你总是那么谦虚嘛。”

  馨兰想缩回手,却发现孙之鼎拉住了她。

  就连孙之鼎在此刻也愣了一下,说不出自己为何要抓住她的手。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放手,之于馨兰。

  “那你想不想学医。”孙之鼎突兀的说道。

  馨兰看了看他,撇开刚才有些怪异的气氛说道“学医?孙大医师教我吗。”

  “嗯。”孙之鼎轻声应道。

  唐突了,孙之鼎心中想道,而后轻轻放下了她的手,刚才的无心之失也就这样吧,教她也许不是件坏事。至于心中奇怪的感觉他无法了解,看见她忧心的神色,心里黏腻得不舒服,倘若归咎于天气湿热,体内湿气过重让人脑袋不清晰会更好理解些,应用藿香与佩兰搭配进行调理,嗯,回去拿副祛湿茶才行。

  “那你有没有方法,去医治受伤的心。”馨兰笑着问道,却是悲哀。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还不如问问十三阿哥。”

  馨兰大惊,高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在塞外,可以对十三阿哥发脾气了,试问当下还有谁敢这样做。”

  “我也曾经以为我可以那么做的。”

  孙之鼎看着她,说道“现在他要成亲了,所以你才会闷闷不乐,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知道了还说。”馨兰扁了嘴,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孙之鼎嘴角倒是扬起了一丝弧度,敲敲她的额头,说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听不懂的,你说得那么深。”

  “随遇而安。”

  馨兰苦笑了一声,以她的状况来说还不够随遇而安吗,忽然来到古代她也没有疯掉已是极限了吧。她摇摇头,沉默不语。她一个人来以后也该一个人走吧,就当从来没有遇过,不也是一种安分吗。

  “你不知道我的生活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知道我有没有随遇而安呢。”

  孙之鼎挑挑眉,看着她没有说话。

  馨兰回望着他,毫不退缩。

  “若你是清醒的,就不会一头往里面栽,只要牵扯到宫里的事大多繁杂,理不清的理须。何况你找到的是如此耀眼出色的人,更是要不得。”

  “孙之鼎,每日都活得那么清醒不苦吗。”

  “那你知不知道十三阿哥是清醒的做出这个决定的。”

  馨兰咬着唇,责怪着孙之鼎的残忍,她宁愿相信这是皇上的旨意,而不是十三阿哥的妥协。

  “那你知道,是谁嫁给十三阿哥吗。”

  “兵部尚书之女。”

继续阅读:第20章 朝中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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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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